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可惜,謝竹眠早已對他失望透頂了,不會再對他有一絲的心軟。
光是想到自己從前眼瞎看上這么一個男人,還被耍得團團轉,她就覺得惡心透頂。
她擺了擺手,示意保鏢將徐硯洲帶走。
徐硯洲徹底絕望了,被拖進地下室的最后一刻,問了她一個問題。
“謝竹眠,你真的愛過我嗎?你從前口口聲聲說著愛我,但要是真愛的話,不應該接受我的所有缺點嗎?”
“愛過?!敝x竹眠沉默了一瞬,淡淡道。
“只不過,我眼里容不得沙子,也不夠愛你,做不到接納你所有缺點。因為從一開始,我就沒有徹底了解過你這個人,我愛的只是你表現(xiàn)在我面前的那一面。”
說出心底話后,她忍不住思緒飄遠。
從前她對徐硯洲那么好,也是真心想過要和他在一起。
如果徐硯洲是無辜的,說不定今天她給她準備的驚喜真的會是求婚,她真的會嫁給他。
不過,可惜沒如果。
實際上,就算謝竹眠嫁給了徐硯洲,她也無法徹底放下江鶴年。
她和江鶴年的感情,早已刻在了她的骨子里,成為了一種習慣。
從前深刻的感情永遠無法抹去。
聽見謝竹眠這番話,徐硯洲自嘲地笑了。
走到如今的局面他已經(jīng)無力回天,她不夠愛他,正好他也不是。
他做這一切都只是為了錢,為了地位,他可以繼續(xù)裝一輩子,只不過她卻不會再相信了。
他完了,什么都完了。
一滴晶瑩的淚水滾落,沒入地面。
徐硯洲任由自己被拖進地下室里,被無數(shù)個保鏢拳打腳踢。
密集的拳頭像是雨點一樣落在他身上,砸得他五臟六腑都要移位了。
咔嚓幾聲,清晰的骨頭斷裂的聲音傳來,伴隨著一股劇烈的疼痛。
他臉色慘白如紙,整個人被冷汗浸濕,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
然而保鏢卻只會聽從謝竹眠的命令,不會對他有一絲一毫的心軟。
反正有醫(yī)生在,骨頭斷了之后接上就是,只要不死就好了。
不知道多少個日夜過去后,徐硯洲身上的傷好了又添新傷,反反復復無數(shù)次,整個人徹底麻木絕望。
突然,地下室的門再次打開了,謝竹眠不急不慢地走到徐硯洲面前來,冷眼看著遍體鱗傷的他。
“徐硯洲,懲罰暫時結束,你自由了。”
她的這句話宛如仙樂一般,徐硯洲卻愣了好久,難以置信至極。
“你……你真的愿意放我走?你真的要放過我了?”
他嗓音沙啞難聽,顯然經(jīng)歷了太多摧殘和折磨。
謝竹眠卻面不改色地點了點頭。
“嗯,你可以走了?!辈贿^不是放過你。
剩下的半句話她沒有說出口,只等著看徐硯洲的下場。
光是肉體上的懲罰怎么夠呢?他還搶走了鶴年的東西,當然要一一還回來。
徐硯洲并沒想太多,如今只要能出去,他什么都不在乎了。
他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呼吸著自由的味道。
別墅大門并沒有上鎖,正如往常那樣敞開著。
徐硯洲不敢要謝竹眠送他回家,只自己走了好遠下山,打車回家。
然而,他卻沒有注意到,謝竹眠的車一直不近不遠地跟在他的身后。
回到學校后,徐硯洲擋著臉往宿舍跑。
可一路上的同學們發(fā)現(xiàn)他后,都以一種鄙夷的目光打量著他,還議論紛紛。
他沒想太多,只當是他現(xiàn)在的樣子太狼狽,才會被指指點點。
無所謂,反正收拾好后,他們就不一定能認出來他了。
然而,直到他回到宿舍里,看見一群同學不屑又嫌惡地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