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光透過窗簾縫隙灑了進來。
門鈴響起時，盧卡揉著眼睛開門，阿爾瓦站在門外，手里拎著兩袋熱氣騰騰的早餐。
一份是給盧卡的培根煎蛋三明治，另一份是專門帶給巴爾薩克夫人的燕麥粥，碗蓋上還貼著“低糖”標簽。
盧卡呆愣地接過袋子，煎蛋的香氣直往鼻子里鉆。
“順路。”阿爾瓦推了推眼鏡，“時間還早，我在樓下等你?！?/p>
盧卡瞥了一眼墻上的掛鐘，確實還早——不到七點，還沒等他反應，阿爾瓦已經(jīng)轉身下樓，腳步聲消失在樓梯轉角。
解決完早飯，盧卡也到了離開的時候。
“記得按時吃飯。”巴爾薩克夫人把兩罐紅椒醬塞進他的背包，又整理了一下他的衣領，“天氣轉涼了，別總喝冷水……”
“知道了媽媽。”盧卡笑著應道。
臨出門時，母親突然拉住她：“等等，我送你下去。”
“不用了，你好好休息……”
“就送到樓下。”她已經(jīng)穿上外套，語氣輕柔卻堅定。
盧卡沒再拒絕。
晨風帶著涼意，樓下的花壇里，向日葵耷拉著腦袋，花瓣上還殘留著一些露水。
阿爾瓦站在車旁，手里拿著一份文件正在翻閱。聽到腳步聲，他抬起頭，目光在巴爾薩克夫人身上停留了一瞬。
“盧卡麻煩您多照顧了?！?/p>
“應該的?！?/p>
她微微一笑，拉著盧卡的手又細細叮囑了一番，“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不用掛念家里，媽媽比你想的要堅強許多……”
盧卡點頭，深深的擁抱了一下她，隨后上了車。
“再見，巴爾薩克夫人。”阿爾瓦微微頷首。
車子啟動時，阿爾瓦注意氣氛有些怪異，余光從后視鏡里看到盧卡正盯著他這個方向。
“怎么了？”
片刻的沉默后，盧卡移開了視線，“沒什么?！?/p>
——
盧卡推開宿舍門時，奈布和諾頓正一人霸占了一個沙發(fā)在玩游戲。
“救我救我，我要倒了！保保尊貴的上掛飛好嗎？”
“我真服了這什么隊友，我OB他解擦。”
最終，奈布長嘯一聲，光榮飛天。
注意到盧卡正在往外掏一罐紅色的東西，他把手機一丟，湊了上去。
盧卡笑著擰開罐子，香味瞬間彌漫整個客廳，“我媽媽做的紅椒醬，超級好吃。嘗嘗？”
有些辛辣的味道吸引著奈布的味蕾，他麻溜地翻出幾包全麥面包，“嘗！”
盧卡挖了一勺紅椒醬抹在面包上，遞給奈布。
與想象中不同，入口是很清爽的甜辣味，感覺特別適合用來做三明治或者拌意面。
奈布三下五除二地消滅了一個，搓了搓手欲言又止。
盧卡看他的樣子十分想笑，幾天的相處下來，他已經(jīng)看透了這個小隊長鐘愛美食的本質，于是他又做了一個給他。
“我的呢？我的呢？”諾頓擠了過來，他的游戲已經(jīng)結束，手機屏幕上的“迷失”昭示著失敗。
不過一切都可以用美食治愈，諾頓剛咬了一口就感覺遇見偽人生的氣消了大半。
“伊索呢？”
“上課去了?！蹦尾甲炖锶墓墓牡?，含糊不清地說：“下午三點出發(fā)前往斯克林，你快準備準備?！?/p>
——
機艙內燈光調暗，盧卡剛系好安全帶，諾頓已經(jīng)歪在座椅上閉目養(yǎng)神，伊索則安靜地翻看著任務資料，奈布正把玩著他的匕首，刀尖在指尖靈活轉動。
“呦?！?/p>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艙門處傳來。
奈布的匕首“當啷”一聲掉在地上，他猛地抬頭，瞪大眼睛：“杰克？！”
杰克倚在艙門邊，風衣領口松散地敞著，手里還拎著一袋可麗餅。
他笑瞇瞇地晃了晃袋子：“有人想吃點心嗎？”
阿爾瓦頭也不抬，語氣平靜得仿佛早就知道這位不速之客會來，“坐好，要起飛了?！?/p>
諾頓挑眉，視線在兩人之間轉了個來回：“這次評級要兩個導師？”
“我是來觀光的。”杰克自然地坐在奈布旁邊的空位，順手把可麗餅塞給他，“聽說斯克林的繡球花很漂亮?！?/p>
奈布捏著可麗餅的包裝紙，咬牙切齒：“你用能力溜上來的？學校的課怎么辦？”
“只是讓兄弟行了個方便?！苯芸酥噶酥赴柾?，“至于那些訓練課，丟給約瑟夫了?！?/p>
他側頭看著奈布，裝出有些失落的表情，“畢竟有些人剛出了一個月任務，回來沒幾天又要走了?！?/p>
奈布語塞，掏出可麗餅咬了一口。
很甜。
經(jīng)過四個多小時的飛行，一行人在斯克林市的航空港降落，透過舷窗就能看到這座城市的全貌。
高聳的大廈反射著陽光，空中軌道列車如同銀色的游魚穿梭其間，街道兩側栽種著昂貴的基因改良花卉，即使在初秋也綻放得絢爛。
“歡迎來到斯克林。”一位穿著筆挺制服工作人員迎上來，“我叫萊恩，是各位的接待人?！?/p>
“幾位的住宿已經(jīng)安排好了，等明天一早……”他的聲音突然卡住，目光落在正懶洋洋倚在奈布肩上的杰克。
這次任務的名單他早已爛熟于心，“這位……”
“他是搭順風機的?！蹦尾济鏌o表情地把杰克推開，“不跟我們住。”
萊恩有些猶豫。
“我自己解決住宿?！苯芸诵Σ[瞇地又貼到了奈布身上。
萊恩松了口氣，連忙引他們登上接待車。
車子駛過市中心時，噴泉廣場的全息廣告正在播放斯克林市的宣傳片，“新能源科技之都”的字樣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
“看那個，”諾頓指著窗外一棟造型十分前衛(wèi)的大廈，顯然是地標建筑，“據(jù)說用的是這里礦洞的特殊材料?！?/p>
“是輝晶鋼，”伊索回憶了一下資料內容，補充道，“強度是普通鋼材的十倍，但重量僅有一半。據(jù)說這種礦石在未開采的狀態(tài)還會有藍色熒光?！?/p>
盧卡貼著車窗，注意到街道上的市民都穿著光鮮，連路邊咖啡廳的侍應生都戴著智能腕表。
整座城市透著一股精心雕琢的富裕感，甚至顯得有些虛幻。
到達酒店后，萊恩分發(fā)房卡時，杰克突然湊到奈布耳邊：“晚上來我這？我開了頂樓套房?！?/p>
奈布瞪了他一眼，耳尖微微泛紅，“收斂點，我在出任務！”
阿爾瓦仿佛沒聽見這段話，只是平靜地接過房卡：“明早七點，大廳集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