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侍女一擁而上，將我的包袱扯得七零八落。
物件散落一地，都是我嫁到龍宮時帶來的東西。
曲婉言嫌棄地捏著鼻子，語調(diào)尖利刺耳，“果然是下賤之人，連嫁妝都如此寒酸！”
我勾起唇角，慢條斯理地整理著包袱。
“再如何卑賤，這也是我自己的東西，比起某些連仙骨都靠偷來的人，高貴多了?！?/p>
“你?。 鼻裱灶D時變了臉色。
她沒想到我竟會知道她的秘密。
上輩子死前，曲婉言命人將我斷尾剝皮，我這才看見了她的真身。
一條腥臭無比的蛇妖。
她之所以能保持青龍的形態(tài)，靠的就是每隔一百年換一次仙骨，吸取其中的靈力。
我嘶吼、尖叫，換來的卻是她得意的笑。
“你看見了又怎樣，你的兒子、丈夫如今都是我的了，你這個下賤的鮫人能奈我何？”
思及此，我捏緊手指，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曲婉言略微有些變色的眼睛。
“你說要是你那心心念念的太子爺知道了你的秘密，還會不會將你捧在手心？”
“你……你怎么敢……”曲婉言后退兩步。
手腕驀地傳來一陣刺痛，我低頭，對上龍寶怨恨的眼。
他張開尖利的牙，死死咬住我的手腕，眼里溢滿恨意。
“壞女人，不準(zhǔn)你欺負婉母妃！”
饒是我心硬如鐵，此時也難免被他眼中的怨毒刺傷。
我懷胎三年生下的兒子，為了別的女人，竟如此恨我。
眼淚陡然掉落下來，砸在龍寶額頭上。
他嫌惡地甩開我，一頭撲進曲婉言懷里。
“婉母妃，快幫我擦擦，壞女人的眼淚好臭！”
曲婉言扳回一局，臉上再次恢復(fù)方才的笑意。
“好好好，母妃幫你擦?！?/p>
她邊說邊瞟向我，唇角的笑意刺眼極了。
“還磨蹭什么，要滾趕緊滾！”
殿外傳來男子略帶憤怒的低喝。
不用看我也知道是蕭應(yīng)辰。
我捏緊手指，提起包袱往外走。
路過蕭應(yīng)辰的時候，他抓住了我的衣袖。
我扭頭，瞥見他略微發(fā)白的指結(jié)。
“宋如歌，孤最后給你一次機會，你今天要是敢踏出這殿門一步，他日就是跪下求我也沒用！”
我冷笑一聲，頭也不回地離開這座困了我兩世的牢籠。
3.
循著記憶，我回到鮫人族領(lǐng)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