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江挽音大腦嗡嗡一片,喜悅沖昏了頭腦,原本漆黑的世界仿傅一瞬間透過一絲光亮。
她發(fā)瘋了般沖了過去,滿腔的話卻在見到對方相貌的一刻盡數(shù)咽了下去。
他不是孟則洲。
匆匆道歉后,江挽音失魂落魄地游蕩在街道上,寒風(fēng)如刀刮得臉頰泛痛。
四處尋覓的秘書找到江挽音時她正跪在街道的一角,憔悴的臉上一片死寂。
正當(dāng)秘書想再勸時江挽音先一步暈厥過去,很快被送往了醫(yī)院。
再醒來時,江挽音麻木地聽著一旁醫(yī)生敘說注意事項,主動打斷,
“我要出院,我的身體我了解。”
在江挽音的再三堅持下,江挽音出院回到暫時租住的意式洋房中。
她扔了一切藥,近乎自虐般透支自己的身體,像是在替孟則洲懲罰自己。
深夜,江挽音摩挲著懷表中的合照,痛苦的情緒讓她快要呼吸不過來。
閉上眼,信封的每一句話在腦海里反復(fù)回蕩,猶如一記重錘將她的心敲個粉碎。
她許下的承諾一一在腦海里浮現(xiàn),最后都化為烏有。
明明他們那么相愛,怎么就變成陰陽兩隔的命運了。
愧疚,絕望的情緒猶如潮水將江挽音牢牢包裹,她抱著頭深陷在痛苦中。
兩天內(nèi),秘書先后探望三次都無人應(yīng)答,第三天闖入時才發(fā)現(xiàn)江挽音吞了過量的安眠藥。
洗胃結(jié)束后,醫(yī)生一臉震驚:“怎么能讓病人吞那么多安眠藥,差一點人就救不回來了?!?/p>
江挽音剛睜開眼,盯著天花板沒說話,主動提出想一個人待會。
似乎注意到秘書擔(dān)憂的目光,她忽然笑了。
“如果能用我的死換阿洲回來就好了,所以不用再擔(dān)心,我現(xiàn)在還不配死?!?/p>
病房重新回歸寂靜,江挽音的視線落在窗外,只一眼便全身僵硬。
陽光下同護士說笑的人她再熟悉不過,正是孟則洲。
她反復(fù)確認了兩遍,看著那張一模一樣面龐,激動地手都在發(fā)抖。
心底的希望浮出水面,原來阿洲根本沒死。
她迫不及待地下樓,緊張到心臟怦怦直跳,最后站到孟則洲身后。
“阿洲?!?/p>
清冷而又深情的呼喊讓正在同護士說笑的孟則洲身體一怔,腦海里浮現(xiàn)出江挽音的身影。
剛轉(zhuǎn)過身,孟則洲就撞進江挽音泛紅的眸子,隨后被人擁了個滿懷。
“阿洲,你沒死,沒死就好,我終于見到你了,跟我回家好不好?”
江挽音說著就要將孟則洲摟緊,卻被他一巴掌扇了過去。
“回家?江挽音,連結(jié)婚證都是假的,我們還有關(guān)系嗎?”
江挽音的喉嚨像是被石子堵住了一般,用盡全力也只發(fā)出了幾個音節(jié)。
“阿洲,我......”
“你也是有苦衷的,你也是被欺騙?江挽音回去吧,那封信已經(jīng)說清楚一切了?!?/p>
決絕的口吻宛如當(dāng)頭一棒,江挽音不可置信地看著孟則洲。
還想再糾纏時,拿著薄毯的周思若先一步擋在孟則洲身前,眼中的戒備更濃。
“江小姐,您無權(quán)騷擾我的病人,請盡快離開?!?/p>
江挽音輕飄飄地掃了她一眼,很快就從女人攥緊的雙拳讀出不一般的意味。
“阿洲,是不是她說了我壞話,你才不愿意原諒我,我會好好補償你的......”
還沒說完醫(yī)院的保安就將江挽音拖走,江挽音面色大變主動哀求,
“阿洲,不要趕我走好不好,我真得不能沒有你!”
“我只愛你,阿洲,別人我都不要,只要你原諒我,我什么都可以放棄!”
孟則洲冷冷回應(yīng),
“沒了我,你還有許均成,還有江宇,江挽音別再糾纏了?!?/p>
江挽音卻不死心,哀求聲仍在繼續(xù),孟則洲卻在周思若的攙扶下回到病房。
剛準備休息,孟則洲便注意到窗外跪著的人影,看向周思若。
“保安說這位江小姐執(zhí)意要跪,他們便放任他這么做了?!?/p>
孟則洲低頭抿著唇?jīng)]說話,隨即主動拉了窗簾表示自己想要休息。
周思若離開后,孟則洲看著窗外的人影很快挪開了視線。
這一次,他不會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