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昊心中念頭急轉，面上卻是一片惶恐。
“回……回柳大人話，
弟子……弟子也不知為何，
被雨水一澆僥幸醒轉過來。”
他聲音干澀。
柳緋鸞伸出纖纖玉指，隔空對著馮昊一點。
一股陰寒的靈力瞬間侵入馮昊體內，游走一圈。
“嗯？”柳緋鸞眉頭微蹙。
馮昊體內精氣雖然虧空，卻未到油盡燈枯的地步，比預想中要好些。
這次失足墜落沒徹底弄死他，但身體肯定會有各種毛病。
這種殘次品，留著也是浪費宗門資源。
“也罷。”柳緋鸞收回靈力，語氣透著不耐。
“楚千媚那丫頭最近修煉似乎遇到了瓶頸。
你既然活過來了，便再去她那里一趟，助她突破。
也算你廢物利用了?！?/p>
此言一出，馮昊如遭雷擊，遍體生寒。
楚千媚！
又是楚千媚！
柳緋鸞根本沒打算讓他活下去。
只是將他當做一件用過還能再榨取一點余熱的工具。
送給楚千媚做最后的補品！
這是直接將他推回剛剛逃離的鬼門關。
馮昊嘴唇顫抖，想辯解，想哀求。
迎上柳緋鸞那雙不帶絲毫情感的鳳眼，所有的話堵在喉嚨里。
他只是煉體凡人。
面對筑基修士，任何反抗都是徒勞。
只會招致更悲慘的下場。
“是，柳管事?！瘪T昊艱難地從牙縫擠出幾個字。
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一絲微弱的痛感傳來，讓他保持清醒。
不能絕望。
至少現(xiàn)在還不能。
散會后，在一眾男弟子同情的目光之中，馮昊一步一步，朝著楚千媚的住處走去。
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尖上。
內心充滿了對楚千媚的憎恨，以及對自身命運的無力感。
那扇熟悉的木門再次出現(xiàn)眼前。
馮昊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門。
房間內的布置依舊，空氣中少了往日的旖旎，多了幾分壓抑。
楚千媚盤膝坐在床榻上調息。
聽到開門聲，她猛地睜眼。
看清是馮昊，她秀眉倒豎，眼中滿是毫不掩飾的厭惡與驚訝。
“馮昊？你怎么又來了？”她聲音尖銳。
“柳管事……讓我來的?！瘪T昊低著頭。
楚千媚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柳緋鸞的用意。
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冷笑。
“哼，那個老妖婆，倒是會廢物利用?！?/p>
她打量著馮昊，眼神像審視一件物品。
“你這身體，一日之間，竟然恢復了些許？倒是有些意思?！?/p>
楚千媚心中雖有疑惑，并未深究。
在她看來，馮昊不過強弩之末，榨不出多少油水了。
柳緋鸞將這種貨色丟給她，分明在惡心她。
她在這座山頭修為最低，在女弟子中是最低等的存在。
許多臟活累活，都得她來做。
想到這里，楚千媚心中的不滿愈發(fā)濃郁。
但她并不敢違抗柳緋鸞。
“既然來了，就別杵著了?！?/p>
楚千媚從儲物袋取出一枚丹藥，扔給馮昊。
“把這個吃了。”
六味補精丸。
馮昊默默接過，吞了下去。
楚千媚又點燃了床頭的一根熏香。
淡粉色的煙霧裊裊升起，散發(fā)出甜膩的氣息。
催情香。
隨著兩人坦誠相對，楚千媚開始運轉功法。
房間內的溫度似乎也隨之升高了幾分。
馮昊的心卻沉到了谷底。
他能清晰感覺到，隨著楚千媚開始運轉合歡功，
自己體內精氣神如同開閘的洪水般，
不受控制地朝著楚千媚涌去。
熟悉的虛弱感再次襲來，讓他頭暈目眩。
恐懼如同潮水般將他淹沒。
就在這時，一系列提示在他腦海中浮現(xiàn)。
【欲+5】
【欲+7】
【欲+6】
……
欲望點在飛速增長。
馮昊猛地一驚。
他驀地發(fā)現(xiàn)，雙修過程中，自己獲得的欲望點，
遠比他直接損失的基礎屬性點要多得多。
這中間……有巨大的利潤差！
一個大膽的念頭在他腦海中形成。
他強忍著身體的虧空感，將注意力集中在系統(tǒng)面板上。
不敢將點數(shù)全加基礎屬性，那太明顯。
之前已經(jīng)吃過一次虧。
他維持住1點的生死線屬性。
然后將目光落在【合歡功（改）】上。
【合歡功（改）2級11/20】
加點。
【欲-9】
【合歡功（改）3級0/30】
有用。
馮昊心中涌起一絲希望的火苗。
他一邊承受著楚千媚肆意的榨取，
一邊小心翼翼地將新獲得的欲望點，
源源不斷地投入到合歡功的提升上。
精氣念在流失。
欲望點在暴漲。
合歡功的等級也在飛速提升。
【合歡功（改）3級0/30】
【合歡功（改）4級0/40】
……
他能感覺到，隨著合歡功等級提升，
楚千媚從他身上榨取精氣念的效率似乎在降低。
從剛進門的絕望恐懼。
到發(fā)現(xiàn)差值時的小確幸。
再到此刻內心甚至有持續(xù)下去的小期待。
馮昊的心情如同坐過山車一般。
而他獲取欲望點的速度，卻絲毫未減。
很快。
【合歡功（改）10級（滿級）】
系統(tǒng)提示音響起：“合歡功（改）已達滿級，是否花費450欲望點進階并還原此功法？”
馮昊毫不猶豫選擇了“是”。
剎那間，一股明悟涌上心頭。
面板上的【合歡功（改）】變成了【合歡功】。
【合歡功1級0/10】
功法進階的瞬間，馮昊感覺到，楚千媚的功法不再是單方面的攫取。
一股股精純的精元竟然開始反哺自己。
兩人好像變成了……真正的雙修。
看到還有多余的欲望點，馮昊沒有猶豫繼續(xù)投入其中。
直到合歡功變成滿級10級。
楚千媚是煉氣四層修士。
自己只是煉體境的凡人。
這種雙修使得他從楚千媚身上得到的好處，遠超對方從他這里得到的。
自己的精元雖然還在持續(xù)流出。
但一股股精純的精元也從楚千媚體內反哺而來，滋養(yǎng)著自己的身體。
兩者如同一個陰陽循環(huán)，不斷壯大著兩者的本源。
強大的感覺，甚至讓馮昊舒服得呻吟起來。
這種全新情況，讓馮昊的欲望點依舊在飛速增長。
【欲+10】
【欲+12】
【欲+11】
……
馮昊的心情豁然開朗。
從地獄到天堂，也不過如此。
他甚至有閑心打量起楚千媚。
近在咫尺的嬌軀，因為功法運轉，肌膚泛著一層誘人的粉紅。
原本因為欲求不滿而緊蹙的眉頭，也漸漸舒展開來，甚至帶上了一絲迷離。
馮昊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他看著不斷跳動的欲望點，念頭一動，將點數(shù)加在了【煉體術】上。
【煉體術煉皮1級19/20】
【煉體術煉皮2級0/30】
……
【煉體術煉皮10級（滿級）】
一股暖流在四肢百骸流淌，皮膚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強化著。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充滿了力量。
一夜操勞。
當天邊泛起魚肚白，楚千媚才悠悠結束運功。
她感覺神清氣爽，體內的靈力充盈，隱隱有突破到煉氣五層的跡象。
這讓她頗為意外。
她原本以為這次雙修，不過例行公事，不會有什么收獲。
沒想到效果出奇的好。
她下意識看向馮昊。
按照以往經(jīng)驗，被她采補了一夜的男修，此刻應該形容枯槁，離死不遠了。
然而，眼前的馮昊，雖然面色依舊有些蒼白，但精神看上去竟然還不錯。
甚至肉身比昨天剛來的時候，似乎還要好上一些。
好像進階到了煉皮境巔峰？
楚千媚的眉頭再次緊緊蹙起。
這太不正常了。
她仔細探查了一番馮昊的身體。
精氣念雖然依舊虛弱，但始終留有一線。
自己無論怎么采補都巋然不動。
甚至，她能感覺到馮昊與自己緊貼的身體，
似乎比昨天更加……堅韌了一些。
這怎么可能？
難道是錯覺？
楚千媚心中充滿了疑惑與震驚。
她不明白馮昊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身上一定有古怪。
她盯著馮昊的背影，眼神變得復雜。
感受到楚千媚停下了動作，馮昊立刻睜開了眼睛。
見到她那復雜的眼神，馮昊不由得再次緊張起來。
自己好像又大意了！
馮昊感覺心頭惴惴，
不知道接下來又該如何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