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永恒晨光云瀾城的櫻花初綻時,記憶驛站的曼陀羅花樹已抽出第十七根新枝,
每片嫩葉都泛著星芒般的金邊。桑晚坐在花樹下擦拭銀簪,簪頭的晨星曼陀羅突然顫動,
花瓣上凝結(jié)的露珠竟映出市民后頸的曼陀羅印記正在褪色 —— 不是自然淡化,
而是像被橡皮擦抹般邊緣模糊。"桑姑娘,第三街區(qū)的王婆婆又忘了回家的路。
" 陸沉抱著青銅羅盤從診療室走出,新制的義眼表面流轉(zhuǎn)著櫻花狀的光紋,"羅盤顯示,
他們的記憶坐標(biāo)正在隨機漂移,像被某種力量分解成塵埃。"小桂蹲在石階上,
懷表鏈繞著第十七棵曼陀羅的樹根:"桑姐姐,懷表說地底有 ' 記憶塵埃 ' 在蔓延,
和時光閣的齒輪油漬一個味道!" 他掀起袖口,前臂浮現(xiàn)出與陸沉曾經(jīng)相同的青色紋路,
卻在接觸晨露后化作星芒消散。三人在第三街區(qū)找到王婆婆時,
老人正對著街角的修表鋪發(fā)呆,
后頸的淡粉色印記只剩模糊的輪廓:"我記得這里有個會修座鐘的年輕人,
" 她反復(fù)摩挲空蕩的手腕,"可他的名字,
像被風(fēng)吹散的沙......"陸沉的義眼突然發(fā)出蜂鳴,
齒輪轉(zhuǎn)動聲中夾雜著細碎的爆裂聲:"是時光閣的 ' 記憶分解術(shù) ',
" 他指向王婆婆后頸,那里正漂浮著肉眼難辨的銀色塵埃,"用齒輪油漬將記憶碾成粉末,
再通過海風(fēng)傳播。"桑晚的銀簪突然豎直懸浮,
簪頭星芒如北斗般指向城西廢車場 —— 那是時光閣余黨新的巢穴。廢車堆積的陰影里,
無數(shù)齒輪正在轉(zhuǎn)動,每個齒牙間都卡著記憶塵埃,中央的青銅釜里沸騰著銀色漿液,
正是王婆婆記憶中 "被風(fēng)吹散的沙"。"第十七次載體,你來得正好。
" 戴青銅面具的余黨首領(lǐng)舉起沾滿銀粉的漏斗,"云瀾城的記憶正在崩解,
而你后頸的星芒印記,就是最后一塊記憶拼圖。"桑晚看見,廢車場的齒輪陣中央,
懸浮著半塊刻有 "記憶歸零" 的青銅板,缺口處正是星芒印記的形狀。
陸沉的機械義眼投射出父親的筆記殘頁:"記憶塵埃的核心,
是時光閣初代閣主的悔恨 —— 他害怕自己忘記為什么制造齒輪。
""所以你們選擇讓所有人忘記?" 桑晚握緊銀簪,星芒光芒掃過沸騰的銀漿,
竟讓塵埃重新凝聚成記憶碎片,"可記憶的價值,從來不是完美無缺。
" 她后頸的星芒印記突然分裂成無數(shù)光點,
每點都照亮了齒輪間卡住的記憶:有王婆婆與丈夫的初遇,有修表匠第一次修好座鐘的喜悅。
小桂的懷表鏈突然繃直,
表蓋內(nèi)側(cè)浮現(xiàn)出時光閣初代閣主的記憶:在 chronos 閣成立的那個冬至,
他對著曼陀羅圖騰發(fā)誓 "讓記憶不再痛苦",卻在齒輪成型的瞬間,
忘記了妻子臨終前說的 "記住我眼中的星光"。"他的悔恨,
成了時光閣最毒的齒輪潤滑油。" 陸沉按住齒輪陣的中央樞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