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淵不免聯(lián)想,好奇的問道:“既然那地方亂的很,你怎么會同意她一個還沒成熟的小妖怪去冒險??萬一死那兒了呢?”
李盼盼的能力來源于那顆水晶,而那顆水晶又來源于訣別山,顧淵心中清楚,這水晶必定是她親身涉險所得,旁人難以代勞。
李姑娘嘆了口氣兒,看了看池塘邊滿身貼著黃符的妹妹,無奈的搖了搖頭:“也是攔不住。上次帶她出門做生意,走的遠(yuǎn)了些,還隔著十幾座大山就被那地方的氣息吸引,身體不受控一般,像是靈魂被自主牽過去一樣。”
“喲,這么邪乎呢?!?,顧淵調(diào)侃道。
但同時他也挺興奮的,人間還有這么好玩的地方嗎?難得一見啊,搞得神神鬼鬼的他還真來了點(diǎn)兒興趣。
顧淵好奇的問道:“既然這么邪乎,那你沒有被吸引嗎?那些周圍的人被吸引過嗎?”
你姑娘回憶了一下,“都沒有,似乎只有妖怪才會聞到那里的氣息被那個地方吸引。”
顧淵腦子靈光一閃,拿著那塊兒黑水晶來到了徒弟面前,直接把他的書往旁邊一推,把那水晶懟到姚星澤臉上,晃了兩下,“有沒有什么感覺?”
姚星澤:???
顧淵一看姚星澤呆呆的歪著個腦袋,都不用問了,肯定是沒效果,不過他想了想,手里面這個水晶說不定已經(jīng)壞了,還是得去那個地方才能說的準(zhǔn)。
姚星澤剛剛一歪腦袋看到了師尊那個躺在地上的“病患”,于是他又把頭轉(zhuǎn)了過去問師尊:“師尊醫(yī)治好了,是要來教我畫符了嗎?”
顧淵那邊兒剛治完了,現(xiàn)在也確實(shí)該好好教教徒弟法術(shù)了,他坐到了姚星澤旁邊,翻了幾本石桌上的書,慢條斯理的開口詢問道:“嗯。來和為師說說,你剛剛看這么多符箓,想學(xué)哪一個?”
“爆破符,疾行符,傀儡符?!?,姚星澤一一列舉。
顧淵一聽姚星澤列舉的這些,感慨道:“你這孩子還真是,專挑最難的學(xué)?!?/p>
姚星澤又把那幾本書翻了幾遍,挑剔道:“弟子就覺得這幾個還比較有用,其他的,嗯,戰(zhàn)斗的時候用不到。而且有幾個弟子都有些懷疑真的會有人學(xué)嗎?”
顧淵好奇:“哪些?”
什么符箓能被小孩子嫌棄?
姚星澤想了想,一一道:“桃花符、和合符、六丁六甲符,一個求姻緣,一個保姻緣,還有一個保胎......這些打斗的時候根本用不上。還有神清氣爽符、癢癢符、尤其是這個,防小人符......這個真的存在嗎?還有一些弟子名字都沒記住。也不知道這些符箓是哪些先人創(chuàng)的?!?/p>
姚星澤搖著腦袋真的有點(diǎn)不理解,這都是什么奇葩符箓。
顧淵聽完之后,偏過頭去捂嘴偷偷笑。
到最后實(shí)在是有點(diǎn)忍不住,顧淵自我放棄的撐著腦袋,用手遮住了眼睛,低著頭笑。
姚星澤不理解,推了推師尊的胳膊,問道:“師尊你笑什么?”
顧淵整理了一下表情才抬頭,認(rèn)可的看著自己這個乖徒兒,“你說的,有幾張,是你師爺創(chuàng)的。”
“防小人符,就是你師爺被個有一面之緣的朋友坑了三頓酒錢之后一氣之下發(fā)明出來的?!?/p>
其實(shí)不止幾張啊,實(shí)際上,姚星澤提到的這些符箓,全都是上一任首席長老的“杰作”。
顧淵真是感動啊,這么多年終于有人和他統(tǒng)一戰(zhàn)線了。
就因?yàn)樗麕煾附袕垊t天,是當(dāng)時的修真界最強(qiáng),就因?yàn)樗麕煾赣惺紫L老這個身份。
硬是沒人敢說過這幾個符箓有什么不好的地方,鬧著要編進(jìn)書里面也沒人敢攔。
而看書的人一看這符箓出自于首席長老張則天,再離譜的符也看順眼了。
終于有人和他一樣不理解了。
姚星澤一聽是師尊的師父創(chuàng)造,腦子一下停止轉(zhuǎn)動了:”“?????”
他努力給自己找補(bǔ),眼珠子滴流轉(zhuǎn),一邊說一邊努力思考下一句話該怎么說,“啊,呃......弟子其實(shí)感覺這些符箓的話,其實(shí)比較實(shí)用啊,對于,對于那個普通修士來說,嗯......”
顧淵笑著擺了擺手:“行了,行了,不用硬夸,不用硬夸?!?/p>
他靠近姚星澤,用手擋住嘴小聲說道:“其實(shí),你師尊我也不理解。”
姚星澤眨巴眨巴著眼睛,只能說道:“啊?那,師爺挺有個性的。”
“他那叫老頑皮,唉,一說這個......師徒三代,我和你師爺都是那種豪放不羈的性格,怎么就你生的這么乖呢?”,顧淵一提起這性格就替姚星澤著急,自己是徒弟跟個小白兔似的,太容易遭人騙了。
姚星澤非常聽話的開始了自我反省,“那,那師尊我......我野一點(diǎn)兒??”
顧淵幸好沒喝茶,不然現(xiàn)在聽到這話早就一口噴出去了。
其實(shí)也大可不必,乖徒弟要是變成白毛妖帝,那他老人家就不是噴茶了,直接要吐血了。
顧淵摸了摸姚星澤的頭,寬慰道:“為師沒說你性格不好,只是擔(dān)心你太單純了容易受人蠱惑?!?/p>
“不會的,除了師尊的話,弟子誰的也不聽。師尊教我畫符吧?!保π菨裳劬α辆ЬУ臐M是對知識的渴望。
顧淵也開始認(rèn)真起來了,右手在空中隨便一轉(zhuǎn),狼毫筆隔空出現(xiàn),先教姚星澤握筆,再一筆一劃的教他寫。
畫符第一步首先,肯定是要把它寫熟練,姚星澤記憶力不錯,教幾遍就能自己畫了,那接下來就是如何將靈力輸送到符紙上。
顧淵站了起來,從背后將姚星澤整個人包在了自己的身體里,他左手搭著姚星澤的肩膀,右手抓著他握筆的手,先將自己的靈力灌入姚星澤體內(nèi)。
自己的靈力在姚星澤體內(nèi)按照符修系統(tǒng)的軌道運(yùn)行,顧淵抓著姚星澤的手,開始寫字。
寫完后,顧淵隨便往空中丟了塊兒濕木板,又借姚星澤的手將它打出去,木板在天空中炸開花兒。
今天,他教的便是爆破符。
顧淵貼身示范后,又坐回了旁邊讓姚星澤自己試試。
姚星澤有模有樣的學(xué)著師尊剛剛握筆下筆,只是到灌入靈力的時候他就有些不熟練了,他好像記得靈力應(yīng)該先被匯聚到丹田,再到手掌,然后打出去。
姚星澤大膽的試了一下,結(jié)果好大一聲爆炸聲,自己的臉變成了灰撲撲的樣子。
另外一邊兒,劉焱剛剛把地上的弟弟扶起來,正心疼著呢,聽到那兒爆炸,往那兒一看去:嚯,連自己徒弟都炸。
此前,他還是對顧淵有點(diǎn)兒意見的,畢竟他在這人間可沒見過治病是這么治的,這自己弟弟疼的嗷嗷叫的,他說什么也不可能不心疼。
結(jié)果剛剛一看,這不只是對病人狠,這對自己徒弟更是更加狠。
起碼自己的弟弟沒被炸。
顧淵一臉淡定的開了個防護(hù)盾,自己一點(diǎn)都沒有受到爆炸牽連,藍(lán)袍墨發(fā),優(yōu)雅至極。
他也不指望姚星澤一次成功,總得慢慢來,畢竟這可是攻擊力最強(qiáng)的符箓,肯定不會那么容易學(xué)的。
顧淵溫聲開口:“等靈力在丹田匯聚,不要著急?!?/p>
姚星澤再次被炸。
“不要讓靈力在手掌上停留太久?!?/p>
又一次爆炸。
姚星澤不氣餒,試了幾次就被炸了幾次。
不過總算在太陽落山之前成功了一次,但是那個爆炸的程度還有點(diǎn)小,不過總算不是對著自己轟了。
暮色降臨,李昭昭也為顧淵畫好了圖紙,顧淵裝進(jìn)了袖子里面繼續(xù)用大木桶熬藥。
白天,顧淵還只是進(jìn)行了正骨,讓靈氣不被堵塞,要治好還要兩個流程,顧淵一邊看著書一邊往木桶里面扔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
“枸杞地黃丸,燒山藥,嗯,還要點(diǎn)兒赤花粉,還有......哎,怎么還有豬血???這我上哪兒找啊?”,顧淵撓了撓頭犯了難。
修仙者一般都會自帶一個乾坤袋,里面裝著各種各樣的寶物,但誰會帶豬血這種東西呢?
這個時候山上突然發(fā)出一些東西的嚎叫聲,顧淵馬上就想到:“哎,等等,這山上應(yīng)該有野豬吧?”
他轉(zhuǎn)頭看向一臉膽怯的病患,“既然如此,這位病人,能否勞煩你嚎幾嗓子把你哥喊過來?”
這位小病患也是非常給意思,說完就是一嗓子:“哥?。?!”
劉焱還在榻上呼呼大睡呢,聽到聲音馬上一提褲子,一邊走過來一邊穿袖子,“哎......哎,哎!這這這!我靠,怎么了?怎么了?”
顧淵看著書,一邊攪拌桶里面的藥,一邊開口:“給他配的藥里面還少了一味材料?!?/p>
黑大漢一聽就急了:“那咋辦?這大晚上的也沒藥店了呀?!?/p>
顧淵不慌不忙的抬手打斷:“我說少了一種材料,又不一定是草藥。藥里面還缺點(diǎn)兒豬血,我看山上好像一直有野豬在嚎,你......”
劉焱一聽馬上不急了,“哎呀媽,我還以為你要人參果呢,這都小問題哈,捉活的,捉死的?”
顧淵開口:“只需要采血就行?!?/p>
劉焱一揮手拿了鋤頭就走,“好嘞,那就捉死的,這大晚上的我正好餓了?!?/p>
他走到一半又回頭:“老弟,餓了沒?我再給你抓兩只兔子?!?/p>
“我不餓,我有點(diǎn)困。”,小病患的眼睛已經(jīng)半睜不睜了。
劉焱一個揮手示意:“好嘞,哥保證馬上就回來哈,爭取讓你早點(diǎn)兒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