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沈言哆嗦著,連一句完整的話都擠不出來。
我嗤笑了一聲。
原來,他也不過如此。
蕭玨邁開常態(tài),緩緩從樓聽上走下來。
盡管他昏迷了這些日子,但每一步依舊沉穩(wěn)有力。
隨著他的走近,沈言的臉色越來越白。
蕭玨在我身后站定,低頭,用指腹輕輕摩挲著我手腕上的紅痕,眼神卻冷得像刀鋒。
“沈先生,我太太不喜歡外人碰她。”
蕭玨掌心的溫度,似乎灼燒著我,我鼻頭一酸,眼眶通紅。
自從我媽死后,再?zèng)]有人這樣直接的給我撐腰過。
二十年,我只有不斷咽下的委屈。
多到我甚至以為自己不在乎。
可他簡簡單單的三個(gè)字,我才驚覺,這二十年,我裝的多辛苦。
沈言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蕭少,她只是林家送來給你沖喜的。”
“既然你醒了,她的任務(wù)也就完成了,您可以不是您的太太。”
“哦?”
蕭玨挑眉,唇角勾起一抹極盡譏誚的弧度。
“婚禮辦了,證也領(lǐng)了。她不是我太太,難道是你太太?”
沈言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像開了染坊,難看到了極點(diǎn)。
“蕭少,當(dāng)初和你聯(lián)姻的是林茉,林姝本來是我的聯(lián)姻對象,她嫁給您,也不過是個(gè)替代品!”
“是嗎?那你為什么沒娶他?”
蕭玨終于抬起眼,正眼看向沈言。
沈言瞬間被噎住,他甚至心虛的不敢看蕭玨的眼睛。
要他怎么說?
說他臨時(shí)換了新娘?
還是說,他跟我青梅竹馬二十幾年,等到結(jié)婚那天,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愛錯(cuò)了人?
又或者是說,他想要搶走蕭家定下的牡丹命格,欺負(fù)蕭玨不會(huì)醒過來?
他冷汗一滴滴落下。
但蕭玨沒瞪他的回答,反而低頭看向我。
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里,帶著淺淺的笑意。
“這件事,是林家弄錯(cuò)了吧?”
“我怎么記得,一開始我要娶的,就是林家那個(gè)八字至陰,命格如火的女孩?!?/p>
我心跳猛地漏跳了一拍。
八字至陰,命格如火......那正是我彼岸花命格的批語。
這件事只有我媽媽知道,媽媽臨死前,特意囑咐我要藏好命格。
他怎么會(huì)知道?
沈言也愣住了,畢竟林茉的批語,根本不是這句。
那整個(gè)林家除了林茉,顯然只剩下我了。
他以為只有林茉命印牡丹,是大富大貴的好命。
卻沒想到,他本來唾手可得的我,是運(yùn)勢更強(qiáng)的彼岸花命格。
一瞬間,沈言臉色在難看上,又加了一層難以置信。
他不敢相信,他就這樣放走了,本可能屬于他的富貴。
“阿姝......”
我沒理沈言,而是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盡量笑的得體而疏離。
“蕭先生的消息果然廣?!?/p>
“只是,那已經(jīng)是當(dāng)初的事了,如果您不愿......”
我話音未落,蕭玨的手臂驟然收緊,被擠到嘴邊的輕呼,替換了我后面的話。
見我臉色羞紅,他卻滿意的笑意,指腹在我腰間輕輕摩挲,動(dòng)作曖昧又強(qiáng)勢。
“林姝,從現(xiàn)在起,才是我們的開始。”
我清楚聽見自己擂鼓一樣的心跳。
這個(gè)男人,就是個(gè)妖孽。
“鐘叔,送客?!?/p>
“以后我不想看見,我的夫人,受到任何欺負(fù)。”
他口中下著命令,目光卻一直盯著我,滿眼都是溫柔。
管家動(dòng)作很快,沈言連哀嚎聲都沒出來,就被堵住嘴拖了出去。
客廳里安靜的令人窒息。
而我險(xiǎn)些溺死在他眼中。
隨著他越靠越近,我猛然清醒過來,跟他拉開了距離。
“謝謝?!蔽业吐暤?。
“謝我什么?”
我退一步,蕭玦就逼近一步。
他高大的身影將我完全籠罩,直到我退無可退,他將我困在他和沙發(fā)之間,聲音帶著輕笑。
“謝我?guī)湍阙s走不知死活的竹馬,還是謝我......終于醒了?”
我心頭猛的跳動(dòng)。
他靠得太近,我甚至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藥草味。
強(qiáng)行穩(wěn)住呼吸,我強(qiáng)迫自己抬眼,直視他那雙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
“蕭少,我只是你的沖喜對象?!?/p>
“我救活了你,也需要你的庇護(hù)?!?/p>
“所以,我希望,我們能夠合作愉快?!?/p>
蕭玦低笑一聲,那笑聲自胸腔發(fā)出,帶著一種致命的性感。
他握著的手,低下頭,在我手背上虔誠的印下一吻。
“合作愉快,我的......月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