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我穿進(jìn)古言小說時,惡毒嫡姐正按著我的頭往冰窟窿里塞?!百v婢生的,
也配跟我爭世子妃位?”冰水灌進(jìn)喉嚨的瞬間,我記起了原劇情:今日我將溺斃,
成為她陷害女主的替罪羊。嫡姐哭得梨花帶雨:“妹妹失足落水,
我救不及……”我猛地抓住她腰間的玉墜扯下,在眾人面前高舉?!敖憬阃莆視r,
這玉墜上的冰棱可扎得我手疼呢?!痹拘奶鬯氖雷幽樕E變。嫡姐尖叫:“你血口噴人!
”我吐出冰水冷笑:“玉墜內(nèi)側(cè),還刻著姐姐閨名呢?!比珗鰢W然中,
一道清冷男聲響起:“人證物證俱在,林大小姐,去刑部解釋吧?!钡战惆c軟在地,
太子蕭景珩卻向我伸手:“孤的太子妃,該回宮了。
”【壹】刺骨的冰寒如同無數(shù)根淬毒的鋼針,狠狠扎進(jìn)我每一寸肌膚,
蠻橫地攫取著殘存的熱度。渾濁冰冷的河水瘋狂地灌入口鼻,嗆進(jìn)氣管,
帶來撕裂般的灼痛和瀕死的窒息感。我徒勞地掙扎,手腳卻像被無形的水草死死纏住,
沉重得抬不起半分?!斑怼緡!逼扑榈乃萋暿俏椅ㄒ坏陌Q。“哼,
下賤胚子生的玩意兒,也敢癡心妄想,跟我爭世子妃的位置?
”一個淬著毒汁般冰冷刻薄的聲音,穿透水波的嗡鳴,清晰地砸進(jìn)我的耳朵里,“這冰窟窿,
就是你該待的地兒!”是林嬌嬌!我那所謂的嫡姐!
一股不屬于我的、混雜著無邊恐懼和怨恨的記憶碎片,如同決堤的洪水,
猛地沖垮了我的意識堤防,
林悠悠……今日冰嬉……“失足落水”溺斃……替罪羊……嫡姐林嬌嬌踩著“妹妹”的尸骨,
一邊假惺惺地哭訴“救之不及”,一邊將真正女主蘇婉兒推入萬劫不復(fù)的深淵……原來如此!
我不是意外落水,我是穿書了!成了這本狗血古言里開局即死的炮灰墊腳石!“咳咳咳!
”強(qiáng)烈的求生意志如同被點燃的引信,轟然炸開!
就在林嬌嬌那只帶著熏人脂粉香氣的、涂著鮮紅豆蔻的手,又一次狠狠按向我后腦勺,
企圖將我徹底摁進(jìn)死亡深淵的瞬間,我不知從哪里爆發(fā)出了一股駭人的力氣!
身體在水下猛地一擰,完全不顧那幾乎要扭斷骨頭的劇痛,右手如同離弦的毒箭,
精準(zhǔn)無比地探出水面,朝著林嬌嬌腰間懸掛著的那枚碧綠瑩潤、此刻卻如同催命符般的玉墜,
狠狠一抓!再狠狠一拽!“嘶啦!”系著玉墜的絲線應(yīng)聲而斷!
那枚帶著林嬌嬌體溫、沾著冰渣的玉墜,瞬間落入了我冰冷刺骨、被河水泡得發(fā)白的手中!
“??!”林嬌嬌猝不及防,被我扯得一個趔趄,按在我頭上的力道驟然一松。
她那張精心描繪、原本寫滿得意與惡毒的芙蓉面,此刻只剩下錯愕和一絲來不及掩飾的驚慌。
“救……救命!救命??!”我抓住這千鈞一發(fā)的機(jī)會,用盡胸腔里最后一絲氣息,
發(fā)出凄厲到變調(diào)的呼救,身體同時爆發(fā)出最大的力量,奮力向上撲騰。冰水被攪動,
嘩啦作響。冰冷的空氣重新涌入火燒火燎的肺腑,帶來一陣劇烈的嗆咳,
幾乎要把五臟六腑都咳出來。岸上瞬間一片嘩然!驚呼聲此起彼伏?!疤炷?!快看!
林家二小姐還活著!”“她手里抓著什么?”“好像是……林大小姐的玉墜?”“怎么回事?
不是說是失足嗎?”混亂中,幾只有力的手終于伸了過來,
七手八腳地將渾身濕透、凍得瑟瑟發(fā)抖如同風(fēng)中落葉的我拖拽上了冰面。
刺骨的寒風(fēng)刮過濕透的薄襖,如同無數(shù)把小刀在凌遲,我牙齒不受控制地格格作響,
嘴唇烏紫,狼狽地蜷縮在冰冷的雪地上,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冰碴摩擦喉嚨的劇痛。“悠悠!
”一個焦急的、帶著濃濃心疼的男聲響起。我艱難地掀開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視線里,
一個穿著華貴錦袍、面容俊朗卻寫滿憂色的年輕男子正撥開人群,疾步朝我奔來。是他,
忠勇侯世子趙明軒——原主癡心錯付、最后卻毫不猶豫將她推入火坑的未婚夫,
也是林嬌嬌處心積慮想要搶奪的目標(biāo)。“明軒哥哥!”幾乎是同時,
另一個更加凄楚、更加委屈、帶著令人心碎的哭腔的聲音搶在了趙明軒之前響起。
林嬌嬌反應(yīng)極快,她猛地?fù)涞乖诘兀瑒幼骺斓皿@人,
仿佛剛才那個在水邊猙獰行兇的人不是她。她膝行幾步,撲倒在趙明軒腳邊,
抬起那張此刻已是淚痕交錯、我見猶憐的小臉,纖纖玉指顫抖地指向我,
聲音哽咽得幾乎破碎:“明軒哥哥!你要為嬌嬌做主??!
悠悠妹妹……悠悠妹妹她……她方才在水下掙扎,情急之下竟胡亂撕扯,
硬生生拽走了我的貼身玉佩!還……還反咬一口,污蔑是我推她下水!
嗚嗚嗚……嬌嬌一片好心,拼了命想救妹妹,怎會……怎會如此……”她哭得肩膀聳動,
柔弱無依,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那變臉的速度,堪稱影后級表演,看得我胃里一陣翻騰。
趙明軒的腳步果然頓住了,他低頭看著腳邊哭得梨花帶雨的林嬌嬌,
再看看渾身濕透、凍得嘴唇發(fā)紫、蜷縮在地上一時說不出話的我,
俊朗的眉宇間瞬間被濃濃的困惑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偏袒所占據(jù)。他猶豫了。好!演得好!
我心中冷笑,林嬌嬌,你果然把“惡人先告狀”和“綠茶精髓”發(fā)揮到了極致!可惜,
老娘不是原來那個任你揉捏的軟柿子林悠悠了!
趁著趙明軒猶豫、眾人視線被林嬌嬌哭聲吸引的瞬間,我猛地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
強(qiáng)壓下喉嚨的劇痛和身體的顫抖。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注視下,我掙扎著,用盡全身力氣,
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濕透的衣裙緊貼在身上,勾勒出單薄卻挺直的輪廓,
滴滴答答的冰水在腳下匯聚成一小灘。我無視林嬌嬌怨毒的眼神,
也忽略趙明軒投來的復(fù)雜目光,高高舉起了那只緊握著玉墜、凍得通紅的手!
那枚碧綠的玉墜在慘淡的冬日陽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澤。
“咳咳……世子……諸位……”我的聲音嘶啞得厲害,像破舊的風(fēng)箱,
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清晰地傳入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
冰冷的河水似乎凍結(jié)了我的懦弱,只剩下破釜沉舟的決絕。
“方才……在水下……我并非……胡亂撕扯!”我猛地將手中緊攥的玉墜翻轉(zhuǎn),將它的內(nèi)側(cè),
毫不留情地、清晰地展露在所有人的視線之下!那光滑的翠色玉面上,
兩個娟秀卻異常刺眼的小字,如同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了所有人的視網(wǎng)膜上——嬌嬌。
“??!”人群中爆發(fā)出抑制不住的驚呼。“是林大小姐的閨名!”“真是她的貼身玉佩!
”“天爺!這……”林嬌嬌的哭聲戛然而止,如同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掐住了脖子。
她那張梨花帶雨的臉龐瞬間褪盡了血色,變得慘白如紙,眼睛瞪得溜圓,
死死盯著我手中那枚暴露了她身份的玉墜,仿佛看到了最恐怖的鬼魅。
她像是被抽掉了全身的骨頭,癱軟在地,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姐姐推我入水時……”我死死盯著她,一字一句,如同冰錐砸落,清晰無比,
帶著徹骨的寒意,
“這玉墜……磕在冰窟窿的邊沿……碎裂的冰棱……刺得我手心……好疼??!
”我緩緩攤開一直緊握的左手掌心。那被冰水和凍傷折磨得通紅腫脹的手心里,
幾道新鮮的、細(xì)小的劃痕清晰可見,甚至還在微微滲著血絲!
而在那玉墜邊緣一處不易察覺的棱角上,
赫然沾著一點點極其微小的、幾乎難以辨認(rèn)的暗紅血漬!“轟——!”人群徹底炸開了鍋!
所有的目光,所有的議論,所有的懷疑,瞬間如同千萬支利箭,
齊齊射向了癱軟在地、面無人色的林嬌嬌!鐵證如山!
人證(我)物證(帶血漬和閨名的玉墜)俱在!林嬌嬌那精心編織的謊言和楚楚可憐的偽裝,
在我這血淋淋的指控和鐵證面前,脆弱得不堪一擊,瞬間被撕得粉碎!
趙明軒臉上的心疼和困惑瞬間凝固,隨即被一種難以置信的震驚和憤怒所取代!
他猛地后退一步,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了腳邊這個柔弱哭泣的女子,
眼神里充滿了被欺騙的狂怒和深深的厭惡!他指著林嬌嬌,手指都在顫抖:“林嬌嬌!
你……你竟如此歹毒!連自己的親妹妹都下此毒手!”“不!不是的!明軒哥哥!
你聽我解釋!”林嬌嬌像是被趙明軒眼中的厭惡徹底刺穿了心臟,她尖叫著,
不顧一切地想要撲過去抓住趙明軒的衣擺,聲音凄厲得變了調(diào),“是她陷害我!
是這個賤人陷害我!是她故意抓傷自己!是她……”然而,
她的辯解在如山鐵證面前顯得如此蒼白無力,如同垂死掙扎的困獸發(fā)出的哀鳴。
周圍的議論聲如同潮水般將她淹沒?!皣K嘖,真沒想到啊,
林大小姐平日里裝得跟菩薩似的……”“心腸竟如此狠毒!”“親妹妹啊!
就為了世子妃的位置?
”“人不可貌相……”“趙世子差點就被她騙了……”就在這混亂不堪、群情洶涌之際,
一個清冷低沉、帶著天然威壓的男聲,如同磐石投入沸騰的油鍋,清晰地穿透了所有嘈雜,
穩(wěn)穩(wěn)地落在每一個人的耳膜上:“人證物證俱在,事實清楚。林大小姐,”那聲音頓了頓,
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審判意味,“隨孤的侍衛(wèi),去刑部衙門,好好解釋一番吧。”孤?
這個自稱,如同驚雷炸響!所有人都被震得頭皮發(fā)麻,下意識地循聲望去。只見不遠(yuǎn)處,
一輛玄色為主、飾以繁復(fù)鎏金云紋的奢華馬車靜靜地停駐在雪地里,
低調(diào)卻散發(fā)著不容忽視的皇家威嚴(yán)。馬車旁,
不知何時已悄然立著數(shù)名身著玄甲、腰佩長刀、氣息冷肅如鐵的侍衛(wèi)。而說話之人,
正立于馬車旁,身形挺拔如孤松映雪,一身墨色繡金蟒袍,襯得他面容愈發(fā)冷峻,眉目深邃,
鼻梁高挺,薄唇緊抿。他并未刻意釋放威壓,但那雙幽深如寒潭的眼眸淡淡掃過全場,
便讓所有喧囂瞬間凍結(jié),只剩下一種令人窒息的敬畏感。是太子蕭景珩!他竟然一直在此!
Σ( ° △ °|||)︴ 這個認(rèn)知如同冰水兜頭澆下,
讓剛才還試圖狡辯、心存僥幸的林嬌嬌瞬間如墜冰窟!她癱軟在地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
連牙齒都在格格作響,臉上最后一絲血色也徹底褪盡,只剩下死灰般的絕望。去刑部?
太子親自下令?她完了!徹底完了!蕭景珩的目光并未在林嬌嬌身上停留,
仿佛她只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塵埃。他的視線,越過混亂的人群,越過臉色鐵青的趙明軒,
最終,落在了我的身上。那目光沉靜,銳利,帶著審視,
卻又似乎藏著一絲……難以言喻的、仿佛穿透了時光的復(fù)雜。寒風(fēng)卷起地上的碎雪,
打著旋兒。我渾身濕透,冷得幾乎失去知覺,狼狽地站在原地,對上那雙深不可測的眼眸。
他怎么會在這里?他看到了多少?那句“去刑部”……是在幫我?還是……?
無數(shù)的疑問和徹骨的寒意交織在一起,讓我大腦一片混亂,只能僵硬地回望著他。
蕭景珩卻并未給我更多思考的時間。他抬步,沉穩(wěn)地穿過自動分開的人群,
玄色的蟒袍下擺在寒風(fēng)中拂動,徑直走到了我的面前。他身量極高,
投下的陰影幾乎將我完全籠罩,帶來一種無形的壓迫感。然后,
在所有人震驚到幾乎失語的注視下,這位以冷峻威嚴(yán)、不近女色著稱的當(dāng)朝太子,
緩緩地、不容置疑地,向我伸出了一只骨節(jié)分明、戴著墨玉扳指的手。他的聲音低沉依舊,
卻清晰地回蕩在死寂的冰面上,帶著一種宣告般的意味:“鬧劇該結(jié)束了。
”他深邃的目光鎖住我狼狽卻挺直的身影,薄唇微啟,吐出石破天驚的幾個字,
“孤的太子妃,該隨孤回宮了。”(⊙?⊙)?!太子妃?!這三個字如同九天驚雷,
狠狠劈在每一個人頭頂!剛剛還在為林家姐妹反目、林嬌嬌惡毒行徑而嘩然的眾人,
瞬間集體失聲,眼珠子瞪得幾乎要脫眶而出!無數(shù)道目光如同探照燈,
齊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充滿了極致的震驚、茫然、難以置信,以及瘋狂的探究!
趙明軒臉上的憤怒和厭惡瞬間被極度的錯愕和一種被無形巨錘砸中的狼狽所取代,
他難以置信地看向蕭景珩,又看看我,嘴唇翕動,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癱軟在地的林嬌嬌更是如同被一道更猛烈的天雷劈中,身體猛地一抽,徹底僵住,
連絕望的顫抖都停止了,只剩下空洞的、死魚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
那里面是徹底崩塌的世界和無法理解的瘋狂。寒風(fēng)卷著細(xì)碎的雪沫,刮在臉上如同刀割。
我渾身濕透,冰冷的衣料緊貼著皮膚,每一次細(xì)微的動作都帶來刺骨的摩擦和寒意,
凍得我?guī)缀醺杏X不到四肢的存在,唯有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咚咚咚地撞擊著耳膜。
太子蕭景珩那只戴著墨玉扳指、骨節(jié)分明的手,就懸停在我眼前不足一尺的地方,掌心朝上,
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居高臨下的意味。太子妃?這三個字像燒紅的烙鐵,
燙得我大腦一片空白,只剩下嗡嗡的轟鳴。劇情……徹底崩壞了!原書里,
林悠悠這個炮灰女配開局就淹死在冰窟窿里,
成為林嬌嬌陷害女主蘇婉兒、進(jìn)而攀附趙明軒的墊腳石。至于太子蕭景珩?
他可是全書最大的背景板,神秘莫測,后期才作為女主蘇婉兒的終極靠山和隱藏官配出場,
跟“林悠悠”這個名字根本八竿子打不著!現(xiàn)在,他不僅親眼目睹了林嬌嬌的罪行,
出手干預(yù)(那句“去刑部”),甚至……直接當(dāng)眾宣告我是他的太子妃?這劇本拿錯了吧!
(╯‵□′)╯︵┻━┻無數(shù)的疑問如同沸騰的氣泡在腦子里亂撞:他為什么在這里?
他看到了全過程?他為什么要幫我?他這句“太子妃”是認(rèn)真的還是權(quán)宜之計?
如果是權(quán)宜之計……代價是什么?如果是真的……原書劇情怎么辦?女主蘇婉兒怎么辦?
我這剛撿回來的小命豈不是要卷入更恐怖的漩渦?
徹骨的寒意混合著巨大的荒謬感和隱隱的恐懼,讓我僵在原地,像一尊被凍住的冰雕,
連指尖都無法動彈分毫,更別說去回應(yīng)那只懸在面前、象征無上權(quán)柄的手。時間仿佛凝固了。
周圍是死一般的寂靜,只有寒風(fēng)呼嘯而過的聲音。所有人,包括那些玄甲侍衛(wèi),
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著我的反應(yīng)。蕭景珩深邃的目光依舊鎖在我臉上,那里面沒有催促,
沒有不耐,只有一片沉靜的、仿佛能看透人心的幽深。他的手指,
甚至極其細(xì)微地、幾不可察地動了一下。就在這令人窒息的僵持中,
一個凄厲到破音的尖叫猛地撕裂了寂靜!“不——?。?!
”癱在地上的林嬌嬌像是被這句話徹底點燃了最后的瘋狂,她如同瀕死的野獸般彈了起來,
披頭散發(fā),雙目赤紅,臉上是混合著絕望、嫉妒和滔天恨意的扭曲表情,
不管不顧地朝著我猛撲過來!“林悠悠!你這個賤人!一定是你!
是你用了什么妖法蠱惑了太子殿下!你憑什么!你一個下賤婢子生的野種!
你憑什么當(dāng)太子妃!那是我的!我的位置!你該死!你去死——?。?!”她的動作快得驚人,
帶著同歸于盡的瘋狂!尖銳的指甲如同淬毒的利爪,直直抓向我的臉!那猙獰的面孔,
在視野中急速放大!“護(hù)駕!”“放肆!”幾聲暴喝同時響起!玄甲侍衛(wèi)反應(yīng)如電,
身影瞬間閃動。然而,距離太近了!林嬌嬌的指尖帶著凌厲的風(fēng)聲,
幾乎已經(jīng)觸到了我臉上冰冷的濕氣!那刻骨的恨意和瘋狂撲面而來!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啪!”一聲清脆到令人牙酸的皮肉撞擊聲,突兀地響起!
一只修長有力、戴著墨玉扳指的手,如同鬼魅般后發(fā)先至,
精準(zhǔn)無比地、毫不留情地扇在了林嬌嬌那張扭曲瘋狂的臉上!力道之大,
直接將撲到半空的林嬌嬌整個身體扇得橫飛了出去!“啊——!”慘叫聲凄厲刺耳。
林嬌嬌像一只破麻袋般重重摔在幾步開外的冰面上,發(fā)出沉悶的撞擊聲。
她半邊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清晰地印著五道指痕,嘴角破裂,
一縷鮮血蜿蜒流下。她蜷縮著,捂著臉,發(fā)出痛苦的呻吟,
那雙赤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蕭景珩,充滿了怨毒和難以置信的恐懼。出手的,正是蕭景珩。
他甚至沒有多看一眼被他扇飛出去的林嬌嬌,仿佛只是隨手拂去了一只嗡嗡叫的蒼蠅。
那只剛剛扇了人的手,極其自然地收回,再次穩(wěn)穩(wěn)地、不容置疑地伸到了我的面前。
動作行云流水,帶著一種掌控一切的冷漠和睥睨?!芭K?!彼〈轿?,
只冷冷地吐出一個字。那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回蕩在寂靜的冰面上,
帶著一種令人骨髓發(fā)寒的輕蔑。(⊙o⊙)… 我徹底懵了。大腦徹底宕機(jī)。
剛才那電光火石間的驚變,蕭景珩那快如閃電、狠辣無情的一巴掌,
以及他此刻伸到我面前的這只手……這一切都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我的認(rèn)知和反應(yīng)能力。
身體的本能似乎比思維更快一步?;蛟S是凍僵了,或許是那巨大的威懾力,
或許只是單純的求生欲……我的右手,那只剛剛還緊握著玉墜、凍得通紅發(fā)僵的手,
在意識反應(yīng)過來之前,已經(jīng)顫巍巍地、小心翼翼地,
搭在了蕭景珩那只溫?zé)岫稍?、帶著薄繭的掌心。指尖觸碰的瞬間,一股截然不同的暖意,
如同微弱的電流,順著冰冷的指尖倏然竄入,帶來一絲幾乎被遺忘的溫度。
蕭景珩的掌心很穩(wěn),力道適中。他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只是手指微微收攏,
便將我冰冷僵硬的手穩(wěn)穩(wěn)握住。那暖意包裹上來,驅(qū)散了一絲刺骨的冰寒,
卻讓我心底的寒意更甚——這溫暖,來自一個心思莫測、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帝國儲君。
他沒有再看任何人,也沒有理會地上如同爛泥般呻吟的林嬌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