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你放心,我宰了他?!迸碓綒獾妹嫫ぐl(fā)抖,手放在腰間劍柄上,厲聲說道。
“說的對。簡遠(yuǎn)兄弟我也聽說過,雖然四人很強(qiáng)壯,但趁其不備,殺他們不難?!?/p>
“敢與韓公作對,必叫他們血濺五步?!?/p>
眾人義憤填膺,口氣都很大,仿佛殺一個人只是殺一條狗。
“稍安勿躁?!表n嬰?yún)s抬起雙手,做了一個下壓的動作。
如今上下明朗,食客們都很服韓嬰,又事關(guān)食物來源。立刻停止喧鬧,靜待下文。
連彭越、欒布也是如此。
韓嬰很滿意,抱拳一禮道:“謝諸位。但這個事情不急。”頓了頓,他又說道:“簡遠(yuǎn)兄弟不足為慮。但我聽說,他們與一伙盜賊串通。我們先把盜賊殺了,簡遠(yuǎn)兄弟就好拿捏了。”
“但盜賊卻不好殺。首先他們殺人越貨,都很強(qiáng)壯。諸位雖然都是壯士,但恕我直言。因家境貧寒,你們都很瘦弱。恐怕不是他們的對手?!?/p>
“依我之見。我先帶你們?nèi)ヅc簡遠(yuǎn)兄弟談判,保證我們的食物來源。你們每日吃河鮮,強(qiáng)身健體,又鍛煉劍術(shù),弓箭。等時機(jī)成熟,我們先殺盜賊。再弄掉簡遠(yuǎn)兄弟?!?/p>
“這才是上策。若你們聽從我的,就這么做。若你們不聽,那就就此散去?!?/p>
說罷,他端坐神色從容鎮(zhèn)定,目光銳利,顧盼有神光。
為了食物來源。
也為了能統(tǒng)帥這幫食客黨羽。也為了章鯉。這件事情當(dāng)然不能這么算了。
但怎么處置,我說了算,你們不能亂來。
組織內(nèi),只能有我一個聲音。
韓嬰是韓氏王孫,是貴種,天然就威望+100。此刻做派,又極有威風(fēng)。
言語也很有條理。
計劃也很周到。
彭越?jīng)]有多想,就說道:“嬰,一切聽你的?!?/p>
“我也一樣?!睓璨键c了點頭,抱拳說道。
“一切聽公子的?!北娛晨彤惪谕暤?。
韓嬰臉上的笑容更甚,點頭說道:“好,我們?nèi)ズ嗊h(yuǎn)家?!彼酒饋恚蛩阃庾?。卻忽然停住,轉(zhuǎn)頭對一名食客道:“卿,能否把你的佩劍借我一用?”
食客頓時解劍奉上,說道:“公子,這是我的榮幸。”
“謝卿。”韓嬰伸手接過,插在自己的腰間,然后率眾離開了家門,與眾人一起氣勢洶洶的往簡家而去。
簡氏四兄弟,平日里橫行鄉(xiāng)里,也怕仇殺。兄弟四人并沒有分家,而是住在一起。
也養(yǎng)了一些閑客作為幫手。
韓嬰等人行動的時候,他們正坐在家中說話。
四兄弟四方而坐。
地板上放著他們偷來的地籠,正在散發(fā)著腥臭味。
簡遠(yuǎn)冷笑一聲,說道:“區(qū)區(qū)一個漁民,我拿他點東西是看得起他。竟然還敢蹲守我,找我理論。毆打他是輕的,斬手?jǐn)啬_也不重?!?/p>
“大哥說的是。小小漁民,竟敢與我們簡氏兄弟作對。”
“不過,大哥。這地籠還真好用。咱們縣內(nèi)這么多河流,只要放下地籠,餌料,就可以源源不斷的捕獲河鮮。我們能仗此發(fā)財啊?!?/p>
“說的對。魚就算了。河蝦、黃鱔還有甲魚可不好捕獲,賣的也貴。我們兄弟能仗著它發(fā)財。然后再買小妾女人。生兒育女。我們宗族就壯大了。我們昌邑簡氏,就成地方一霸。”
兄弟三人神色興奮,看著地籠的眼神很炙熱,對未來非常期待。
“簡公,不好了。韓嬰帶著一幫人來了。其中一人是彭越?!币粋€幫閑闖了進(jìn)來,氣喘吁吁道。
“你說什么?”簡遠(yuǎn)驚訝愕然,然后大怒道:“韓嬰是韓氏之后,我敬重他。平日里雖然在鄉(xiāng)里橫行,但對他們家卻是客氣。想不到卻來找我們麻煩。哼?!?/p>
他并不知道地籠是韓嬰發(fā)明的東西,不知道韓嬰為何而來,頓時無名火大起。
“兄長息怒。韓嬰兄弟雖然是貴種,但沒什么勢力。只是彭越這人好勇斗狠,卻是不好對付。我們先穩(wěn)住他們,不要與他們發(fā)生沖突?!?/p>
“是啊兄長,先問問情況。韓嬰為何無緣無故,帶人來找我們。”
“說的是?!?/p>
兄弟們的勸說,讓簡遠(yuǎn)稍稍冷靜了下來。他起身道:“好,去看看?!?/p>
簡氏兄弟四人,并四個幫閑一起來到了門口。他們兄弟四人油水足,體格高大健壯,面有紅光,衣服還算鮮亮,佩劍,當(dāng)先走出,確實威風(fēng)凜凜。
是橫行鄉(xiāng)里的村霸。
相比起來。包括韓嬰、彭越、欒布在內(nèi)的韓嬰一方,都是衣衫襤褸,形體瘦弱。
除了人數(shù)眾多外,沒有別的優(yōu)勢。
“韓嬰。你帶著這么多人來我家作甚?!焙嗊h(yuǎn)忌憚的看了一眼彭越,轉(zhuǎn)頭看向韓嬰,喝問道。
他心里頭很奇怪,為什么韓嬰能使得動彭越。雖然韓嬰是貴重,但落魄了啊。
韓嬰淡淡說道:“你打了我的人,偷了我的網(wǎng)。還問我來做什么?”
簡遠(yuǎn)兄弟大吃一驚,這奇怪的網(wǎng)是這廝的嗎?難怪!章鯉這個漁民,怎么可能有這種巧思?弄出這網(wǎng)來。
“是我做的,你待怎的?別人怕彭越,我不怕?!焙嗊h(yuǎn)卻不低頭厲聲問道。
簡氏兄弟也不懼,握著腰間的劍柄,拔出了少許,神色不善。
韓嬰說道:“你是不懼。但你能保證你們兄弟四個,能全須全尾的活下來嗎?你們兄弟平日里得罪不少人。只要今日死了兩個人,你們的仇敵就能撲上來,把你們撕成碎片?!?/p>
“哼。”彭越在旁做倀,冷哼了一聲道。
俗語有云。狐假虎威。
今日韓嬰借了彭越的虎威,長了自己的雄勢。加上他是韓氏王孫,氣勢一時極為強(qiáng)悍。
而言語更是犀利。
今日簡氏兄弟哪怕打贏了。只要死個一二人,那也是輸了。
簡遠(yuǎn)目視韓嬰、彭越,氣勢為之衰弱,語氣轉(zhuǎn)軟,皺眉道:“那你想怎么樣?”
“很簡單。你出兩頭羊賠禮。我的地籠綁上紅繩做記號,你不取我的地籠,我也不取你的。井水不犯河水。若你答應(yīng),我們相安無事。若你不答應(yīng),今日便要血濺五步?!?/p>
韓嬰淡淡說道。
謀定后動,先穩(wěn)住簡氏兄弟,然后再算賬。
而且是簡氏兄弟賠禮,雖然章鯉被打了,他也沒吃虧。
韓嬰篤定簡氏兄弟會答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