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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名身穿黑色制服的侍者列隊而入,站的筆直。
每個人手中捧著一個水晶托盤,盤中放著一瓶羅曼尼康帝。
走在最前面的,是這間酒店最大的負責(zé)人,也是全球最頂尖酒莊的持有者。
他此刻卻恭恭敬敬走到我的面前,微微欠身:
“周先生,按您的吩咐,1945年的羅曼尼康帝,一百瓶,已全為您醒好?!?/p>
全場死寂。
侍者們的動作整齊劃一,將手中水晶托盤輕輕放在長桌上。
阮香玉手中的酒杯啪一聲掉在地上,猩紅的液體將她的裙擺打濕。
張德福的胖臉瞬間慘白,嘴唇顫抖:
“這......這不可能?!?/p>
賀總抬手示意,侍者們一字排開,將醒酒器放在長桌上。
“周先生,這批酒市價三千萬一瓶,您是要......”
我隨手拿起一杯,在手上輕輕搖晃:
“倒掉吧?!?/p>
“什么?你瘋了!”
張娟尖叫著。
我看著阮香玉,唇角勾起一抹笑:
“阮小姐不是說,要我嘗嘗紅酒的味道嗎?”
我一抬手,整杯紅酒全被傾倒在地上。
“繼續(xù)?!?/p>
賀總頷首,侍者們整齊劃一地傾斜著醒酒器。
“嘩啦嘩啦?!?/p>
一杯一杯的頂級紅酒杯傾倒在地,濃郁的酒香彌漫。
我緩步走到阮香玉面前,指著地上的紅酒:
“阮小姐,現(xiàn)在,該你喝了?!?/p>
阮香玉一怔,卻又很快氣定神閑:
“周子朗!我不知道你在裝神弄鬼什么,就憑你,也能買得起這么多羅曼尼康帝?”
“還有這個老頭,不知道是不是你搞來演戲的,演的這么像,沒少排練吧?!?/p>
賀總微微皺眉。
張娟反倒想被刺了一下,急急跳出來:
“我們張家名下三家酒莊,我怎么不知道有那么多羅曼尼康帝被調(diào)動?這整座酒店都是我張家的產(chǎn)業(yè),周子朗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帶著這群賤民來這里鬧事!”
阮香玉給了張娟一個鼓勵的眼神,張娟仿佛打了雞血一般。
踩著高跟鞋噔噔噔沖到賀總面前,手指幾乎要戳到他的眼眶:
“老不死的,帶上你這群要飯的趕緊滾!演戲演上癮了是吧?”
張娟拿起桌上的紅酒,猛地潑在賀總身上:
“演戲是吧?老娘好好給你洗洗腦子!”
圍觀的同學(xué)也反應(yīng)過來,哄堂大笑:
“我就知道周子朗這廢物能有什么出息,娟姐威武!潑的好!給他們好好洗洗腦子?!?/p>
“這老東西頭發(fā)都全白了,臉上的褶子能夾死蒼蠅還到這里裝大佬?真是老不羞?!?/p>
“快拍快拍,我迫不及待要看周子朗是怎么出丑的了?!?/p>
張德福更是拎著鋼管上前,哐的一下砸在長桌上:
“老東西!知道鵬城每天失蹤多少人嗎?敢惹張家人,老子讓你有來無回?!?/p>
“舅舅,你跟他們廢話什么。”
張娟笑著撥通電話,故意按下免提鍵:
“爸爸,君誠酒店有詐騙團伙,你快帶人來呀,他們還想對我動手?!?/p>
電話那頭傳來威嚴的男聲:
“娟兒別怕,在鵬城,就算是龍也要盤著,是虎也要臥著!”
人群爆發(fā)出歡呼聲:
“周子朗你趕緊跪下道歉得了,等張叔叔一來,你和這個老頭不死也得殘?!?/p>
“張家在鵬城可是惹不起的存在,周子朗自己發(fā)癲找死,那老頭老胳膊老腿,恐怕活不過今天咯?!?/p>
張娟得意地掛斷電話,朝我翻白眼:
“周子朗,等會我要你們這些渣滓,跪著把地上的紅酒舔干凈!”
賀總臉色鐵青,我朝他打了個手勢。
登高跌重,這些蠢貨此時越囂張,等會就會摔得更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