程清焰注意到她的臉色難看，便皺起了眉頭來問，“你怎么了？”
“臉色那么難看？”
蕭甜甜攥緊了手心，低下頭嘆了一口氣后，再抬起眼眸來，跟程清焰說，“是跟陶玉珍有關(guān)的。”
“什么事兒？”程清焰怎么不知道？
蕭甜甜抿唇后說，“是你出去吃飯后發(fā)生的?！?/p>
“我當時收衣服著急著要出去，結(jié)果陶玉珍她的衣服濕噠噠地貼著我的衣服來晾?！笔捥鹛瓞F(xiàn)在提起來也是生氣的，“我肯定是不高興的，就跟她說能不能看清楚再晾曬?！?/p>
“結(jié)果她跟我說最近一直在下雨，都不知道哪些衣服是快晾干的，哪些是不干的?！?/p>
“反正都不干，就晾著先。”
“還說我那么大反應(yīng)做什么。”
蕭甜甜越說越生氣，“就算是衣服晾不干，那也要看看，總不能貼著來晾啊，一點點縫隙就好啊。”
“我不服氣，就說她每天都晚上出去，大半夜才回來，也不知道在做什么?！?/p>
“我還說她就這樣的性格，肯定得罪了不少人，小心大半夜回來的時候被人暗殺?！?/p>
蕭甜甜說清楚了，但是她也很懊悔。
“我當時說的真的是氣話，我沒想過她會死的。”蕭甜甜很煩躁。
“正好這句話讓隔壁宿舍的人聽到了，她們說我的詛咒起效了?！笔捥鹛鸷軣┰甑刈y頭發(fā)，“陶玉珍當時不也說了，讓我去死的話嗎？”
“她們怎么就不說陶玉珍，只說我一個人呢？”蕭甜甜想不明白。
程清焰嘆氣搖頭，拍了拍她的肩膀，“別想那么多了?！?/p>
“宿舍樓里的那些人不一定是在說你?！?/p>
“你誤會了也有可能?！?/p>
“我……”蕭甜甜想說點什么。
程清焰又問她，“你找我什么事兒？”
蕭甜甜立刻就收起了情緒，擦掉眼角的淚水，“清焰，你能幫幫我嗎？”
“什么事兒？”程清焰低眸看著被抓住的雙手，詢問。
蕭甜甜說，“你能借我兩千塊嗎？”
“等下個月我發(fā)工資了，我馬上還給你?！笔捥鹛鸷苤保扒逖?，我是真的沒辦法了?！?/p>
“再不還錢的話，我……”蕭甜甜忽然不知道要怎么說。
程清焰立馬就警惕起來，“你又借校園貸了？”
蕭甜甜的眼神躲閃。
程清焰將人拉到走廊的角落里，堵住她所有的去路，盯著她，“蕭甜甜，你答應(yīng)過我什么的？”
“我沒有借！”蕭甜甜忽然就崩潰起來，“是利滾利啊?！?/p>
“他們說我要是再不還錢，就要把照片發(fā)給你們?！笔捥鹛鹚浪赖刈プ〕糖逖娴氖直?，“清焰，我只有你了?！?/p>
蕭甜甜乞求地看著她，“清焰，我真的沒有再借錢了?！?/p>
程清焰看了她好一會兒，忽然就皺起眉頭來，伸手去蹭一下她的臉頰。
上面的粉底很是細膩。
蕭甜甜的瞳孔倏地放大，急急忙忙地解釋，“這粉底不是我買的。”
“是蔣志鵬送的?！?/p>
程清焰疑惑，“蔣志鵬？”
“他為什么要送你化妝品？”
“你又做了什么？”
“你男朋友呢？”
蕭甜甜見程清焰問那么多的問題，也不見她提錢的事兒，臉色瞬間就轉(zhuǎn)變了，就很直接地問，“清焰，你愿不愿意借錢給我？”
“你不借的話，我要去找別人?！笔捥鹛鸷苤保扒逖?，我時間不夠了?！?/p>
程清焰抽回了被抓住的手，“抱歉，我沒錢了?！?/p>
“剩下的錢我都用到玉珍身上了?！?/p>
“什么？”蕭甜甜不敢置信，“陶玉珍都死了，她的事兒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你還幫她處理身后事？”
“程清焰，你管一個死人的事兒做什么？”
“你有錢還不如管管我這個活人！”
“蕭甜甜！”程清焰臉色陰沉。
“你不借就不借，沒必要用這種理由來敷衍我?！笔捥鹛鹜崎_了她，拎著小提包，急急忙忙地下樓去了。
程清焰神色凝重地看著她走遠的背影，抬眼就看見了譚清，攏起來的眉心瞬間就皺緊了，“你怎么在這里？”
“我是來告訴你答案是正確的?！弊T清抱著雙臂走下來，還看了一眼樓梯間的縫隙，蕭甜甜的身影已經(jīng)不見了。
但還能聽到她穿高跟鞋噠噠的聲音。
“沒想過會聽到你的私事?！弊T清收回視線，目光落在她身上。
“不過，你的舍友真的是一個比一個要麻煩。”
程清焰眉頭微鎖著，“譚警官，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陶玉珍的情況，你知道多少？”譚清走下來了。
她竟然比程清焰還要矮一點兒。
之前譚清竟然沒有注意到。
“我是宿舍長。”程清焰說，“我們班的貧困生確定，是每個宿舍長來爭取的。”
“所以，玉珍的情況我看過資料。”
譚清了解，“原來如此?！?/p>
“看來你們的輔導(dǎo)員還挺有辦法的?！?/p>
“是班主任?！背糖逖婕m正，“我們有班主任。”
“不過，她這周出差了，我才會來找輔導(dǎo)員?！背糖逖娼忉?。
譚清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jīng)清楚明白了。
“譚警官找我還有什么事兒？”程清焰問。
“想要了解關(guān)于你的第一個夢境?！弊T清很直白地問，“程同學，你愿意配合調(diào)查嗎？”
程清焰勾起了嘴角，淺淺地笑了一下，“我告訴你們警方，也是想找到罪犯?！?/p>
“另外，我也想知道要如何制止夢境的發(fā)生。”
譚清看出了她笑容里的無奈，意外挑眉，“我以為你會喜歡這個能力的?！?/p>
“警官，你說笑呢？”程清焰搖頭，“我是喜歡看懸疑類的小說。”
“但不代表每次做夢都和兇案現(xiàn)場有關(guān)?！?/p>
程清焰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我可不想自己的精神出問題?！?/p>
譚清不可否認，“的確，經(jīng)?？貕舻娜说镁癫〉母怕蕰咭恍！?/p>
“但你是厲害?！闭f著，譚清抬手看手表，“時間不早了，介意邊吃邊聊嗎？”
“不介意?！背糖逖鎿u頭，“警官，我請你吧?！?/p>
在譚清回答之前，程清焰補充，“請你吃食堂。”
“介意嗎？”
譚清搖頭，“不介意?！?/p>
“但我還不需要到讓沒有收入的大學生來請客?！?/p>
“行。”程清焰聳肩，不做過多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