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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門里傳出的熟悉聲音,讓我的心一點點沉下去。
“顧言,我才是最愛你的人,我們都是大院長大的,那個女人算什么東西!”
“我找那個窮工人就是為了氣你,這五年我一直為你守著身子!”
顧言聲音很冷,甚至有些不耐煩。
“你這么做,對得起你那個勞模丈夫嗎?”
“讓廠里人知道了,我的臉往哪兒擱?”
蘇晚帶著哭腔,語氣卻滿是輕蔑。
“他愛我愛得要死,我說什么他都信,他不敢跟我鬧!”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離開飯店的,大腦一片空白。
離開后我沒回家,和幾個工友在路邊攤喝到了半夜。
散場時,天上下起了大雨。
我順著屋檐走,雨水還是打濕了全身。
冷風(fēng)一吹,我清醒了些。
靠在冰冷的墻上,從兜里摸出蘇晚給我做的蔗糖。
使勁咬了一口,甜中帶澀,嗆出了眼淚。
眼淚止不住地流,我笑著蹲在地上哭出了聲。
腦子里全是蘇晚對顧言說的話。
那我們這五年算什么?
結(jié)婚后的每一天,她都在想著別的男人?
我以為的幸福,原來都是假的。
那些回憶像一把刀,一下下割著我的心。
突然,一雙干凈的白球鞋停在我面前。
我抬起頭,看到了蘇晚。
她眼睛紅紅的,滿是焦急。
“江辰,你怎么跑這兒來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
“下這么大雨,你在這兒坐著干什么?要是生病了怎么辦?”
我這才看到,不遠(yuǎn)處停著輛黑色的轎車,是廠長辦公室的車。
她說完就來拉我的手,想把我?guī)宪嚒?/p>
“快跟我回家,我給你煮姜湯。”
我甩開了她的手。
“我不回去,你走吧。”
蘇晚愣住了,眼淚掉了下來。
要是從前,她一流淚,我早就慌了神,把她摟進(jìn)懷里哄。
我最怕她哭,舍不得她受半點委屈。
可現(xiàn)在,我看著她,笑出了聲。
“你不是忘不了他嗎?你去找他啊,管我干什么?”
“顧言才是你男人,我算什么東西!”
我激動得渾身發(fā)抖,腿一軟,跌坐在泥水里。
五年,我沒跟她紅過一次臉,這是我第一次對她吼。
我不想再看她的眼淚,轉(zhuǎn)身沖進(jìn)了大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