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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他怎么了?】

系統(tǒng):【發(fā)病了?我記得老年人容易突發(fā)帕金森病,會抖抖抖然后暈掉?!?/p>

沈淮:【真的嗎?】

系統(tǒng):【應(yīng)該吧,我記得原劇情里不是也說他每天都得吃藥?!?/p>

它又去看了一眼劇情,篤定道:【絕對沒錯!】

一般系統(tǒng)說那么肯定,還那么離譜,包有問題的。

沈淮嘴角一抽,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自己剛才的行為在外人眼里多么嚇人。

壞了,這下真的越來越朝男鬼發(fā)展了。

果然跟非人類待久了,自己的腦回路也拐不過彎,以后面對吳邪他們得小心一點……

不過老頭暈了也好,省得看他埋棺材。

沈淮將老頭丟在灌木叢里,回頭先把本體埋得嚴嚴實實,再把車拖出個幾百米,末了再把人喊醒。

那老頭醒來還有些迷糊,在看到沈淮的臉的瞬間就“噗通”跪下了,那姿勢熟練又標準。

沈淮感覺自己都快被這跪下的動作搞出條件反射了。

他也瞬間挪到了樹后頭,看著那老頭對著樹哐哐磕頭,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道:“爺爺饒命啊,我真的什么都沒看到,我真的只是路過?。 ?/p>

沈淮等了一會,等他表演完,才走出來道:“哭完了嗎?”

險些以為自己撞鬼了的老頭:“……”

他的臉憋得紫紅,半晌才道:“哭完了……”

“哭完了就起來,有事找你。”

老頭拽著慫成一團的驢蛋蛋,不敢吱聲。

他家這狗從小吃死人肉長大,兇性不小,甚至敢跟粽子斗一斗,這是他第一次見驢蛋蛋被嚇得快斷了氣。

面前這人絕對邪門,惹不起。

沈淮指著旁邊破破爛爛的金杯車:“找人幫我看看這個車還能不能修,修不了就拆了?!?/p>

“大爺爺?!崩项^苦著臉,“我們這小破地方,車都沒見幾次,更別說修車的地方了,您這是為難我。”

“我感覺你毀尸滅跡的事情沒少干。”

老頭瞬間啞火,眼中閃過了一絲詫異。

“好,好吧?!泵媲斑@人知道他干什么勾當(dāng),老頭裝可憐也裝不下去,只能哭喪著臉道,“大爺爺您說干啥我就干啥?!?/p>

“先給我?guī)??!鄙蚧粗噶酥盖胺侥瞧芰?,老頭的臉色瞬間就又青了,“這,這里頭那個斗——”有妖怪的。

他話沒說完,想起面前這人比起妖怪也不落下風(fēng)的舉動,質(zhì)疑又憋了回去。

妖孽就該妖孽收。

“好的,我?guī)В規(guī)?。”老頭乖順得不可思議,竟二話不說就帶著沈淮往里走。

沈淮在背后幽幽道:“到你不想走的地方就行了,回去處理車,我晚上會來找你?!?/p>

老頭渾身抖了一下,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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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后,三輛突突突的長途摩托停在了村口。

“這破路也太難走了,還沒到目的地嗎?”吳邪揉著已經(jīng)徹底被震麻了的腿,被潘子扶下來。

吳三省瞇著眼看了看遠方的林子道:“那還早著呢,等下還能讓你感受一下純天然無污染的牛車?!?/p>

吳邪并不是很想體驗:“我看這過來的一路也都沒有很崎嶇,為什么不直接開車進來?”

吳三省道:“要把你的車開進來,等下報廢在山上,我看你怎么哭?!?/p>

“那停在這外面不就行了?”

“你真以為村子的人不會把你車上的零件都給撬了?”

吳邪“嘖”了聲,心道他的車指不定真沒啥好結(jié)果了。

雖然沈淮看著能打又靠譜,但那人渾身上下的感覺就沒有一點跟會開車沾邊的!

當(dāng)時他“樂意”借了車,卻發(fā)現(xiàn)沈淮連個電話都沒,車借出去就跟石沉大海一般,連找回的門路都沒。

他湊到跨坐在摩托上正在看地圖的張起靈旁,神秘兮兮地道:“小哥,你那個兄弟這兩天有聯(lián)系過你嗎?”

張起靈抬眸看了他一眼,搖搖頭。

“壞了,你也不知道?!眳切皣@了口氣,“看來我那輛車是兇多吉少了。”

“車?”

“嗯,就前天吧,他大晚上找到我那,不僅把棺材帶走了,還問我借了車,也不知道是去做了什么……”

他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吳三省朝著前方招手:“老爺子,這邊!”

只見一個老頭坐在牛背上,身后拉著板車朝他們“哎”了一聲。

“這是我們的向?qū)??!眳侨』仡^招呼大侄子,“你過來,認認人?!?/p>

吳邪“奧”了聲,連忙過去,張起靈面前攤著地圖,眼神的焦點卻不在上面。

潘子和大奎收拾好了裝備,潘子本來想去接應(yīng)一下獨自開車的小哥,結(jié)果一下還沒搬動黑金古刀。

“你這家伙夠沉。”潘子感慨道。

小哥回過神,將地圖合上:“還好?!?/p>

他取下橫放在車座上的黑金古刀,隨手插回背上,舉重若輕。

潘子沉默。

張起靈是真心覺得還好,因為在他模糊的記憶里,他記得有個他費了很大力也沒搬動的東西,被另一個人輕輕松松抬了起來。

他蹙了蹙眉,對最近混亂的記憶感到煩躁。

那老頭原本還是笑瞇瞇的,結(jié)果越靠近臉越僵,停下來的時候,甚至有想要甩牛一鞭子跑路的沖動。

吳三省已經(jīng)把東西往牛車上放了,一邊還問著老頭有關(guān)本地的各種事情。

那老頭含含糊糊地回著,態(tài)度比吳三省找人的時候冷淡敷衍多了。

吳三省眉頭擰緊,發(fā)現(xiàn)這老頭看似在回答他的問題,實則目光一直在瞥靠在樹邊的小哥。

“老爺子,你認識小哥?”他直接問了出來,“看你這態(tài)度變化,不會是有什么矛盾吧。”

老頭抖了抖,擠出一抹笑來,連忙擺手:“沒有,沒有,只是看這個小哥長得怪,怪俊的……”

他在心底哀嚎:這人怎么跟那個活閻王長得那么像,該不會又是一伙兒,來玩他的吧?

小哥莫名被cue,抬頭冷淡地看了一眼。

老頭又是抖三抖。

吳三省挑了挑眉:“這樣啊,那你多看兩眼,少收點向?qū)зM,我們小哥的帥臉也是要收錢的!”

老頭打了個哈哈,蒙頭趕著牛車進村,又繞了好一圈小道,到了一條河邊,一只狗老遠看到了主人,興沖沖地跑了過來。

幾人看到那狗的模樣都愣了一下:渾身漆黑,只有尾巴毛還依稀漏著黃色的原色,一縷一縷的毛粘在一起,看上去像是個禿了的掃把。

一股機油味遠遠從它身上飄來。

大奎站在旁邊,打了兩個噴嚏,皺起眉:“臭死了!”

“驢蛋蛋!”老頭臉色一變,“怎么搞這么臟……”

他低聲咕噥了一下,連忙賠笑:“這狗散養(yǎng)的,也不知道是鉆到哪里去了,大家見諒?!?/p>

“它只是來報個信,不會一直跟著我們,等下船夫就過來了。”

吳三叔也被汽油味熏了個悶頭,但他仔細咂摸了一下,臉色微妙:“這個味道……我們等下要過去的,不會是個尸洞吧?”

哪怕是再邪乎的地方,都到了這個地步,回頭路是走不得的,吳邪迷迷糊糊被灌了一腦子的玄學(xué)知識,還沒徹底消化完畢,就已經(jīng)被撈上了船。

渾身是汽油的狗在水里狗刨,很快一層渾濁的油就蕩開了去。

張起靈手指點了點汽油,又看了一眼毫無察覺在聽潘子科普的吳邪。

這一眼,越過了吳邪的肩頭,與那老頭對上視線。

老頭瞬間僵住了笑,看到他的手指點著水面上的汽油時,更是汗流浹背,那目光眼神飄忽的,說不是做賊心虛都不可能。

張起靈垂下眸,船被船夫撐著往黑洞洞的山洞里行駛,他打開防水的探照燈,剛想向下看,就被船夫喊住。

“小兄弟,可別往下瞄了,這水里的東西邪得很,等下可別把你們嚇瘋過去。”

“嗯。”小哥不咸不淡地應(yīng)了一聲,下一刻卻解開黑金古刀,直接裹著衣服,直接跳入了水里。

眾人:“?。?!”

這一刻,全場安靜。

老頭嘴唇一哆嗦:“這,這……這不好吧?!?/p>

不到兩分鐘,水花濺開,青年撐著船邊縱身而上,回到了原位。

吳邪被水淋得后撤,都快靠到了潘子身上。

“小哥,你這是做什么?”吳三省皺著眉問。

“沒什么。”張起靈平淡地道,“就下去看看,也沒什么東西?!?/p>

眾人:“……”

船夫干笑一聲:“這小兄弟還怪有探究精神的,哈哈?!?/p>

船繼續(xù)往里行駛,幾個人安靜得可怕,張起靈抱著黑金古刀坐在船頭,目光晦暗不明。

水底倒也不是沒有邪門東西,甚至說,邪門得可以。

他在水底找到了一堆破碎的汽車零件,能看得出拆得很匆忙,拆不掉的車牌被隨意地丟在上面,好巧不巧,他在去找吳三省拿龍脊背的時候見到過。

是吳邪的車牌。

兩天前開著金杯車消失的青年,鬼鬼祟祟的老頭,怪異的眼神……

線索輕而易舉地匯聚在一起,被車牌串聯(lián)。

張起靈很輕易地得出一個結(jié)論。

——沈淮來到了這里,和他有著同一個目的地。

他真的如他所說,什么都不記得嗎?

……不見得。

但具體如何,還是要等他過去,把人抓到,才能知曉了。

……

幾分鐘后,碩大的尸蟞嚇得眾人叫聲此起彼伏。

吳邪幾乎慘叫著道:“小哥,你這叫沒什么東西????”

張起靈夾著尸蟞,卻依舊想著那個破碎的車牌。


更新時間:2025-06-22 08:04: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