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給湘湘道歉
程箏在得知自己能去北城電視臺實習時,激動地搖晃著白越的手臂。
“真的嗎?你沒騙我?”
“小聲點。憑你夜校的學歷,是不夠格的,但你之前寫的那幾篇稿子不錯,我們主任很欣賞你,就破格給你個機會。”
“那我什么時候去報道?”
白越笑道:“跟下個月那批實習生一起。這是我們努力了三年才得到的機會,你不要掉以輕心,那些實習生都很優(yōu)秀,是傳媒大學的?!?/p>
程箏頓時像被一桶冰水從頭澆灌,指甲無意識地摳進肉里。
“傳媒大學?”
“對。”
程箏望向夜空,思緒飄渺。
她想,如果有一天她能成為一個著名的新聞記者,那她是不是就不用活在別人的掌控之下了?
——
回到亞瀾灣,高聳的建筑、歐式的三角屋頂在夜色下有些陰森。
這片富人區(qū)地處北城的半山上,程箏住在這里很不習慣,感覺空氣都是稀薄的。
“記得抹藥,不要感染了?!?/p>
走到臥室門口,男人耐心的叮囑從里面流瀉出來。
她頓住腳步,抵觸進去面對那張充滿嘲諷的臉。
在會所時,她直接跑開了。
不知道他要怎么懲罰她呢。
這么想著,她后退一步,想去客房。
忽地——
咔。房門應聲而開。
一條手臂從里面伸出來,一把將她扯進去!
“傅硯洲,你放開我……我不要……不……”
夜色下,房間里隱約傳來陣陣呻吟和痛呼。
——
暖色的晨曦灑滿臥室,程箏睜開眼,動了動,身體像散了架般酸痛。
她看了看跟她共用一個枕頭的男人。
這個畜生……昨晚在會所要,她半夜回來,他還要,存心要把她弄死一樣。
她拉開腰間緊箍著的長臂下床,捻起地上的套子扔進垃圾桶,直犯惡心,快步去浴室沖洗。
水霧氤氳中,浴室門被毫不避諱地打開,身后貼上一具高大光裸的軀體。
程箏伸手拿浴袍,卻被傅硯洲扯了回去。
“泡沫都沒沖干凈?!?/p>
她無奈地任由他擺弄自己。
直到兩人都清洗干凈,傅硯洲握住她的雙肩開口了:
“以前的事都一筆勾銷,以后跟湘湘好好相處,昨晚的事我也不計較了。聽清楚了嗎?”
程箏渾身冰冷。
果然,他不會放過她的。
他為了虞湘湘的前途,都能屈尊降貴娶她,他還有什么是做不出來的?
可這件事,程箏就算死也不會答應。
看著她的倔強,傅程訓云淡風輕地威脅——
“你繼兄的項目還有40%的投資款沒有打,不想讓他來煩你吧?”
程箏瞪著他,甩開他的手!
“你愛怎么樣就怎么樣!”
因為賭氣,她沒吃早飯就去上班了。
飯廳內(nèi)。
婆婆高衍蘭不滿地掃一眼傅硯洲,埋怨道:“不明白你怎么想的,你跟她高中之后不是沒有聯(lián)系嗎?”
傅硯洲拿起餐布擦了擦嘴。
“媽,她現(xiàn)在是您的兒媳婦,別一天說些有的沒的?!?/p>
“你什么樣的找不到?她連大學都沒上過……”
高衍蘭話還沒說完,傅硯州站起身去上班了,椅子摩擦地面發(fā)出刺耳的聲音。
留下高衍蘭生了一天的悶氣。
……
程箏一上午掛了許繼遠六個電話,逼得他使出殺手锏——
【你爸摔倒了,在床上不能動?!?/p>
程箏驚得心一顫。
就算再不想去許慧家,她也只能硬著頭皮過去了。
許慧是程箏的遠方表姨,是寡婦,也是富婆,看上程林這個“小白臉兒”,稀里糊涂跟程林搭伙過日子。
按響門鈴,保姆開了門。
許慧在客廳敷著面膜,養(yǎng)尊處優(yōu),保養(yǎng)得很好。
見到她來了,也不動彈,不咸不淡地問:“你老公沒來啊?”
程箏應了聲。
“你爸在樓上躺著呢。”
“好,我去看看我爸?!?/p>
看到氣色不是太好的程林,程箏憋悶得喘不過氣。
一年前她無意中得知自己被虞湘湘冒名頂替,沒忍住告訴了程林。
程林一時驚怒,又怕她出什么事,一下子中風了。
她坐在床邊,心疼又愧疚。
“爸,告訴您一個好消息,我要去電視臺實習了?!?/p>
程林聽到,臉上露出欣慰的笑意?!罢娴膯??”
程箏握緊他的手,趴在他枕邊。
“爸,等我工作穩(wěn)定了,能拿很多工資的時候,我就接您出去住。我伺候您,不看他們的臉色。到時候,我還要曝光虞湘湘和她背后的那些人……”
程林一聽,卻不踏實了。
“跟,跟硯洲好好過日子……不要再去惹那些人,記住了嗎……”
他激動地要翻身,使不上力,只能頹敗地放棄。
程箏趕忙安撫他。
她明白,程林怕她出事。
程箏沒待多久,這幾年她過得有些喪氣。如今二十五歲的她,一事無成,還害得她爸中風,她難以面對程林。
讓她沒想到的是,竟然在樓梯角落里被許繼遠截住。
人前人五人六的他,可是一個親手把自己的繼妹送給別人的畜生。
程箏厭惡道:
“讓開,我要去上班了?!?/p>
許繼遠不屑道:“說得好聽,連本科文憑都沒有,只能給人打雜,算什么班?”
程箏白他一眼。
“傅硯洲的秘書說那兩千萬要等再次評估后才能到賬。你說,你是不是又惹他了!”
他鉗制住她的胳膊,惡狠狠的。
程箏吃痛,用力推開他。
“我是嫁給他,不是賣給他!”
“你就是賣給他了!認清這一點!別忘了你爸那個小白臉是我媽在養(yǎng)著!你識相點,否則我就不讓我媽給你爸付醫(yī)藥費!你害你爸中風,現(xiàn)在還想害死他嗎?”
程箏頭痛地捂住額頭。
“要怪就怪你自己沒出息!能嫁給傅硯洲是你的福氣,以后他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惹怒了他,咱們都沒有好日子過!”
程箏變了臉色,心一沉,胸口酸悶。
她是沒出息。
不然就不會被虞湘湘頂替她上大學。
她沒本事,想要去揭發(fā)虞湘湘時,直接被許繼遠設(shè)計送到了傅硯洲的床上。
傅硯洲犧牲自己的婚姻娶她,就是要給虞湘湘守住這個秘密
“去找他,讓他把錢打給我!看得出來他很喜歡你,不然不會娶你,代價可是五千萬!”
程箏揣著滿腹的心事離開許家。
眼看著到中午了,她咬咬牙,去了傅氏大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