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自學(xué)中醫(yī)后,說我跟她一樣懷了畸形胎。我慌慌張張想去醫(yī)院檢查,
卻被她攔下:“醫(yī)院救不了畸形胎,但我是華佗再世,治個小小畸形胎不在話下。
”“況且我都讓你跟我喝一樣的藥了,你還擔心我害你不成?”六神無主之下,
我聽信了嫂子的話,喝下她根據(jù)絕密藥方熬制的秘制湯藥。
直到幾月后我在手術(shù)臺上一尸兩命,嫂子卻平安產(chǎn)子,還霸占我的拆遷款養(yǎng)孩子。我才知道,
原來嫂子幫我治病是假,要我命吞我拆遷款是真。再睜眼,我回到嫂子給我號出畸形胎那天。
......1“就讓你嫂子給你把把脈?!薄澳闵┳幼詫W(xué)中醫(yī)三月就學(xué)有所成,
連醫(yī)院老中醫(yī)都說她華佗轉(zhuǎn)世要拜她為師。”“她能免費給你把脈你就偷著樂吧。
”我哥好說歹勸的聲音在耳邊不斷響起。下腹極致的墜痛感瞬間消失后,我知道我重生了。
看著眼前裝出一副神醫(yī)架勢的嫂子。我作出與前世截然相反的選擇,主動將手伸了出去。
強壓著心底沉痛的恨意,對嫂子皮笑肉不笑道:“那就謝謝嫂子了。
”“雖然我有拆遷款不用擔心孩子的奶粉錢,但學(xué)你們一樣能省則省總歸是好的。
”瞧見哥嫂兩人微變的神色,我痛快地勾了勾唇。爸媽不事生產(chǎn),嫂子養(yǎng)胎,
我哥又只愿意打零工。家里明顯負擔不起養(yǎng)育孩子的費用。所以奶粉錢一直是哥嫂的心頭病。
正因如此,前世兩人才惦記著我的拆遷款將我算計到慘死。前世嫂子說我懷了畸形胎時,
跟我相戀十年的丈夫,剛因見義勇為死于歹徒之手。
所以在聽到嫂子對我肚中胎兒的畸形判定后,本就因丈夫意外離世精神恍惚,
把孩子當精神支柱的我立馬慌了神。我想去醫(yī)院,但前有哥嫂連番勸阻,
說醫(yī)院救不了畸形兒;后有嫂子身先士卒跟我喝一樣的藥。急切想挽救孩子的我,
在六神無主之下忘了質(zhì)疑,將嫂子熬制的湯藥喝了下去。后來回過神再去醫(yī)院,
醫(yī)生說孩子沒有問題。我下意識便以為嫂子的絕密湯藥起了作用。于是對嫂子更加信服,
每天都嚴格按照她的指示喝藥。直到嫂子平安產(chǎn)子,我卻手術(shù)臺上奄奄一息,
嫂子在我面前洋洋得意:“知道我為什么屁事沒有,你卻快死了嗎?
”“那是因為我喝的三甲醫(yī)院老中醫(yī)開的安胎藥,
而你喝的是我辛苦搜刮來藥方的慢性墮胎藥?!薄八^畸形兒,
也不過是我們送你喪命順利拿到拆遷款的幌子罷了。”這時我才知道,
嫂子幫我矯正畸形胎是假,想要我命吞我拆遷款是真。不僅如此,
在我死后醫(yī)生催促家人把我遺體從太平間接走時,
已經(jīng)成功拿到拆遷款的嫂子為了不在我身上花錢,
甚至讓醫(yī)生直接將我的尸體扔到垃圾桶:“火化還要幾百塊錢,
賤丫頭那筆拆遷款是我們浩浩的奶粉錢,可不能浪費了?!彼裕?/p>
當嫂子用前世相同的姿態(tài)捂嘴驚呼:“依依,你竟然跟我一樣懷了畸形胎!”時,
我不再像前世那樣表露質(zhì)疑。
而是像抓救命稻草一樣用力掐住嫂子的手:“醫(yī)院救不了畸形胎,但嫂子你是華佗再世,
小小畸形胎自然不在話下?!薄吧┳樱丛谖覀兺∠鄳z的份上,
求你給我開藥救救我的孩子?!币皇瑑擅穆詨櫶ニ幬乙呀?jīng)喝過。這次該輪到嫂子喝了。
2見我沒有半點質(zhì)疑,嫂子喜形于色。她握著我的手認真道:“依依你放心,我肯定救你。
”“這是我花二十萬從中醫(yī)世家買的轉(zhuǎn)胎矯正方,只要你嚴格按照藥方吃藥,
肯定能在孩子出生前將畸形胎矯正回來?!鄙┳恿亮肆翉目诖姓涠刂统鰜淼狞S皮紙。
“真的嗎,那太好了!”我滿心歡喜道。嫂子又細細叮囑:“雖然我們有這副絕密方子幫忙,
但矯正畸形胎兒本就難如登天,稍有不慎就會前功盡棄,
我們必須保證治療過程不出一絲一毫的差錯?!薄搬t(yī)院的儀器都有輻射,
很容易對處于畸形矯正中的胎兒產(chǎn)生負面影響,所以在你吃完兩個療程的藥前,
最好不要去醫(yī)院做檢查。”我知道嫂子是擔心我冒然去醫(yī)院檢查,
會查出她給我吃的藥有問題。但我還是假裝遲疑:“一直不去醫(yī)院能行嗎?
”似是為了給自己編造的話增加可信度,嫂子拿自己舉例:“自從我查出自己懷了畸形胎后,
我除了堅持吃這副藥,就再沒去過醫(yī)院。等我吃完兩個療程的藥再去醫(yī)院做超聲檢查,
看到矯正畸形胎的效果后,你就知道我說得有沒有道理了。到時候你要還不信我也沒辦法了。
”嫂子露出一副愛信不信,就要撒手不管的架勢。
我這才緊張地握住嫂子的手道:“我還能不信你嘛嫂子,雖然你才學(xué)醫(yī)三個月,
但平時爸媽有個頭疼腦熱你一治就好,醫(yī)術(shù)比醫(yī)院的醫(yī)生還高超,
我都聽你的不去醫(yī)院跟著你吃藥就是了?!焙鲇瞥晒?,嫂子面有得色:“行,
既然你決定好了,就給你哥先打十萬塊,讓你哥給你抓藥去。”“十萬塊這么貴?!
”我面上一怔。心里卻冷笑。前世我爽快掏了十萬出來。結(jié)果不僅讓他們害了我跟孩子,
還讓他們搶走了我跟亡夫婚房的拆遷款。這輩子我不僅不會掏一分錢,
還會讓他們心甘情愿給我吐出錢來。“十萬塊哪里貴?
你嫂子花二十萬買絕密藥方免費給你用,都還沒跟你算錢呢。
”在一旁圍觀的我哥掐著手指道:“再說藥方里千年人參、野生白靈芝這些藥材,
哪樣不是有價無市要花大價錢買的。你有五百萬的拆遷款,拿十萬不是輕輕松松?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了垂眼,掩飾住眼底溢出的譏諷:“我是有五百萬拆遷款沒錯,
可它不是半年后打款嘛?!薄拔椰F(xiàn)在想給房子做抵押貸款都不行,房子拆遷前產(chǎn)權(quán)都凍結(jié)了。
”突然我想到什么,眼睛一亮:“哥,要不你們把爸媽給的房子抵押了,先幫我把錢墊上吧,
這樣問題不就迎刃而解了。你們放心,為了表示感謝,拆遷款下來后我還給你們雙倍的錢。
”我哥臉色一變,跟嫂子對視一眼。雙倍的錢固然讓他們心動,可他們手里也沒余錢能借。
察覺他們就要婉拒,我立馬面色一頹,哀戚戚插口道:“唉,要是你們不幫我出這十萬塊,
我的孩子肯定就沒救了。要是會生下一個畸形兒,我還不如現(xiàn)在就把他打了,
免得他出生后一輩子受苦。”我作勢起身拿包要去醫(yī)院。
眼見一尸兩命吞吃五百萬拆遷款的計劃就要泡湯。我哥立馬急了,
嫂子更是咬著后槽牙道:“不就是十萬塊?血濃于水,
你缺錢我們做哥嫂的就是割肉賣血也得借你?!笨吹轿腋缂贝掖夷弥慨a(chǎn)證出門。
我滿意地笑了。3然而我哥還沒回來,我爸媽聽到風聲就已經(jīng)打上門了。“周依依,
你懷了畸形胎打掉就是了?!薄艾F(xiàn)在還有臉慫恿你哥抵押房子借錢給你,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我爸劈頭蓋臉對我就是一頓罵。我下意識反駁:“嫂子懷的也是畸形胎,
你們還不是拿養(yǎng)老本給她治了,她能治我為什么不能?”“你跟你嫂子能比?
”我爸氣得滿臉通紅,指著我的腦袋痛罵:“你嫂子懷的是我周家的血脈,自然是我周家人,
我們給她買藥治病理所應(yīng)當。你懷的是外人的孩子,對我們來說就是外人,
我們憑什么給一個外人掏錢治病?!薄拔腋嬖V你周依依,
今天你要敢從周家拿走一分錢治外人的孩子,別怪我不認你這個不孝女!
”我愣愣看著對我惡語相向的親爸。忽然想起前世我要去醫(yī)院做檢查,
他們卻聽都不聽我的意見,幫著哥嫂把我關(guān)在家里,對精神崩潰的我進行洗腦勸說,
讓我稀里糊涂喝下嫂子遞來的藥。又在我臨產(chǎn)突然大出血要打120時,
默許嫂子搶走我的手機,拖延我就醫(yī)的時間。導(dǎo)致我最后搶救不及時,
剛上手術(shù)臺就命喪當場?,F(xiàn)在想來他們對哥嫂從我這個外人身上刮蝕利益的行為,
從來都是樂見其成的。而我想從哥嫂身上占點便宜,他們就會暴跳如雷讓我想都不要想。
想通這一關(guān)節(jié)之后,我無意再跟他們辯駁。畢竟就算現(xiàn)在我爸要強拉我去醫(yī)院打胎,
最急的人也不該是我。我兩手一攤,掏出手機便要打120。“爸,我覺得你說得有道理,
畸形胎就不該治,我現(xiàn)在就讓醫(yī)院拉我去打胎?!薄安恍?!”“我不同意!
”嫂子尖銳的反對聲跟我哥不贊同聲頓時重合??粗鴦傔M門的我哥手里拿著一沓紅鈔,
我媽痛心疾首道:“你們夫妻倆怎么能把錢浪費在周依依這個外人身上呢。”“聽媽的話,
有這些錢給周依依買藥治病,還不如你們小兩口出去吃頓好的。
”盡管看清了我爸我媽的真面目,但聽到我媽毫不客氣將我置身周家之外,
仿若把我當成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死人后,我還是覺得心臟隱隱作痛。我閉了閉眼,
裝出一副為難的模樣對著哥嫂道:“爸媽都這樣說了,我怎么好意思拿你們的錢,
要不我還是把孩子打了吧。”打了?那可不行!我哥擋在我跟前護著我,
生怕我爸下一秒把我強拉去醫(yī)院。嫂子更是神色激動,批斥我媽:“媽,
孩子哪能說打就打?!薄耙酪蓝亲永飸训牟粌H是條小生命,還是妹夫留在世上的遺腹子。
你不讓我們幫它治病,反倒讓依依把它打了,就不怕妹夫死不瞑目掀開棺材板來找你嗎。
”哥嫂焦頭爛額的勸說爸媽。
我則老神在在坐沙發(fā)上,想著之后怎么讓嫂子喝上她專門為我配的慢性墮胎藥。
絲毫不擔心哥嫂說服不了爸媽的情況發(fā)生。
畢竟我哥跟懷了周家香火的嫂子可是他們的命根子。不出我所料,
沒過多久爸媽便被哥嫂說服。我哥拿著錢迅速出門買藥材,生怕二老反悔。
等我拿著我哥帶回來的藥包進廚房時,我媽正給嫂子熬安胎藥。見我進來,
她把鍋碗瓢盆摔得乒乓響。沒給我一個好臉色道:“你的藥你自己弄,我可沒功夫給你熬。
”我滿不在乎的拿了個砂鍋,將藥材包打開。我早就習(xí)慣我媽的區(qū)別對待。
因為前世就是這樣。我的藥一直都需要自己動手熬制,而嫂子的藥從來都是我媽親自熬制后,
再手把手端到嫂子面前。那時我們總是在廚房各熬各的藥,互不相干。
但這次我卻裝作不經(jīng)意實則大動作地拆開藥材包。
然后慢悠悠的從紙袋里拿出一只千年人參仔細端詳。
又瞥了眼我媽手里裝著嫂子安胎藥的藥材包,輕飄飄道:“媽,你瞧嫂子對我多好啊。
她給自己吃的是百年人參,給我買的卻是是千年人參。要不是嫂子只比我大幾歲,
我都懷疑她才是我親媽了。”在我媽瞪大眼睛仔細對比兩只人參的差別時,
我喜滋滋道:“幸好這個家還有嫂子對我好,不然看你跟我爸的態(tài)度我都待不下去這個家。
你再瞧瞧我的這個白靈芝,是不是也比嫂子藥包里的白靈芝水靈不少?
”“嫂子對我真是沒得說,她自己都懷了畸形胎正在吃藥矯正,
卻為了讓我安心接受她的治療,給我用了更好的藥材?!闭f罷,看著我媽蠢蠢欲動的眼神,
我微微勾了勾唇。重生前我的靈魂跟著嫂子飄散了一段時間。
發(fā)現(xiàn)嫂子的安胎藥跟她給我的慢性墮胎藥竟然只有兩味藥的差別。
安胎藥里放的是人參和白靈芝。慢性墮胎藥里放的卻是跟這兩味藥外觀相似,
但毒性甚重的商陸根和毒蘑菇。依照我媽的性格,
她想把更好的藥材還給懷著周家香火的嫂子是必然的。果不其然,等我上廁所回來,
那兩味藥早被我媽調(diào)包了。半小時后,
我如愿以償看著我媽把那碗換了兩味藥的“安胎藥”端給嫂子。
嫂子毫無防備喝下我媽端去的藥,又如前世般來監(jiān)督我喝藥。我卻不像前世那般抗拒遲疑。
在嫂子期待的目光下迅速喝完這碗無害的慢性墮胎藥。然后朝她微微一笑。“媽,
是不是你熬的藥有問題?為什么我最近下面老是見紅?
”4嫂子的不良反應(yīng)來得比我預(yù)料的要早。在我懷胎九月再次去醫(yī)院確認預(yù)產(chǎn)期回來時,
嫂子正抓著我媽的手質(zhì)問。事關(guān)我爸的好大孫,我媽生怕嫂子把鍋甩到她頭上,
連忙撇清關(guān)系道:“不可能啊,我都是一比一嚴格按照你給我的步驟來熬藥的,
絕對不可能出現(xiàn)問題,是不是你最近自己不注意撞哪碰哪了。”嫂子突然想起什么,
問我媽:“媽,你不會把我跟周依依的藥搞混了吧?”隨即她余光瞥見我,下意識閉嘴。
怕我多想,片刻后又不動聲色補充道:“我跟依依雖然吃一樣的藥,但是孕程不同,
用藥的劑量也不一樣,要是搞混了會把人吃出事的?!薄安豢赡埽?/p>
周依依的藥我平時碰都不碰的。”我媽斬釘截鐵道,而后又勸嫂子:“是藥三分毒,
你喝了這么久的藥總歸不好,既然見紅查不出原因,要不先停一段時間藥看——”“什么?!
藥有毒?嫂子你沒事吧?”我裝作沒聽清他們的前言,
進門便驚慌地問嫂子:而后把吃完兩個療程轉(zhuǎn)胎矯正藥后,去醫(yī)院照的超聲檢查單給嫂子看,
憂心忡忡道:“反正我的寶寶已經(jīng)沒問題了,要不我也把藥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