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祺哪里會如他的愿,扯著男人的衣領(lǐng)就往后拽,孟令川被勒住脖頸,身子往后一倒,頓時摔在了地上。
孟令川抬起頭,看著眼里滿是委屈的青年,差點被氣笑了,這小狼崽子還委屈上了,明明被撂倒的是他!
簫祺雖不如孟令川強(qiáng)壯,也不如孟令川高大,但好歹是練過好幾年散打的人,他最知道攻擊哪里會很快制服對方,所以,他在男人倒地后,一邊紅著眼眶要哭不哭的,一邊跨坐在男人的腰盤上,雙腳交疊,卡住男人的下盤。
孟令川的臉被簫祺死死的摁在地面,手也被牽制住,完全動彈不了,感受著身上顫動的身軀,和落在臉頰上的熱淚,他還有閑工夫回憶起兩人翻云覆雨的時候。
那時候的簫祺,明明給人一種清冷禁欲的矜持感,偏偏在床上野的要命,每次都像發(fā)泄著什么一樣,強(qiáng)烈的反差感,回回都能讓孟令川沉淪。
簫祺紅著眼,垂頭盯著男人的下半身,摁著男人臉頰的手加重幾分,聽著男人傳來的悶哼,他也不知道這人是他媽爽的。還是他媽疼的,最后咬咬牙罵了一句:“變態(tài)!”
“崽崽,松開,我不想傷到你......”
“喊他媽誰崽崽呢!大變態(tài)!”
孟令川從喉嚨里擠出一聲短促的笑,手腕靈活一轉(zhuǎn),隨即身體猛的發(fā)力,還不待簫祺看清楚他的動作,人就已經(jīng)被他反壓在了身下。
孟令川不舍得用力,只是牢牢把人禁錮在懷里,大掌虛虛握著簫祺的脖頸,不讓他的頭接觸到地面。
他噙著抹痞里痞氣的壞笑,盯著紅著眼眶的青年,調(diào)笑道:“小崽子,爸爸打架的時候,你估計還在娘胎里呢~”
“變態(tài)!”簫祺身體動不了,嘴皮子倒是利索,“這么久了我怎么不知道你是變態(tài)呢,還他媽給你打爽了!”
“好了”,孟令川將人往懷里攬了攬,無可奈何道:“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好不好,別小小年紀(jì),什么事都壓在心里,萬一成小變態(tài)了怎么辦?!?/p>
“那也比你好!”
“嗯對,大變態(tài)小變態(tài),天生一對!”
孟令川做壞似的把懷里人的小臉兒,緊緊摁在胸口處,不過幾秒鐘,如愿的聽到“嗚嗚嗚”的掙扎聲,這才松開手讓人喘口氣。
簫祺臉上又熱又燙,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孟令川一看把人折騰的不輕,便就著這個姿勢,像抱小孩似的,把人托抱到沙發(fā)上坐好。
他低頭看著氣鼓鼓的簫祺,說話時,嘴唇輕蹭著對方的額頭,“是不是缺錢了,還是醫(yī)院又催款了?怎么突然就要休學(xué)了,和我說說好不好?!?/p>
不論什么時候,對待簫祺時,孟令川總有著一萬分的耐心,可以哄著,可以讓著,可以寵著,但是在某些事上,他又有著一百萬分的掌控欲,就像現(xiàn)在,在他未知的這幾年里,老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會患上抑郁癥,又為什么會自殺,既然他想搞清楚,就不能放過任何一點可疑的跡象。
簫祺不再掙扎,認(rèn)命的將頭垂在男人的肩膀上,沉默了會兒才悶聲開口,“我答應(yīng)了去散打訓(xùn)練營,他們承諾我,會給我一筆豐厚的獎金,你也知道,我缺錢.....”
“我...”
簫祺手疾眼快的捂住孟令川的嘴,接著道:“我不能一直指望你,你也不容易,我爸爸的病雖然是個無底洞,但是我不能沒有他,只要有一線希望,我都不會放棄,所以,我準(zhǔn)備去參加比賽?!?/p>
說完后,他抬起頭來,認(rèn)真的看著男人堅毅帥氣的俊臉,而后繃著一張一臉兒,像承諾般道:“孟令川,我不在乎你的過往,如果你是真心喜歡我,那就等我兩年好嗎?到時候如果你沒有改變心意,那我們就在一起,過一輩子......”
孟令川聽到一輩子的時候,眼眶也紅了,他抬起手來,顫顫巍巍的摸上了青年的眉骨,眼睛,鼻子,嘴巴,嗓音低啞道:“好”。
嘴上說著好,心里卻是另一番嘴臉,“好?好他媽了個蛋!別說離開兩年了就是兩天都不行,誰知道兩年過去,那個狗娘養(yǎng)的訓(xùn)練營,還能不能還給他個全瘓的老婆了?!?/p>
簫祺聽見男人答應(yīng)了,明顯是松了口氣,身子卸力覆在男人身上,感覺渾身是前所未有的疲憊。
孟令川手指穿過懷里人柔軟的黑發(fā),柔聲誘哄道:“去哪個訓(xùn)練營,和我說說,我?guī)湍惆寻殃P(guān)?!?/p>
簫祺此時已經(jīng)全身心的信任了男人,聞言直起身來,從角落里拿過來那張名片,“就是這里”,說著指著卡片上的“秦彥”兩個大字道:“之前就是他點了我很長時間的陪練,發(fā)覺我有這方面的天賦,才主動聯(lián)系的我?!?/p>
“秦彥...”孟令川捏著卡片,總感覺這個名字很熟悉,可是搜遍腦海還是一片空白。
在簫祺的再三保證下,孟令川揣著滿腹的疑問,回了家中,不過很快又折返回來,手里不知道拿了個什么東西,在簫祺的房門口一陣鼓搗,最后心滿意足的笑笑。
“呵”,孟令川看了看被反鎖的房門,心想,“小崽子還想和我斗,不給你上一萬個保險鎖,我都不放心,訓(xùn)練營是不可能讓你去的,你就在家老實待著吧,等我明天去醫(yī)院問清楚再說。”
第二天一大早,孟令川便早早起床,驅(qū)車趕往醫(yī)院,他找到蕭建國的主治醫(yī)生,以病人大兒子的身份,細(xì)致的了解到了老丈人的情況,當(dāng)聽到病人腦中出現(xiàn)波動時,他心下一喜,如果這輩子老丈人有充足的錢治病,是不是就不會死了,老丈人不死,是不是簫祺就不會在后來患上抑郁癥,那就不會自殺了......
半個小時后,他從樓上下來,摸出褲兜里的銀行卡,徑直去繳費(fèi)窗口預(yù)存了五萬的醫(yī)療費(fèi),才又趕回家里。
望著空空如也的客廳,在看看手里那把加粗的不銹鋼鎖,一股不妙的預(yù)感涌上心頭。
他小跑著來到陽臺,果不其然看到了四敞大開的窗戶,他心慌的往下望去,簡直不敢想象這么高,小狼崽子是怎么爬下去的。
“呵”,他自嘲一笑,本以為自己偽裝的已經(jīng)夠好了,沒想到簫祺更勝一籌,想到昨晚上兩人各懷鬼胎的談話,頓時感覺自己更可笑了,就連手里的鎖,似乎都在嘲笑他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