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住機會扯斷她后頸那根閃著藍光的神經導管。黑色的機油噴濺出來，

落在旁邊那張婚紗設計圖上——那是她今天早上還紅著臉給我看的設計圖。

"沈...夜白..."她牙齒打顫的聲音像壞掉的發(fā)條玩具，

機械義眼像接觸不良的燈泡忽明忽暗，"地下室...發(fā)條核心..."就在這時，

白教堂所有的彩窗"嘩啦"一聲同時炸裂。暴雨裹著碎玻璃傾盆而下，

我們倆同時看到了這輩子最恐怖的場景：六個穿著白色睡袍的孤兒懸浮在祭壇上方，

每個人的胸口都伸出一根黃銅導管，連接著中央那個直徑三米的巨大齒輪組。

齒輪每轉動一格，就有一個孩子停止哭喊，變成眼神空洞的人偶。"第七個位置空著。

"林青瓷的機械臂不受控制地抬起，槍口抵住我的太陽穴，她的聲音里帶著哭腔，

"他們...要灰燼使者的心臟..."黃雨衣們突然齊聲吟誦起來，

那聲音像是生銹的齒輪在摩擦。祭壇的地板"轟隆"裂開，升起一座鑲滿人眼的機械王座。

我口袋里的懷表殘骸突然飛向王座，

老約翰的全息影像在齒輪間閃爍——他的左眼變成了發(fā)條裝置，

轉動時發(fā)出"咔嗒咔嗒"的聲響。"歡迎回家，兒子。"他的聲音里混著機械雜音，

聽起來陌生又恐怖，"二十年前用你母親心臟啟動發(fā)條城時，我就等著這一天。

"我的腦袋突然像被斧子劈開一樣疼，記憶碎片像玻璃碴子一樣扎進腦海：母親葬禮那天，

時的劇烈頭痛；還有林青瓷檔案里那些被墨水涂改的日期...林青瓷突然咬破自己的舌尖，

鮮血從嘴角流下來。這劇痛讓她獲得了三秒鐘的清醒："你父親...才是初代黃衣之主！

"她猛地調轉槍口，聲音嘶啞，"我臥底情報處...就是為了查這個！

"子彈貫穿老約翰的全息影像，精準打碎了王座上的主齒輪。黃雨衣們發(fā)出不似人聲的尖嘯，

他們的兜帽被沖擊波掀開，露出下面一張張和我相似的臉——全是失敗的克隆體，

有的半邊臉已經變成了機械。"用我的血！"林青瓷砸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