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的目光下。
李承楓夾起一塊肉凍,放入嘴中緩緩咀嚼,不慌不忙的品嘗起來。
良久。
大殿之上,安靜無比。
眾人都是在心中暗暗咋舌,面對莊墨韓的質(zhì)問,和所有人的質(zhì)疑目光下, 他居然旁若無人一般,淡定自若。
光是這份心性,就足以傲視同齡之人了!
“啪!”
放下筷子。
李承楓目光看向莊墨韓,淡淡道:
“你說這詩是你老師的遺作?”
所有人渾身一震,全神貫注的聽著。
莊墨韓神色平靜,淡淡道:
“沒錯(cuò),正是家?guī)煹倪z作!”
“只是四皇子如此欺世盜名,是否有些不妥?”
面對質(zhì)問,
李承楓神色不變,緩緩起身,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走到莊墨韓的桌案前, 雙眸平靜的看著他。
“你拿出一個(gè)卷軸,上面寫著詩,就說是你家?guī)煹倪z作?說我欺世盜名?”
“那若是隨便一個(gè)人,都拿著一個(gè)卷軸,上面寫著這首詩,那都可以說是我抄襲嘍?” 此話一出。
大殿之中,瞬間一片嘩然。
辛其物站起身,瞇著小眼睛,譏諷道:
“沒錯(cuò),我回家讓人在紙上寫上《登高》 一詩,是不是代表,四皇子殿下抄了我的詩?” “哈哈哈….”
這一番話,直接引得哄堂大笑。
眾人都很配合的用譏諷的目光,看向莊墨韓。
畢竟。
李承楓乃是當(dāng)朝四皇子,
說到底,他們才是同一陣營的。
此次晚宴之后,莊墨韓是拍拍屁股走人了, 他們可都是慶國的官員!
面對眾人譏諷的眼神,
莊墨韓絲毫不慌,胸有成竹道:
“老夫此次也只是把家?guī)煹倪z作公之于眾,至于四皇子是否抄..….”
“那便交給天下人評判吧!”
對于自己在文壇之中的分量,莊墨韓還是很自信的。
一個(gè)是縱橫文壇多年的文壇宗師,
一個(gè)是不過十五歲的少年,
這天下人,會信誰,不言而喻!
他要的從始至終就不是在這祈年殿中的的評判, 他要的,
乃是天下人對李承楓的口誅筆伐。
聞言,
祈年殿上,眾人臉色皆是一沉。
哪怕他們幫李承楓說話,也只是因?yàn)樗麄兺瑸閼c國人, 并且李承楓還是慶國四皇子的身份!
實(shí)際上,他們心中對于李承楓,也有些狐疑! 甚至認(rèn)為,
莊墨韓不至于對一個(gè)小輩如此污蔑。
畢竟。
他可是天下文人的精神領(lǐng)袖! 就在這時(shí),
太子突然站起身,朝著慶帝一拜,
隨后臉色鐵青,看向李承楓,無比擔(dān)憂的模樣,
“四弟,趕緊和莊老先生道個(gè)歉,想必莊老先生也不會為難你~~!”
“我為何要道歉?”
李承楓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不為所動。
聞言,
太子急切道:
“這時(shí)候可不是逞強(qiáng)的時(shí)候啊,此事事關(guān)我慶國顏面,早已不是你一人之事!” “聽皇兄一句,趕緊道歉吧!”
一旁。
二皇子見狀,同樣站起身,憂慮勸說道:
“四弟,道個(gè)歉而已,不丟人!”
兩人一唱一和。
仿佛已經(jīng)把李承楓抄襲一事,直接坐實(shí)了!
分屬于太子和二皇子一黨的大臣們,此刻也心領(lǐng)神會。
之前是因?yàn)橥瑸閼c國人,所以選擇包庇。
但此刻,乃是黨爭。
太子和二皇子都表態(tài)了,他們自然也不敢怠慢。
紛紛站起身,恭敬道:
“四皇子殿下,要不,還是道個(gè)歉吧!”
“莊老先生乃是文壇大家,想必也不會咄咄逼人的!”
“四皇子還年幼,有些虛榮心,吾等還是理解的!”
“ ”
....
一句句道貌岸然的話,從眾人的嘴中說出。
李承楓神色始終淡漠, 一襲白衣,雙手背負(fù),身姿挺拔。
上方。
慶帝眼神微瞇,并沒有出聲阻止!
皇子相爭!
這本就是他最想看到的局面。
相反,對于太子的機(jī)智,和落井下石,他反而有些欣賞。 就這么靜靜的坐在上首,
看著下方鬧成一鍋粥的局面,
饒有趣味的看著李承楓,好奇他該怎么破局, 還是,就此被壓的翻不過身!
“呵呵!”
一聲冷笑在大殿之中響起。
李承楓從桌案上拿起一壺酒,痛飲一口,俊美的臉上,閃過一絲冷意。 “老東西,你,很好!”
面對李承楓的出言不遜,
莊墨韓僅僅是瞳孔一縮,隨后便坦然對之。
李承楓雙眸微瞇,冰冷的看著他,淡淡道:
“既然你說這首詩是你家?guī)煹倪z作,那不知,你家?guī)煹倪z作有幾首?” 聞言。
莊墨韓眉頭一挑,淡淡道:
“剛好,就這一首!”
“哈哈哈……”
李承楓大笑一聲,痛飲一口壺中酒,淡淡道:
“侯公公!”
上方,侯公公渾身一震,連忙恭敬道:
“老奴在!”
“ 紙 ! 筆 ! ”
此話一出,
眾人皆是心中駭然, 心神震動!
他們都隱隱知道,這位四皇子殿下接下來要干嘛了!
“莫非…莫非四皇子殿下,是要現(xiàn)場作詩?”
“嘶!這是要正面和莊墨韓對抗啊!”
“到底還是年輕了一些,這么不經(jīng)激,現(xiàn)場創(chuàng)作的詩,能好到哪里去?” “哎!今夜之后,四皇子之名只怕..….”
”
....
眾人都不看好李承楓。
畢竟珠玉在前。
《登高》 一詩,氣勢磅礴,意境傳神,
已經(jīng)被評為天下第一七言。
想要超過這首,還是現(xiàn)場創(chuàng)作。
根本不可能!
而且,他們也早已相信那首《登高》乃是莊墨韓的先師遺作!
而上方。
侯公公經(jīng)過短暫的震驚,連忙反應(yīng)過來, 恭敬道:“老奴這就讓人拿來!”
很 快 ,
幾名小太監(jiān)拿著筆墨紙硯而來,
侯公公親自拿著毛筆沾墨,全神貫注,等著記錄。
這一刻。
整個(gè)大殿之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那一襲白衣絕世的少年。
李承楓站在大殿之上,揚(yáng)起頭,舉起手中壺,
晶瑩的酒水,順著壺嘴落入他的口中。
一飲而下!
李承楓臉上閃過一絲淺紅,雙眸帶著一絲醉意, 目光環(huán)顧四周,
嘴角微挑,冷笑一聲,
朗聲道:
“滿江紅!”
李承楓神色一正,聲音沉重而充滿殺意。
“怒發(fā)沖冠,憑欄處,瀟瀟雨歇?!?/p>
“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
就這兩句,
就震的所有人瞪大了眼睛, 心神震動!
干凈整潔的詩詞,直擊眾人內(nèi)心! 仿佛被帶入這意境之中,
有一人心中怒極,登高倚欄桿, 一場瀟瀟細(xì)雨剛剛停歇?!?/p>
‘抬頭望去,心中遼闊,仰天長聲嘯嘆, 一片報(bào)國之心充滿心懷,激烈且壯志!!!’
李承楓雙眸婉轉(zhuǎn),冷笑著朗聲道: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云和月?!?/p>
“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滿懷壯志的聲音,
在祈年殿上繚繞。
大殿之上,寂靜一片,。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一襲白衣的少年。 ‘三十多年來雖已建立一些功名,但如同塵土微不足道,’ ‘南北轉(zhuǎn)戰(zhàn)八千里,經(jīng)過多少風(fēng)云人生?!?/p>
‘不要虛度年華,花白了少年黑發(fā),只有獨(dú)自悔恨悲悲切切!’ 這一字字, 一句句,都仿佛在警示世人。
莫要空活一場!
莊墨韓神色恍惚,喃喃自語:“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 壯闊激蕩!
讓人心生震撼!
這和他這一生為了注經(jīng)釋文,多么相似。
一輩子如履薄冰!
上 方 ,
慶帝雙眸一瞇,仔細(xì)品味:“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 大殿之上,
李承楓雙眼滿是醉意,
一步來到太子的桌案前,在他呆滯的神色下, 一把拿過他手中的酒杯。 仰頭一飲而盡!
晶瑩的酒水,順著他的嘴角,滴滴落下, 一襲白衣,瀟灑!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shí)滅!”
“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
轟 ! !
眾人雖然不知道這靖康恥是什么典故,但不妨礙他們理解。 ‘靖康年的奇恥,尚未洗雪?!?/p>
‘臣子憤恨,何時(shí)才能泯滅?’
‘定要駕著戰(zhàn)車向賀蘭山進(jìn)攻,把賀蘭山踏為平地!’ 壯志震天!
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
李承楓大手一揮,白衣飄蕩,
“” .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p>
“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p>
‘滿懷壯志,打仗餓了就吃敵人的肉,談笑渴了就喝敵人的鮮血?!?‘我要從頭再來,收復(fù)舊日河山,朝拜故都京闕?!?/p>
一首詩詞落罷。
大殿之中,陷入寂靜。
所有人都在心中仔細(xì)的回味著。
二皇子神色恍惚,仿佛身處戰(zhàn)場的將軍,嘴中喃喃:
“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
多么狂妄的詩詞。
多么狂妄的心境!!!
一切的壯志豪言,在這一句中,都顯得黯然失色!
慶帝看向李承楓的目光,精光閃爍! 這首詩,
不比那首《登高》差!!
莊墨韓雙眼迷茫,還沉浸在這首詩詞之中。
文武百官,皆是心神震撼。
看向李承楓的目光,驚艷無比。
這首詩,。
已經(jīng)足以打破一切質(zhì)疑了。
侯公公面帶燦爛笑意,下筆快速,嘴上還在不停的嘀咕著, 回味無窮!
一名大臣,此刻被喚起了心中隱藏多年的熱血,拍案而起,眼神發(fā)亮, “好!!好 一 句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爽!!!”
此話一出,
眾人都不再壓制心中的震撼,紛紛夸張道: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云和月!吾亦有同感!!”
“這首詩詞, 一字字一句句,皆是壯志凌云,吾等佩服啊!”
“可見四皇子殿下之心胸, 一心為國為民啊!”
有人直接怒指莊墨韓,大喝道:
“老匹夫,吾等敬你是文壇大家,此刻,你還有什么話可說?”
聞言。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莊墨韓。
莊墨韓渾身一震,心中滿是掙扎,最終還是咬牙道:
“老夫承認(rèn)四皇子的文采驚世,但《登高》 一詩,確實(shí)是老夫家?guī)煹倪z作!” (了了好)此話 一 出。
眾人轟然!
就在這時(shí),
李承楓冷笑一聲,淡淡道:“是嗎?”
話落。
他走到二皇子身前,在他驚艷的目光中,拿起桌案上的酒壺,
直接坐在桌案之上,白衣飄落, 仰頭痛飲!
隨后目光一冷,手指殿外夜空, 大喝道:
“君不見!”
“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fù)回!”
李承楓身姿挺拔,俊美的臉上滿是壯懷之意, 一口飲下酒水,
腳步踉蹌的開口:
“君不見!”
“高堂明鏡悲白發(fā),朝如青絲暮成雪!” 短短兩句,
大氣磅礴,卻又心細(xì)如發(fā)。
眾人皆是神情恍惚,呆愣的看著他,
二皇子神色呆滯的喝了一口酒,目光直直的看著李承楓。 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李承楓大笑一聲,彎腰飲酒,瀟灑的看著眾人, 冷冷一笑: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p>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fù)來?!?/p>
這一字字,如同雷音炸響。
縈繞在所有人的耳邊。
莊墨韓徹底驚呆了,撫須的手直接拽著須發(fā),都不自知。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
好瀟灑的詩詞,好瀟灑的意境!
好一個(gè)'須盡歡!
辛其物更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李承楓。
隨后,便是大喜!!!
嘴中不停的嘀咕著:
“ 神 了 ! 神 了 ! ! ! 我 果 然 沒 有 賭 錯(cuò) ! ! ! ”
李承楓冷笑著,緩步走到莊墨韓的案前,譏諷道:
“夠了嗎號?”
莊墨韓怔怔的看著他,老臉之上一陣青一陣紅,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李承楓灑然一笑,目光看向大殿之中的文武百官,大聲道:
“看來,還不夠啊!!!”
“那就,繼續(xù)!”
此話一出。
大殿之上徹底沸騰.
*長按喜歡的段落可記錄想法*
此話 一 出。
祈年殿上 一 片安靜。。
轟 ! ! !
所有人都感覺腦子嗡嗡的, 一 片空白。
駭然無比的看著那 一 襲白衣絕世的李承楓, 就連莊墨韓都是老臉 一懵,
恍惚的看著他。
“ 一 夜兩首巨作,每 一 首都足以讓天下轟動,他居然還要再作詩?”
“瘋了!瘋了!徹底瘋了!!!”
“這作詩可不是鬧著玩的,誰能連續(xù)作出這么多頂級詩詞?”
“見好就收啊!!!”
文武百官們此刻早已被他的文采折服!
紛紛擔(dān)憂的看著他。
太子臉色陰沉無比,此刻嘴角冷笑,等著看他的笑話。
若是后面的詩詞水平下降,
那么李承楓定然會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價(jià)。
二皇子則滿眼驚艷,期待的看著他,不知道還能創(chuàng)作出何等驚世的詩詞! 上方,
慶帝瞇著眼,心中震動,
慶國本就以武立國,文脈積弱已久,沒想到居然出了老四這么個(gè)文采驚世的人物! 這說明,
這十幾年的書,他真的看了,不是偽裝!
大殿之上。
李承楓手持酒壺,晶瑩的酒水倒入口中, 一飲而下。
眼中閃過肆意瀟灑。
仰頭大笑,朗聲道:
“大鵬一日同風(fēng)起,扶搖直上九萬里?!?/p>
“假令風(fēng)歇時(shí)下來,猶能簸卻滄溟水?!?/p>
“世人見我恒殊調(diào),聞余大言皆冷笑?!?/p>
“宣父猶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輕年少?!?/p>
大殿之上,寂靜無比。
只有侯公公奮筆疾書的沙沙聲,
所有人震撼的看著李承楓肆意灑脫的模樣, “大鵬一日同風(fēng)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
二皇子眼中閃過陶醉,仔細(xì)的品味著。
又是一首,狂妄至極的詩!
卻讓人止不住的想要跟隨其中意境,揮灑心中熱血志氣! 而此刻。
大殿之上的李承楓并沒有結(jié)束! 他再喝一口美酒,
酒水順著他的嘴角滑落在白衣之上,他卻毫不在意, 旁若無人般肆意大笑道:
“醉里挑燈看劍!”
一聲怒喝,李承楓眼神堅(jiān)毅,環(huán)顧四周文武百官, 目光所及之處,眾人皆退避!
這一刻,這個(gè)世界,仿佛以他為中心!
李承楓甩袖背負(fù),臉色醉紅,怒聲大喝:
“夢回吹角連營!!”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p>
“沙場秋點(diǎn)兵!300”
一瞬間,
眾人仿佛跟隨著詩詞,神色恍惚的來到戰(zhàn)場之上,
突然,軍中號角劇烈的吹響!
在他們愣神之際,無數(shù)的軍士已經(jīng)在沙場上站立,肅殺之氣彌漫。 沙場秋點(diǎn)兵!
隨著將軍一聲號令,無數(shù)將士揮舞著手中兵器,怒喝而出!
場面宏大而壯觀!
就在這時(shí),
李承楓的聲音帶著一絲落寞,在他們耳邊響起。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p>
“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后名?!?/p>
“可憐白發(fā)生!”
雖然還有一腔熱血,但奈何白發(fā)叢生,已經(jīng)力有不逮!
前半首詩豪言壯志。
后半首詩卻在抒情著心中遺憾。
隨著李承楓的聲音淡淡落下。
眾人都是面帶恍惚。
“咕嚕 … . ”
李承楓把酒壺中的美酒一飲而盡,
“哐當(dāng)!”
直接丟在大殿之上,清脆的聲音,讓所有人猛的回神,驚愕的看向他。
李承楓醉眼朦朧,挺拔的身姿踉蹌的在大殿之上行走, 此刻,沒人去說他儀容有損皇子威嚴(yán)。
不敢!
不敢驚擾他!
所有人的目光中,都帶著期待和熱烈! 就在這時(shí),
李承楓眼中閃過光亮,冷笑道:
“老夫聊發(fā)少年狂,左牽黃,右擎蒼!”
“錦帽貂裘,千騎卷平岡?!?/p>
干凈整潔的用詞,就像在所有人的心中撓著, 讓他們心癢難耐。
李承楓繼續(xù)笑著朗聲道:
“為報(bào)傾城隨太守,親射虎,看孫郎?!?/p>
“酒酣胸膽尚開張,鬢微霜,又何妨?”
“持節(jié)云中,何日遣馮唐?”
“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
他磅礴霸道的聲音,
在靜謐的大殿之上繚繞。 在所有人震撼的目光中,
李承楓仿佛喝嗨了,絕世好句不斷從他的嘴中傳出。 “待到秋來九月八,”
“我花開后百花殺!”
“ …… ”
“我自橫刀向天笑,”
“去留肝膽兩昆侖!”
“ ……”
“黃沙百戰(zhàn)穿金甲,”
“不破樓蘭終不還!”
“ ……”
“仰天大笑出門去,”
“我輩豈是蓬蒿人。”
“ ……”
“老驥伏櫪,志在千里?!?/p>
“烈士暮年,壯心不已!”
....”(cbed)
“啊!”
李承楓長嘆一聲,踉蹌著走到莊墨韓的桌案前, 一屁股坐在桌案上,
在莊墨韓呆滯的神色中,拿起他桌前的酒杯, 仰頭。
一飲而盡!
李承楓的雙眸閃過一絲茫然,聲音縹緲悠長:
“明月幾時(shí)有?把酒問青天?!?/p>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p>
他微微低下頭,坐在桌案上, 一襲白衣微蕩,似乎已經(jīng)喝醉。 但他的聲音卻悠悠傳出。
“我欲乘風(fēng)歸去,又恐瓊樓玉宇,”
“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這一刻,
在眾人的眼中,
這位驚世絕艷的四皇子,如同白衣謫仙下凡, 隨時(shí)都會乘風(fēng)歸去!
不似人間人!
“轉(zhuǎn)朱閣,低綺戶,照無眠?!?/p>
“不應(yīng)有恨,何事長向別時(shí)圓?” 李承楓從桌案上站起身,
一襲白衣在大殿之上踉蹌著行走,
他一路安靜的走到祈年殿大門處,目光遙望夜空, 聲音空靈憂郁。
讓人望之心悸。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
“此事古難全?!?/p>
“但愿人長久,千里共蟬娟?!?/p>
轟 ! !
所有人大腦一片空白。
心神震動!!!
這 一 首詩,當(dāng)為千古絕句!!! 整首詩縹緲靈動,
意境斐然!
讓人聞之不由落淚,暗自神傷!
所有人都明白。
今夜之后,李承楓之名,將會傳遍天下!!!
成就文壇宗師之名!!! 此 刻 ,
祈年殿上,
不知何時(shí),已經(jīng)出現(xiàn)數(shù)十名太監(jiān),正在瘋狂的奮筆疾書, 抄寫著這些詩詞!
太子等人臉色復(fù)雜至極,
一方面擔(dān)憂李承楓和他們搶皇位, 一方面又震驚于他的絕世文采!
日后,文壇宗師將要再加一位! 光憑身份,
李承楓的地位,實(shí)際上已經(jīng)超過了他們! 上 方 ,
“這是朕的兒子?”
慶帝心中震動,雙眼瞪圓的看著李承楓。 若不是親眼所見,
他是萬萬不能相信的!
這些驚艷的詩詞,簡直像不要錢一般從他的嘴中蹦出。
任何一首,都足以讓一人名揚(yáng)天下了! 而這些,
竟然全是李承楓現(xiàn)場著作!
李承楓目光淡淡,似瞇非瞇,朗聲問道:
“侯公公?!?/p>
“老奴在!”
侯公公驚艷的看著李承楓,恭敬無比。
“多少首了?”
侯公公笑瞇瞇道:
“回四皇子殿下,早就超百首了!!!”
聞言。
大殿之上, 一片驚愕!
所有人都沒想到,不知不覺間,四皇子竟然已經(jīng)作出了上百首詩詞!
“呵呵!”
一聲冷笑,李承楓走到莊墨韓桌前,譏諷道:
“老東西!”
“不知道你那逝去的家?guī)熑羰侵滥阌盟拿?,來欺世盜名,”
“會不會死不瞑目的從棺材里爬出來?”
此話一出,。
祈年殿上, 一片轟然。
眾人譏諷的看著莊墨韓,眼神極為不齒!
“還真是沒想到,文壇宗師莊墨韓,竟然會親自欺壓一個(gè)晚輩,真是讓吾等大開眼界了!” “這一首首, 一句句,皆是頂尖,我慶國四皇子需要抄你老師的?真是笑話!”
“這便是享譽(yù)天下的文壇大家?吾等羞與為伍!”
“吾等羞與你為伍!!!”
眾人怒目而視,說著讀書人最惡毒的話。
“ 噗 ! ! ! ”
莊墨韓老臉蒼白,氣急攻心,直接一口老血噴出。 鮮血撒紅了桌案地面。
莊墨韓眼神潰散,身體更是搖搖欲墜。
大殿之上,瞬間一滯!
“ 莊老先生!!! ”
“ 快 ! 快 叫 太 醫(yī) ! ! ! ”
“快去傳太醫(yī)前來!” 眾人都慌了,
畢竟,莊墨韓還是周邊各國唯一的文壇大宗師, 地位超然!
就算要死,也絕對不能死在慶國皇宮!
否則必遭天下讀書人的口誅筆伐!
上方。
慶帝見狀,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醉醺醺的李承楓, 隨后臉上帶著笑意,站起身直接離開,
侯公公見狀,心中一凜,連忙跟上。
下方,
太子臉色難看至極,心中不斷思索著今夜帶來的影響, 一旁,二皇子甩了一下羊駝發(fā),笑瞇瞇道:
“太子,以后的日子你可不好過了!” 如今,
李承楓一夜作詩上百首,各個(gè)都是精品中的精品, 可以預(yù)見,
在文壇之中,李承楓的地位,必將扶搖直上。
成為第二個(gè)文壇大家, 也不是不可能!
屆時(shí),地位超然,被天下學(xué)子敬仰!
對于這位本就存在感極低的太子而言,可不是一件好事。
聞 言 ,
太子冷笑一聲,嘲諷道:
“ 彼此彼此!!! ”
兩人斗了數(shù)年,不分勝負(fù)!
結(jié) 果 ,
這位四皇子自從封王后,便屢屢作出驚世之舉。 在慶國不管是百姓還是學(xué)子的心中,
威望都極高!
尤其是今夜之后,
他的影響力將不會只局限在慶國, 而是向周邊各國擴(kuò)散。
屆 時(shí) ,
他們倆, 一個(gè)太子, 一個(gè)二皇子,只會像跳梁小丑一般。 成為他的踏腳石!
至于吐血的莊墨韓,兩人都沒在意。
長公主府。
一座涼亭中,
長公主一襲淡墨長裙,雍容華貴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手中擺弄著花草,淡淡問道:
“祈年殿上如何了?” 她親自留的后手,
以莊墨韓天下文壇大家的身份,定然能讓李承楓聲名狼藉, 成為欺世盜名之徒,
被天下人嗤笑!
一 旁 ,
婢女聞言,臉色煞白,
噗通'!
直接跪在地上,顫抖著身子,低著頭,不敢說話。
見狀,
長公主柳眉緊皺,眼眸瞪大:
“難道又出了什么意外?”
“說!”
聞言,
婢女渾身一震,心中惶恐至極, 聲音顫抖道:
“本來一切順利進(jìn)行,但是 … ”
說到這,婢女眼中都露出不可思議,震撼道:
“但是四皇子,居然當(dāng)眾作詩….”
“當(dāng)眾作詩?”
長公主神色古怪,詫異道:
“就算是當(dāng)眾作詩,也不可能洗脫他抄襲的罪名?!?/p>
婢女都快哭了,顫抖道:
“可是,可是四皇子當(dāng)眾作了上百首詩,驚艷四座,莊墨韓當(dāng)眾吐血昏迷!” “什么?”
聞言,長公主心中一驚,手上的花草被瞬間折斷。
她驚疑不定的轉(zhuǎn)身,看向跪在地上的婢女。
胸前飽滿之處,劇烈起伏,
“詩呢?”
“下人們正在抄錄,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送來了!” 婢女神色難看,
不遠(yuǎn)處,不斷有太監(jiān)手捧宣紙小跑而來。
長公主接過宣紙,美眸定晴看去。
瞬間陷入沉默。
良久。
長公主吐出一口氣,神色復(fù)雜至極。
“這李承楓,讀了十幾年的書,還真是沒有白讀!”
“文采驚世!”
說到這,長公主神色逐漸平靜,喃喃道:
“這局,輸?shù)牟惶?”
輸?shù)乃姆诜?
不但沒有讓李承楓成為欺世盜名之徒,
反而讓他揚(yáng)名天下!
嘆息一聲,長公主坐到椅子上,曼妙的身姿姿勢隨意, 一只玉手撫摸著太陽穴。
皺眉道:
“三日后李承楓要親自押送肖恩回北齊,這一路上山賊林立,出一些意外,還說的過去。” “你,去把燕小乙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