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手抽開，狼首小刀"唰"地出鞘半寸，寒光映著太子驚愕的眼，"婉儀的事，

輪不到旁人置喙。"蕭承鈺望著她泛紅的眼尾，突然退后半步，將裂了紋的茶盞放在案幾上。

血玉從他袖中滑落，掉在茶盞旁，與婚戒的冷光交纏。"臣弟僭越了。

"他的聲音又恢復(fù)了溫潤的太子腔，"三日后的冊立禮，臣弟在丹墀下等將軍。

"婉儀轉(zhuǎn)身時，腰間狼首小刀的刀鞘擦過案幾，將茶盞撞得跌落。青瓷碎裂的脆響里，

她聽見太子低低的嘆息："將軍可知？當年在北疆，臣弟被突厥人圍在山谷，

是你裹著護衛(wèi)的玄衣殺進來，用斷簪替臣弟擋了一刀。那時臣弟想，

這世上若有女子能破千軍，必是你這樣的。"她的腳步頓在殿門口。夜風卷著桂香撲進來，

吹得燭火搖晃，將太子的影子投在墻上，像道被揉皺的紙。她摸了摸頸間的婚戒，

又碰了碰腰間的狼首小刀——前者是謝無咎的信，后者是她的骨。"殿下，婉儀的槍，

只守信。"她的聲音混著風聲，消散在殿外的月光里，

"至于旁的...等謝無咎的牌位燒了，再說。"蕭承鈺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

血玉在他掌心泛著幽光，像團化不開的血。殿外的更鼓敲了五更，

他彎腰拾起那半塊碎裂的茶盞，見盞底刻著"永結(jié)"二字——原是他命人燒制的合巹杯，

卻在今夜，碎成了兩半。"信么..."他對著空蕩的金鑾殿低笑，

眼角的朱砂痔被燭火映得發(fā)紅，"臣弟等了三年，守了三年，倒要看看，這信，能守到幾時。

"第十章 喜帕初掀晨鐘撞碎琉璃瓦上的霜色時，婉儀正跪在妝臺前。

鳳冠上的東珠垂絡(luò)壓得頸骨生疼，十二只金鳳口銜的珊瑚串隨著呼吸輕晃，

在銅鏡里晃出一片血色。她望著鏡中自己——眉間點著并蒂蓮的金粉，

身上的吉服是太子親自挑的"百子千孫"紋，可左腰的避邪玉佩與右腰的狼首小刀仍在，

連那枚婚戒都固執(zhí)地套在指根，硌得指節(jié)發(fā)白。"三小姐，吉時快到了。

"喜婆的聲音裹著蜜，替她理了理垂到腰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