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我被換給了那個在戰(zhàn)場上傷了根子、再也無法人道的戰(zhàn)斗英雄。前未婚夫,
那個軍區(qū)大院里最耀眼的紅太陽,正和別人嘲笑我“守活寡”??伤恢?,
我這位新婚丈夫,每晚都能讓我扶著墻哭著求饒。而他自己,將在三天后的一場意外中,
徹底失去那份引以為傲的資本,從此在悔恨中度過余生。01“林晚,你別怪我們。
嫁給陸深那個廢人,總比你一輩子窩在鄉(xiāng)下強(qiáng)。”“就是,一個鄉(xiāng)下丫頭,能嫁到軍區(qū)大院,
是你祖墳冒青煙了。別不知好歹?!被檐嚿?,我的“好”繼母和“好”姐姐一唱一和,
言語里的輕蔑像針一樣扎人。我死死攥著那身不合體的舊軍裝,指甲掐進(jìn)掌心,
努力不讓自己發(fā)抖。車窗外,是整齊劃一的營房和隨處可見的紅色標(biāo)語,這一切都在提醒我,
我的人生已經(jīng)徹底失控。我叫林晚,軍區(qū)大院里最炙手可熱的青年才俊顧延城,
原本是姐姐要嫁的。他家世顯赫,前途無量,是所有大院姑娘的夢中情人。
我們兩家早年有過口頭婚約,這次他家本想悔婚,但我那個當(dāng)著小官的爹,為了攀附權(quán)貴,
靠著三寸不爛之舌硬是把這門婚事定了下來??删驮诨槎Y前一天,顧家突然變卦。他們說,
顧延城值得更好的,而我們家這種鄉(xiāng)下丫頭,配不上他。但為了不落下一個背信棄義的名聲,
他們給安排了另一樁“好姻緣”——嫁給陸深。陸深,曾經(jīng)是比顧延城還要耀眼的存在。
他出身普通,卻憑著一腔熱血和赫赫戰(zhàn)功,成了全軍最年輕的團(tuán)長??上В?/p>
在一次邊境沖突中,他為救戰(zhàn)友身負(fù)重傷,雖然命保住了,但男人最重要的東西卻被炸沒了。
從此,天才隕落,英雄變“廢人”,成了整個大院的笑柄。顧家這手算盤打得真精。
他們既履行了婚約,又把這個“包袱”甩給了陸深,
順便還能彰顯一個“不嫌棄殘疾戰(zhàn)友”的好名聲。我那個鬼精鬼精的繼母當(dāng)然也不肯吃虧,
把原來準(zhǔn)備嫁給顧延城的姐姐換成了我。而我,就成了這場交易里,那個無足輕重的犧牲品。
車子停在一棟略顯陳舊的家屬樓下。繼母和姐姐把我推下車,指著二樓一個黑漆漆的窗戶,
命令道:“那就是陸深的家,你自己上去吧。記住,以后少跟我們聯(lián)系,免得丟人?!闭f完,
她們逃也似的走了,仿佛我身上沾了什么瘟疫。我提著一個破舊的包袱,
里面裝著我全部的家當(dāng),一步步走上樓梯。樓道里彌漫著一股潮濕的霉味,聲控?zé)魤牧耍?/p>
我只能摸著黑往前走?!爸ㄑ健遍T開了,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擋在門口,像一座山。
他身上穿著洗得發(fā)白的舊軍裝,肩膀?qū)掗?,腰桿筆直,只是臉上那道從眉骨劃到嘴角的傷疤,
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猙獰。他就是陸深。“林晚?”他的聲音沙啞低沉,像被砂紙磨過,
每個字都透著一股冷意。我點點頭,緊張地抓著衣角,“是,我是?!彼麤]再說話,
只是側(cè)身讓我進(jìn)去。屋子里很簡陋,除了幾件必要的家具,幾乎沒有任何裝飾。
空氣中飄散著一股淡淡的草藥味,混合著男人身上凜冽的氣息,形成一種說不出的壓抑。
這就是我未來的家,和我未來的丈夫。一個被所有人同情、嘲笑,甚至遺忘的男人。
我將包袱放在墻角,手足無措地站在屋子中央。陸深打破了沉默,
他從抽屜里拿出一沓錢和幾張票,放在桌上,語氣平淡無波:“這些錢和票你拿著,
想買什么就買。家里有兩間房,你住那間小的。我們……只是名義上的夫妻,你不用怕,
我不會碰你?!彼脑捪褚话训蹲?,精準(zhǔn)地剖開了我們之間那層虛假的“婚姻”外衣,
露出了里面難堪的真相。他以為,我也是嫌棄他身體殘缺的一員。我鼻子一酸,
眼淚差點掉下來。從小到大,我聽過無數(shù)嫌棄和嘲諷,但沒有哪一次,
比得上眼前這個男人用最平靜的語氣說出的、最傷人的話。就在這時,樓下傳來一陣喧鬧。
是顧延城和他那幫朋友的聲音?!把映歉?,恭喜啊,終于甩掉那個鄉(xiāng)下包袱了!
”“聽說那女的被塞給陸深了?哈哈哈,一個廢物配一個村姑,絕配??!
”顧延城那帶著笑意的聲音清晰地傳上來:“行了,別這么說。
人家陸團(tuán)長好歹也是戰(zhàn)斗英雄,咱們得尊敬。至于那個林晚……就當(dāng)是為國分憂,
慰問傷殘軍人了吧?!陛p佻的語氣,刻薄的言辭,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刺進(jìn)我的心臟。
我渾身冰冷,抬頭看向陸深。我以為會看到他臉上憤怒或者屈辱的表情,但他沒有。
他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垂在身側(cè)的手卻悄然握成了拳,手背上青筋暴起。那道猙獰的傷疤,
在窗外透進(jìn)來的微光下,像一條蟄伏的蜈蚣。這一刻,我突然不那么害怕了。我和他,
都是被拋棄的人。在這個冰冷的軍區(qū)大院里,我們是彼此唯一的同類。我深吸一口氣,
走到他面前,仰頭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陸深,他們說你是廢物,我不信。從今天起,
我就是你媳婦,誰敢欺負(fù)你,我跟他拼命!”我的聲音不大,卻在空蕩蕩的房間里回響。
陸深猛地抬起頭,那雙深邃如古井的眸子里,第一次出現(xiàn)了除冰冷之外的情緒。
他死死地盯著我,仿佛要將我看穿。樓下的嘲笑聲還在繼續(xù),但在此刻的我聽來,
已經(jīng)不那么重要了。我的人生或許已經(jīng)跌入谷底,
但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眼中閃過的錯愕與震驚,我突然覺得,一切或許并沒有那么糟糕。至少,
我不是一個人。02我以為我的新婚之夜,會在這種尷尬又壓抑的氣氛中度過。沒想到,
我那句“豪言壯語”說完,陸深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轉(zhuǎn)身進(jìn)了廚房。沒過多久,
他端出兩碗熱氣騰騰的面條,上面臥著兩個金燦燦的荷包蛋?!俺园伞?/p>
”他把其中一碗推到我面前,語氣依舊平淡,但似乎比剛才柔和了一些。我愣住了。
在這個年代,雞蛋是精貴東西,他竟然一下子就煮了兩個??粗悦娴膫?cè)臉,
那道傷疤顯得不那么猙獰了,反而透出幾分堅毅。我突然意識到,這個男人雖然話少,
卻用行動表達(dá)了他的態(tài)度。這頓“新婚晚飯”我們誰也沒說話,但氣氛卻不再那么冰冷。
吃完飯,我搶著去洗碗。當(dāng)我端著碗筷走進(jìn)狹小的廚房時,我聞到了一股更濃郁的草藥味。
灶臺上放著一個正在熬藥的瓦罐,旁邊還有一些碾碎的草藥。
我前世的奶奶是村里有名的赤腳醫(yī)生,我從小耳濡目染,也認(rèn)識不少草藥。我湊近聞了聞,
又捻起一點藥渣看了看,心里頓時“咯噔”一下。這些藥,是強(qiáng)身健體、活血化瘀的,
其中有幾味,更是對男人那方面有奇效的猛藥。難道……外面的傳言是假的?
一個大膽的念頭在我腦海中形成。我回頭看了一眼正在擦桌子的陸深,他的背影依舊挺拔,
看不出絲毫頹喪。我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默默洗完碗,然后回到他給我安排的小房間。
房間很小,只有一張單人床和一張舊書桌,但被打掃得很干凈。我躺在床上,
翻來覆去睡不著。隔壁房間沒有任何動靜,安靜得仿佛沒有人。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著的,
半夜,我被一陣壓抑的悶哼聲驚醒。聲音是從隔壁傳來的。那聲音充滿了痛苦,
仿佛在承受著巨大的折磨。我心里一緊,披上衣服,悄悄走到隔壁房間門口。門虛掩著,
透過門縫,我看到陸深蜷縮在床上,渾身被汗水濕透,額頭上青筋暴起,牙關(guān)緊咬,
似乎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是舊傷復(fù)發(fā)了!我來不及多想,推門而入?!瓣懮睿阍趺戳??
”我沖到床邊,焦急地問。他看到我,眼中閃過慌亂,掙扎著想坐起來,
聲音沙啞地呵斥道:“出去!誰讓你進(jìn)來的?”“你別動!”我按住他,
“你是不是腿傷復(fù)發(fā)了?你別忍著,我……我?guī)湍憧纯?!”前世?/p>
我跟奶奶學(xué)過一些推拿按摩的手法,專門用來緩解這種舊傷引發(fā)的肌肉痙攣和疼痛。
陸深顯然不相信我,他掙扎得更厲害了,“我說了,出去!”“你再動,明天就下不了床了!
”我急了,也顧不上男女有別,直接掀開了蓋在他腿上的薄被。借著月光,
我看到了他那條受傷的腿。從大腿到小腿,布滿了猙獰的傷疤,像一條條盤踞的蜈蚣,
肌肉在傷疤下不正常地扭曲、跳動。我倒吸一口涼氣,眼眶瞬間就紅了。這得是多重的傷,
才能留下這樣可怕的痕跡!那些嘲笑他的人,根本不知道他經(jīng)歷了什么!我穩(wěn)了穩(wěn)心神,
伸出手,按照記憶中的穴位,開始在他的腿上按壓、揉捏?!澳恪标懮钌眢w一僵,
想要阻止我,但我的手指已經(jīng)精準(zhǔn)地找到了那個最關(guān)鍵的穴位。我加重力道,他悶哼一聲,
緊繃的身體瞬間放松了不少。“別動,忍著點?!蔽业恼Z氣不容置疑。他不再掙扎,
只是用一種極其復(fù)雜的眼神看著我。那眼神里有震驚,有疑惑。
我的額頭上也滲出了細(xì)密的汗珠,推拿按摩是個力氣活,
更何況是給一個全身肌肉緊實的男人。但看著他緊皺的眉頭慢慢舒展開,我覺得一切都值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腿上的肌肉終于不再痙攣,呼吸也平穩(wěn)下來。我松了口氣,
累得一屁股坐在床邊?!昂昧耍裢響?yīng)該不會再疼了?!蔽也亮瞬梁?,說。房間里一片寂靜,
只有我們兩個人的呼吸聲?!澳恪趺磿@個?”陸深沙啞地開口,打破了沉默。
“我奶奶是赤腳醫(yī)生,我跟她學(xué)的。”我隨口解釋道,“你這傷不能光靠吃藥,
得配合按摩才行。以后每晚我都幫你按一次?!彼聊耍?/p>
只是用那雙深邃的眼眸靜靜地看著我。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站起身準(zhǔn)備離開,
“你早點休息吧,我……我回去了?!本驮谖肄D(zhuǎn)身的瞬間,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
他的手掌寬大而溫?zé)?,布滿了厚厚的槍繭,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力量。我心頭一跳,
回頭看他?!爸x謝你。”他看著我,一字一句,鄭重其事。這是我認(rèn)識他以來,
他說的最長的一句話。月光下,他臉上的傷疤似乎也沒那么可怕了,那雙眼睛亮得驚人,
像淬了火的星辰。我的臉“唰”地一下就紅了,心跳如鼓。我慌忙抽回手,
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不……不客氣,我們是夫妻,應(yīng)該的?!闭f完,
我逃也似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間,把門關(guān)上??吭陂T板上,我還能感受到手腕上殘留的溫度。
我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心里亂糟糟的。這個男人,和我聽說的完全不一樣。他不是廢物,
他只是一個在深夜里獨自舔舐傷口的孤獨英雄。而我,好像……不只是同情他。這一夜,
我再也沒能睡著。03第二天,我起得很早。我想給他做頓早飯,
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廚房的米缸見了底,菜籃子也空空如也。這個男人,似乎完全不會照顧自己。
我嘆了口氣,拿著陸深昨天給我的錢和票,準(zhǔn)備去軍區(qū)大院的供給社看看。剛一出門,
就碰上了幾個結(jié)伴去上班的大院家屬。她們看到我,先是一愣,隨即交頭接耳,
對我指指點點。“看,那就是嫁給陸廢人的那個鄉(xiāng)下丫頭。”“長得倒還行,可惜了,
年紀(jì)輕輕就要守活寡。”“她怎么還有臉出門???我要是她,早就找根繩子吊死了。
”刻薄的議論聲一字不落地傳進(jìn)我耳朵里,我攥緊了手里的布袋,挺直了腰桿,
目不斜視地從她們面前走過。我知道,從我嫁給陸深的那一刻起,我就成了整個大院的異類。
但我不在乎。前世的苦難已經(jīng)讓我明白,人的尊嚴(yán)是自己掙的,不是別人給的。
供給社里人來人往,十分熱鬧。我買了米、面、油,還奢侈地割了一小塊肉,
準(zhǔn)備中午給陸深改善伙食。就在我排隊付錢的時候,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在我身后響起。
“喲,這不是林晚嗎?怎么,陸團(tuán)長給的錢夠花嗎?不夠的話跟我說一聲,
我讓延城接濟(jì)你一下?!蔽一仡^一看,正是顧延城的現(xiàn)任女友,衛(wèi)生隊的女護(hù)士,白薇。
她穿著一身嶄新的白大褂,畫著精致的妝,身邊圍著幾個小姐妹,正一臉得意地看著我。
白薇是軍區(qū)衛(wèi)生部白副主任的女兒,一直傾心于顧延城。之前因為有我們家的婚事存在,
她只能干看著?,F(xiàn)在我被“發(fā)配”給了陸深,她終于得償所愿,
自然要來我面前耀武揚威一番。我懶得理她,轉(zhuǎn)過身繼續(xù)排隊。見我無視她,白薇更來勁了。
她走到我身邊,故意提高了聲音:“哎呀,買肉了?陸團(tuán)長現(xiàn)在一個月才多少津貼?
怕不是把老婆本都給你了吧?也是,反正他也生不了孩子,留著錢也沒用。
”她的話引得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大家眼神各異,有同情,有鄙夷,更多的是看熱鬧。
“噗嗤——”白薇身邊的小姐妹們都笑了起來。我氣得渾身發(fā)抖。她們可以羞辱我,
但不能羞辱陸深!我猛地轉(zhuǎn)過身,冷冷地看著白薇,開口道:“白護(hù)士,
我丈夫的津貼是國家發(fā)的,是他在戰(zhàn)場上用命換來的,怎么花是我們的自由。倒是你,
聽說你為了追顧延城,把你爸珍藏的好幾瓶茅臺都偷出去送禮了?不知道白副主任知道了,
會不會大發(fā)雷霆?”這事是大院里公開的秘密,只是沒人敢當(dāng)面說。
白薇的臉?biāo)查g漲成了豬肝色,她沒想到我一個鄉(xiāng)下丫頭,竟然敢當(dāng)眾頂撞她,還揭她的短。
“你……你胡說八道!”她氣急敗壞地指著我?!拔沂遣皇呛f,你心里清楚。
”我寸步不讓,“還有,別一口一個‘陸廢人’的叫,他是保家衛(wèi)國的戰(zhàn)斗英雄,
不是你們這種只會在背后嚼舌根的長舌婦能議論的。再讓我聽到你們不尊重他,
別怪我不客氣!”說完,我不再看她,付了錢,提著東西轉(zhuǎn)身就走。身后,
是白薇氣急敗壞的叫罵聲。我走出供給社,心里憋著一股火。回到家,我把東西往桌上一放,
就開始做飯。我要讓陸深吃好喝好,把身體養(yǎng)好,氣死那幫看不起他的人!中午,
我做了紅燒肉、炒青菜,還熬了鍋小米粥。陸深回來的時候,看到一桌子的飯菜,愣住了。
“快去洗手,準(zhǔn)備吃飯?!蔽野芽曜舆f給他。他默默地洗了手,坐在桌邊。
我給他盛了一大碗米飯,又夾了塊最大的紅燒肉放在他碗里?!岸喑渣c,你太瘦了?!蔽艺f。
他看著碗里的肉,沒動,只是抬起頭,用那雙深邃的眼眸看著我,
“你今天……在供給社跟人吵架了?”我心里一驚,他怎么知道的?“大院就這么大,
沒什么事能瞞得住。”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淡淡地說。我低下頭,
有些委屈:“我……我就是聽不得她們那么說你。”他沉默了片刻,
突然伸出那只布滿厚繭的手,輕輕地、笨拙地拍了拍我的頭?!耙院髣e跟她們吵,不值當(dāng)。
”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好好過我們自己的日子。
”我的眼淚“唰”地一下就流了下來。長這么大,第一次有人在我受了委屈之后,
不是指責(zé)我,而是告訴我“不值當(dāng)”。第一次有人,把我劃入“我們”的范圍。我一邊哭,
一邊往嘴里扒飯,紅燒肉又香又糯,混著眼淚,又咸又甜。陸深沒再說話,
只是默默地給我夾菜,直到我碗里的菜堆成了小山。這頓飯,我們依舊沉默,但有什么東西,
在我們之間悄然改變了。下午,陸深要去單位。臨走前,他突然對我說:“晚上早點睡,
不用等我?!蔽尹c點頭,目送他離開。我不知道的是,陸深并沒有直接去單位。他繞了個彎,
去了軍區(qū)訓(xùn)練場。此時,顧延城正在和他那幫“兄弟”們進(jìn)行格斗訓(xùn)練。他身手矯健,
出招狠厲,幾乎沒人是他的對手。每打倒一個人,他都會引來場邊白薇等人的陣陣喝彩。
“延城哥太帥了!”“這才是我們軍區(qū)大院的男人該有的樣子!”陸深就站在訓(xùn)練場邊,
靜靜地看著。他穿著一身洗得發(fā)白的舊軍裝,和周圍光鮮亮麗的顧延城等人格格不入?!皢?,
這不是陸團(tuán)長嗎?怎么有空來訓(xùn)練場了?你的身子骨,還受得了嗎?
”一個眼尖的發(fā)現(xiàn)了陸深,立刻陰陽怪氣地喊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陸深身上。
顧延城停下動作,抱著手臂,一臉戲謔地走了過來:“陸深,來看我訓(xùn)練?怎么,羨慕了?
也是,你現(xiàn)在也就只能看看了?!标懮顩]有理會他的挑釁,只是淡淡地開口:“顧延城,
我來是想告訴你一件事?!薄笆裁词??”顧延城饒有興致地問?!傲滞恚F(xiàn)在是我媳婦。
”陸深看著他,一字一句,擲地有聲,“以后,離她遠(yuǎn)點。
再讓我聽到你或者你身邊的人說她一句不好,我就讓你知道,我這身骨頭,
到底還受不受得了?!彼穆曇舨淮?,卻像一顆驚雷,在訓(xùn)練場上炸響。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們沒想到,這個一向沉默寡言的“廢物”,竟然敢當(dāng)眾挑戰(zhàn)顧延城。顧延城也愣了一下,
隨即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哈哈大笑起來:“陸深,你是在威脅我?就憑你?
你現(xiàn)在連槍都快拿不穩(wěn)了吧?你拿什么跟我斗?”“你可以試試?!标懮钫f完,不再看他,
轉(zhuǎn)身就走。他的背影依舊孤傲,挺拔。顧延城看著他的背影,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陰沉。他旁邊的白薇不屑地撇撇嘴:“一個廢物,也敢在延城哥面前叫囂,
真是不知死活。”顧延城沒有說話,他只是死死地盯著陸深離開的方向,眼中閃過狠厲。
他覺得自己的權(quán)威受到了挑戰(zhàn)。一個他隨手丟棄的女人,一個他根本看不起的廢物,
竟然敢聯(lián)合起來反抗他?他決定,要給陸深一點顏色看看。而這一切,
正在家里哼著小曲洗衣服的我,毫不知情。我只是覺得,今天的天氣,格外的好。
04接下來的兩天,日子過得異常平靜。陸深每天按時上下班,
回來后會主動幫我做些力氣活,比如劈柴、挑水。我們話不多,但一個眼神,一個動作,
彼此就能心領(lǐng)神會。我堅持每晚給他按摩腿傷,他的氣色肉眼可見地好了起來。
有時候我累得睡著了,醒來時會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多了一件他的外套。
這種平淡卻溫馨的相處模式,讓我有一種不真實的幸福感。而顧延城和白薇,
也像是消失了一樣,再沒來找過我的麻煩。我以為,我的新生活就要這樣步入正軌了。
直到第三天下午。那天,天氣陰沉,像是要下雨。我正在家里縫補(bǔ)陸深的舊軍裝,
突然聽到外面?zhèn)鱽硪魂嚰贝俚木茸o(hù)車鳴笛聲。軍區(qū)大院里很少會響救護(hù)車,
除非是出了什么大事。我心里“咯噔”一下,放下手里的針線活,走到窗邊。
只見一輛救護(hù)車呼嘯著停在訓(xùn)練場門口,幾個醫(yī)護(hù)人員抬著一個擔(dān)架沖了進(jìn)去,很快,
又抬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沖了出來。那個人……好像是顧延城!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很快,消息就傳遍了整個大院。顧延城在進(jìn)行攀爬訓(xùn)練時,因為一個操作失誤,
從五米高的墻上摔了下來,而且是頭朝下。雖然搶救及時,命保住了,
但……下半輩子可能要在輪椅上度過了。更致命的是,他的下半身,也因為神經(jīng)受損,
徹底失去了知覺。換句話說,他成了和他口中那個“廢物”一樣的“廢人”。
這個消息像一顆炸彈,把整個軍區(qū)大院都炸懵了。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傻了。
我不是圣母,對顧延城并沒有多少同情,但這件事發(fā)生得太突然,太詭異了。
我下意識地想到了陸深。那天在訓(xùn)練場,陸深警告過顧延城。這件事,會不會跟他有關(guān)?
我心里七上八下,坐立不安。傍晚,陸深回來了。他看起來和往常一樣平靜,
看不出任何異樣。我給他倒了杯水,猶豫了半天,
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顧延城的事……你知道了嗎?”他端著水杯的手頓了一下,
然后點點頭,“嗯?!薄八蔽铱粗难劬Γ⌒囊硪淼貑?,“他的事,
跟你……有關(guān)系嗎?”陸深抬起頭,直視著我的眼睛。他的眼神深邃而坦蕩,沒有絲毫躲閃。
“他出事,是因為他自己急于求成,在訓(xùn)練中違規(guī)操作?!彼届o地陳述著事實,
“跟我沒關(guān)系。”看著他坦然的目光,我心里的大石頭落了地。我相信他。這個男人,
頂天立地,不屑于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那就好?!蔽宜闪丝跉?。他放下水杯,
突然向我走近一步。高大的身影籠罩下來,帶著一股強(qiáng)烈的壓迫感?!澳闩挛??”他問。
我搖搖頭,“我不怕?!薄盀槭裁??”“因為你是我丈夫?!蔽已鲱^看著他,認(rèn)真地說,
“我相信你?!彼聊?。那雙深邃的眸子里,仿佛有暗流在涌動。過了許久,
他才沙啞地開口:“以后,別再想那些不相干的人和事。我們過好自己的日子。”“嗯!
”我重重地點了點頭。顧延城的意外,成了整個大院的頭條新聞。曾經(jīng)門庭若市的顧家,
如今變得門可羅雀。而白薇,在得知顧延城再也站不起來,并且失去了生育能力后,
哭了兩天,就立刻和他解除了婚約,轉(zhuǎn)頭去追求別的青年才俊了。真是世態(tài)炎涼,
現(xiàn)實得可怕。而我,則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照顧陸深和經(jīng)營我們的小家上。
我發(fā)現(xiàn)陸深不僅是個英雄,還是個“寶藏男人”。他會修各種家電,會做木工,
家里的桌子椅子壞了,他敲敲打打幾下就能修好。他還利用廢舊的木料,
給我打了一個梳妝臺,雖然樣式簡單,卻是我收到的最珍貴的禮物。我的按摩也起到了效果。
陸深的腿傷恢復(fù)得很快,已經(jīng)可以正常行走了,只是不能再進(jìn)行高強(qiáng)度訓(xùn)練。
組織上考慮到他的情況,給他安排了一個文職工作,在軍區(qū)檔案室整理檔案。工作清閑,
但也意味著他徹底告別了熱愛的軍隊,前途一片黯淡。我能感覺到他的失落。有好幾個晚上,
我看到他一個人坐在院子里,看著訓(xùn)練場的方向,一坐就是大半夜。我知道,
我必須為他做點什么。我開始研究我的“老本行”——草藥。我把奶奶留下的醫(yī)書翻了又翻,
結(jié)合陸深的情況,不斷調(diào)整藥方。我還托老家的親戚,幫我寄來了幾味山里特有的珍稀藥材。
每天,除了給他按摩,我還堅持讓他用我調(diào)配的藥方泡腳。
日子就在這平淡又充滿希望的氛圍中一天天過去。一天晚上,我照例給他按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