哺乳期的我,帶著六個月大的女兒去相親。剛落座,女兒就大哭著要吃奶,我趕緊解開扣子。
女經理隨即阻止,“惡不惡心,公眾場合喂奶,要喂?jié)L出去喂!”我莫名其妙,解釋道,
“小姐,我蓋著哺乳巾很隱蔽,不會影響別人,希望理解?!彼齾s罵罵咧咧,
“不許就是不許,我們是正經場所,不招待露著大胸勾引男人的騷貨!”我怒氣飆升,
“我喂孩子,勾引你了?我在等人,請你離開。”“呵,騙誰呢,
這可是全京州最貴的咖啡廳。不是我們靳總的熟人都進不來!看你這么土鱉,
不會是偷溜進來蹭空調的吧。”我無語,不愿理睬。她卻來了勁,
招呼保安要把我們娘倆拖出去。我淡定撥通電話,“靳傅言,你的待客之道,真是獨特。
”……1女經理像警犬一般,豎著耳朵偷聽。臉上露出不削的表情,等著看我笑話。
我壓根不想客氣,沒耐心的說,“靳總,如果不想見面就直說,何必浪費彼此的時間。
你遲到十分鐘,已經是我等待的極限?!彪娫捘穷^聲音慵懶,好像還沒睡醒,“催什么催?
能在我的私人咖啡館喝上一杯咖啡,也算是你三生有幸?!薄澳阆氲染偷龋幌氲?,
恕我不送?!彪S即電話被掛斷,發(fā)出冷漠的嘟嘟聲。雖然有心理準備,
但還是被他的無禮驚到了。有點臭錢就了不起?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
裝比裝到老娘頭上了。女經理見狀,一臉得逞的奸笑,“剛才氣勢洶洶,
我還以為你有什么能耐呢,不過是個靳總看不上的無名之輩。
”“趕緊帶著你的孩子滾出去吧。靳總的地盤接待的是名流,
見不得你這種拖家?guī)Э诘牡K眼貨?!彼訔壍拇蛄恐?,我今天一身棉麻連衣裙,
與這里華貴的風格格格不入。說話間,她對服務員責備道,“什么臭魚爛蝦都放進來,
你看她穿的像是在這喝咖啡的嗎?”服務員連聲道歉。我摟住女兒,
讓她在我懷里舒服的睡著。抬起頭正襟危坐。我不但不走,倒要看看她還能玩兒出什么花樣。
這種爛地方,如果不是我公公婆婆說破了嘴,一直念叨,我壓根不會來,
公公婆婆待我如親生女兒,老公意外去世,已經過了一年。他們不忍心看我孤苦伶仃的守寡,
就動用所有資源為我尋找全城最優(yōu)質的男人。之前的教授,科學家,
醫(yī)生各種社會精英都給我介紹過,奈何我壓根沒有這個心思,都找各種借口回絕了。
這次公公婆婆輪番給我做工作,說相親對象是新媒體行業(yè)巨頭的大公子,身價100億,
光是固定資產就遍布世界。他能量有多大,不夸張的說,他動動手中資源,
就能決定一個人的生死。雖然離過婚,但是優(yōu)秀足夠彌補缺陷。還沒等我拒絕,
公公就和靳傅言的父親商量好,替我們兩個約了地點,我不想博公公的面子。
本是為了公婆應付應付,如今小丑輪番上場,我還真想看看這出戲如何。“抱歉,
讓你失望了,你們這的咖啡,我今天非嘗嘗不可。奧,對了,我哺乳期喝不了咖啡,
給我上一杯橙汁?!蔽野押⒆臃旁趮雰很嚿?,命令道。隨后翹著二郎腿,
不可一世的望著女經理。女經理被我的行為激怒了,罵道?!俺粢埖模s緊滾!
我們的橙汁是每天新西蘭空運的新鮮橙子,2800一杯,你喝的起嗎?”我眼角上揚,
冷笑一聲。“我點,你上就是了,我喝不喝得起,不是你一個服務員能管得了的。
”女經理氣炸了,扯著嗓子喊著“我告訴你,我是靳總重用的管家經理。不是一般的經理,
更不是服務員!整個商圈無人不知我關悅的名字?!薄芭丁!蔽业ǖ?,揚著眉毛。
一副那又怎么樣的表情。關悅是誰?我聽都沒聽過,倒不是我不混這個圈子孤陋寡聞。
這種小蝦米,我確實沒有知道的必要。周圍卡座的客人紛紛朝這邊望。有人眼睛發(fā)光,
拿著名片就朝著我這邊跑了過來。2“關經理,您好,有幸與你見面,我是宏盛集團的盛陽,
可否牽線搭橋,讓我和靳總商量一下廣告投放的事?!币粋€西裝楚楚的男子,
舔著臉將名片遞給了關悅。關悅盛氣凌人的看著卑躬屈膝的男人。另一只眼斜睨著我,
露出得意的笑?!翱匆姏],喂奶的。這才是見我最基本的禮儀。把你仰著的頭低下去,
跪求我留下,我可能還會賞你一杯純凈水喝?!迸赃叺哪腥祟^低的更狠了,差點要趴在地上。
我搖搖頭,輕笑一聲,“關經理,這杯水我請你了。我來是享受服務,不是聽你狗叫的。
”關悅的臉色紅的發(fā)紫,她可沒有受過這種氣。其他賓客紛紛議論,
“這可是靳總眼前的紅人啊。沒人敢惹。這個人真虎啊。”“可不是,
只要她點頭生意就成了一半了。不少企業(yè),巴結都巴結不上?!薄般额^青,
還不知道問題嚴重性呢,上一個惹關經理的還在牢里沒出來呢。
”一眾看官都投射出憐憫的神情?!澳愀伊R我是狗?”她驚叫著,上前要扯我。
我屁股迅速挪到一邊,她撲了個空,腦袋撞在卡座的楞上,頓時頭上紅了一片。
我掃視一圈驚呼的賓客,心滿意足的笑了。關悅狼狽的爬起來,我眨著眼睛調戲道,“怎么?
嫌我消費不起,要打人啊?!薄胺諉T!麻煩過來一下,在座的各位,包括保安、侍者,
所有人每人一杯橙汁,外加一份A5和牛,今天我楊曦款待大家。
”一杯橙汁加最高等級的和牛,這一餐下來就得八千多。不是在座的賓客吃不起,
但是隨隨便便就揚言請陌生人吃三十幾萬的餐食,也不是誰都愿意負擔的。
眾人激動的議論我是何方神圣時。關悅站起身,捋了捋垂下來的發(fā)絲,厲聲制止,“別信她,
一個吃霸王餐的,最后還不是靳總買單?沒看見靳總對她愛答不理的嗎。
誰也不許給靳總找麻煩。保安,讓她趕緊滾??!”說著就不管不顧的拎起嬰兒車往外面扔。
女兒因為車子劇烈晃動驚醒,大聲哭了起來。我起身,一個箭步沖過去,推開她。大聲呵斥,
“你有幾條命敢動我女兒?我孩子有個好歹,你們老板也得吃不了兜著走??!
”“賤民也敢威脅我?看你的破嬰兒車,配在我們店里擺嗎?
別污染各位貴賓的眼睛了”她上前拉扯著嬰兒車不放手。我用力一甩,關悅沒站穩(wěn),
被強大的力度帶到了地上,摔了個狗啃屎。她精致的小套裝都破了個口子,這回人丟大了,
她眼神冒火,恨不得將我捏死。我將女兒抱出來,摟在懷中,嘲笑道,“關經理,
當眾失禮就不污染貴賓的眼睛?你剛才可真丑?!标P悅徹底抓狂,撲上來揪我的頭發(fā),
又被我躲過去。我抱著孩子絲滑的躲著發(fā)瘋的關悅,客人發(fā)出陣陣嬉笑。場面一度混亂不堪。
突然一聲低沉的男聲從身后響起?!棒[什么?”3“悅兒,過來。給你說了多少次,
管住自己的脾氣。我不在你身邊,萬一受傷,我怎么幫你?”男人眼神冷冽,
完全忽視我的存在。關悅趕緊躲在男人身后。我打量著他,
看模樣他就是公公婆婆給我找到相親對象,靳傅言。拋去人品,確實氣度不凡。
怪不得被稱為京州第一鉆石王老五。公公婆婆相中他情有可原。關悅委屈的抹眼淚,
裝作柔弱可欺,剛才的戰(zhàn)斗力瞬間全無。她指著我說,“靳總,就是她。來店里鬧事。
”看我身著樸素,懷里還抱著孩子。他瞇著眼,神情冷漠。我出于禮貌還是介紹自己,
“靳傅言,你好,我是楊曦……”還沒等我說完,靳傅言就打斷?!皸铌兀磕憔褪菞铌??
”他眼中不僅是失望,還有濃濃的不解?!拔野织偭藛??給我介紹個看孩子的阿姨。
我靳傅言還沒有落魄到這種地步,簡直是羞辱我?!笨春⒆影⒁??我心中疑惑。
他以為我是個保姆?看來他爸對他隱瞞了我有女兒的事實。靳家對我唯一不滿意的一點,
應該就是我有女兒。所以極力藏著掖著,生怕靳傅言不愿意。側面也說明,
靳家看不上我單身母親的身份,如果不是別的原因,我也入不了他們的眼。真是虛偽,
在我公公婆婆面前表現(xiàn)的一副無所謂,喜歡我喜歡的不得了,非我不娶。其實還是唯利是圖。
今天公公婆婆恐怕要徹底失望了。關悅睜大眼睛,驚訝的問,
“她就是關董給你介紹的相親對象?夸上天的那位?”看著靳傅言尷尬的表情,
她哈哈大笑起來?!拔乙詾槭悄募业拇蠹议|秀呢,沒想到是個裝有錢人的詐騙犯。
報警讓警察把她抓走!”眾人仿佛吃到大瓜,小聲議論,“不會吧,
現(xiàn)在靳總的相親對象都是這種質量了?這女的也有臉來?!薄坝惺裁聪氩煌ǖ?,靳家豪門,
誰不想嫁進來實現(xiàn)財富自由啊,這不比她看孩子掙得多?”“那她也得看看自己配不配啊,
丟人現(xiàn)眼。”看來世人還是改不了這般世俗偏見,或許我今日身穿迪奧高定,拎著喜馬拉雅,
就不會有人非議。那又如何呢,我才不在乎這些人說些什么。靳傅言聽著議論,更是嫌棄。
“悅兒,走,別在閑雜人等身上浪費時間。我會讓集團律師告到她無家可歸?!彼焓忠恢福?/p>
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皾L回去等律師函吧,別整天做夢,
妄想我能看上你這種渾身奶腥味的婦女?!闭f著像是沾了什么臟東西,掃掃身上的灰塵,
轉身要走。關悅還沒解氣,她不想就此放過我。剛剛丟的人,此時此刻就要讓我還回來。
關悅拉住靳傅言,滿眼都是鬼主意。“靳總,別走啊,她可是說,她懷里的孩子是你的呢!
”此話一出,周圍更是噓聲一片。大家無不感慨靳傅言口味獨特。豪門就是瓜多,
今日在此可是沒有白來。我沒想到,關悅不想放過我,來了這招胡編亂造。“靳總,
別讓靳家骨血流落在外啊。”她夸張的火上澆油。靳傅言眼神中更加陰鷙,他走到我面前。
我能感受到強大的氣壓,但我不懼壓力死死盯住他。靳傅言咬著牙,吐出一句話,
“這是我的孩子?”我搖搖頭,表情嚴肅,“你做夢呢?這是我的孩子,但不是你的。
”孩子的事,是我的原則,在我心里玩鬧不得一點。關悅搶著說,“靳總,
她可是親口告訴我的,孩子是你的,以后她是名正言順的靳太太,還讓我跪下伺候她。
誰會拿自己的孩子開玩笑呢!”“呵……?!蔽覛庑α?。說謊眼睛都不眨一下,
當事人還活生生站在這呢。關悅真以為,我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喂,我碰過你嗎?
想男人想瘋了吧。我靳傅言不缺女人,你這種身材的壓根入不了我的眼。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臉?!苯笛跃痈吲R下,語氣充滿鄙夷。我噗嗤一下,笑了?!敖?,
說實話你是長得不錯,但人品差了點,想當我孩子的爹,你還真不配!”“你以為你是誰啊,
是個女人都想勾引你,在我眼里,你屁都不是。你和我孩子的父親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是銀河之遠。”我的話語,一字一句扎在靳傅言心里。他的臉面無處可放,正要發(fā)怒,
關悅搶先一步罵道,“你這種女人靳總見多了,隨便找男人搞大肚子,就想訛一筆。
還不知道你懷里的孩子是跟誰搞出來的貨,千人騎萬人壓的賤人!
生的孩子也是沒人要的野種??!”“還是說,你男人是個早死鬼啊,你就是個克夫的毒婦,
心比天高。這么趕著找下家,誰敢娶啊,要飯的花子還怕被你克死呢!
”“不過能睡你這種女人,你那個播種的男人也夠牛筆的,
是不是村西頭光屁股滿街跑的傻子??!哈哈哈哈”關悅越說越起勁,
把我、孩子、孩子爸爸都侮辱一遍。她嘴上不停,在我的反復雷區(qū)蹦跶。靳傅言也嘴角輕揚。
心想沒白疼這個女人。他們沒看到我的眼神陰暗一片,像暴雨來臨前的黑暗。終于,
我拿起手機,對著已經撥通的電話淡定的說道。“媽,您聽到了吧。
您剛問我相親相的怎么樣,正如他們所言,似乎對咱們的家世不甚滿意呢。尤其是關經理,
已經嘲笑我許久了。”4“曦曦,你等著別動?!逼牌糯掖覓斓綦娫?。我抱著孩子緩緩坐下,
鎮(zhèn)定的像尊大佛?!扒?,干什么?該不是叫你的丐幫朋友來幫忙了?
你以為我們這的保安是吃素的???!”關悅看我掛了電話,氣定神閑的坐著。她揚起手,
拍拍手掌,兩排穿著黑西裝,帶著墨鏡的魁梧男子,就迅速站到了兩邊,將我圍住。
靳傅言冷笑一聲,按了按關悅的肩膀。“玩兒的盡興,只要不出人命,醫(yī)藥費我出了。
”“你們幾個好好地伺候貴賓?!北0矀兊吐暫爸?,“是?!苯笛赃~著長腿,轉身離去。
剛走出去幾步,就被喊住?!敖?,留步?!逼牌乓簧斫z綢睡衣,踩著高跟鞋款款而來。
我這可愛的婆婆,怕我被欺負,連身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趕過來了。
靳傅言看著平平無奇的老太太朝他走來,壓根沒放心上?!鞍ミ衔?,
我以為你好歹叫幾個混混來撐場子。結果喊來個老太婆。怎么?這是你的雇主啊?
”關悅踱著步子,譏笑著看著婆婆。婆婆無視她,直接走到我身邊,看了看孩子。
撫著我的頭發(fā),“沒事吧,曦曦?!蔽覔u搖頭,疑惑道,“媽,你怎么來這么快啊。
”婆婆還沒開口,就有人來報告,“靳總,樓頂花園被掀翻了?!薄笆裁??怎么回事?
”靳傅言震驚,竟然有人在他的地盤撒野?“是,是一架直升機。最新軍民合用的型號,
新研制出的大型直升機。由于落地面積較大,樓頂?shù)幕ê驮O施都踏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