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都見不到佩迪魯了,”瑪麗叉起一塊南瓜餡餅,漫不經(jīng)心地說,“真是太好了,少看到那張丑臉心情都好多了。”
“瑪麗!”莉莉放下手中的叉子,嚴(yán)厲地看著她,“不要這樣說自己的同學(xué)?!?/p>
“莉莉,你怎么還幫她說話?”瑪麗站起身來,一臉不可思議,“你忘了她以前是怎么在背后說你的嗎?‘伊萬斯就是個愛出風(fēng)頭的泥巴種’,‘波特只是可憐她才對她好’,她可一點也沒把你當(dāng)同學(xué)?!?/p>
“而且她老是喜歡模仿你!走路時故意學(xué)你甩頭發(fā),說話時用你的語氣,連笑起來都要學(xué)你的樣子?!?/p>
“學(xué)人精!就是為了吸引波特注意,”瑪麗繼續(xù)說,“整天跟個影子似的。”
莉莉嘆了口氣:“至少……她現(xiàn)在不這樣了。雖然我以前確實很討厭她……”
話音未落,一個沉重的腳步聲引起了她們的注意。
站在門口的佩特拉面無表情地走到長桌邊,隨便扒拉了幾口晚飯就準(zhǔn)備離開。
“佩迪魯,等等!”莉莉急忙追了出去,“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聽到莉莉聲音的佩特拉停了下來,她轉(zhuǎn)過身,臉上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沒事,我沒有生氣?!?/p>
說著,她低垂著頭,目光閃躲,不敢與莉莉?qū)σ暋?/p>
因為瑪麗說的那些話都是事實,那些不堪的記憶讓她無地自容。
“而且,你沒做錯什么,應(yīng)該說對不起的那個人是我……”她小聲說著,頭垂得更低,“以前說了那么多過分的話,真的很抱歉?!?/p>
莉莉愣住了。在她的印象中,佩特拉從來不是個會向自己道歉并承認(rèn)錯誤的人。那個總是嫉妒自己、處處針對自己的佩特拉,那個即使做錯了也從不認(rèn)錯、反而變本加厲地說著難聽話的佩特拉,居然會低頭認(rèn)錯?
這份突如其來的坦誠讓莉莉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而對于佩特拉來說,等待回應(yīng)的每一秒都像是煎熬。
最終,莉莉開口道:“佩迪魯,你最近吃得太少了,這樣對身體不好……”
“沒事,我在減肥?!迸逄乩瓝u搖頭,“我先去魁地奇球場訓(xùn)練了?!?/p>
不等莉莉回應(yīng),她就逃也似地快步離開了。
但是直到夜幕降臨,佩特拉還沒有回宿舍。
莉莉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最終下定決心去魁地奇球場看看。
“你瘋了嗎?這么晚了!”瑪麗跟在她后面小聲抱怨,但還是陪著她一起去了。
月光下的魁地奇球場上,只有零星幾個影子。
佩特拉的身影,在偌大的球場上,顯得渺小又孤獨。
她的校袍已經(jīng)被汗水浸透,臉色蒼白得嚇人,但仍在不停地練習(xí)著各種投球動作。
“天哪,”瑪麗瞪大了眼睛,“原來她每天早出晚歸是在練球?這可真不像她?!?/p>
“噓,小聲點。”莉莉輕聲提醒。
兩人看著佩特拉搖搖欲墜的樣子,心里都有些不忍。
“你說她是不是瘋了?這么拼命練習(xí)?!爆旣惪粗罩心莻€身影。
莉莉搖搖頭,靜靜地望著那個被月光籠罩的倔強身影:“也許……我們都不夠了解她?!?/p>
就在這時,一個走偏的鬼飛球朝佩特拉這個方向飛去。
“小心!”莉莉驚呼。
眼看著這顆來勢洶洶的球就要把佩特拉撞飛。
然而下一秒,讓兩人意想不到的是,佩特拉仿佛提前預(yù)判了球的軌跡,輕盈地向后一個后仰,躲過球的同時,左手還順勢把球勾在了指尖。
那顆原本狂暴的鬼飛球在她手中瞬間變得溫順,猶如被馴服的小貓咪般乖巧地旋轉(zhuǎn)起來。
緊接著,佩特拉手腕輕輕一抖,球便在空中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唰”的一聲穩(wěn)穩(wěn)命中籃門。
這一套絲滑的小連招讓所有人都驚嘆,連遠(yuǎn)處正要離開的多卡斯也不由駐足。
如此精準(zhǔn)巧妙的控球手法,絕不是運氣能夠解釋的。
當(dāng)佩特拉轉(zhuǎn)過身,看到站在那里的莉莉和瑪麗時,明顯愣了一下。
“你們怎么來了?”
“我們……有點擔(dān)心你?!崩蚶蛉鐗舫跣眩q豫著說。
瑪麗還在消化剛才那驚艷的一幕,站在一旁不知該說什么好。這還是她平時見到的那個總是低著頭、笨手笨腳的佩特拉嗎?
“已經(jīng)很晚了,”佩特拉擦了擦額頭的汗,“你們回去休息吧,我還得完成今天的投球KPI?!?/p>
“那我們……”瑪麗正要挪動腳步,看見莉莉還沒動,便又停下來,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見。
此時,一個欠扁的聲音突然響起。
“喲!這不是被格蘭芬多院隊掃地出門的替補球員嗎?”是斯萊特林的追球手——特拉弗斯。
他像只斗雞一樣昂著頭,用標(biāo)志性的陰陽怪氣嗓音喊道,然而回應(yīng)他的只有鬼飛球“唰唰”進球門的聲音。
被無視了的特拉弗斯很不爽,不死心地蹦跶到佩特拉面前:“怎么?在學(xué)院待不下去了,躲到球場來自娛自樂了?”
然而佩特拉依舊自顧自地投著球,仿佛眼前這個綠色小跳蛙壓根不存在。
特拉弗斯被這種無視徹底激怒了,擋在佩特拉面前上躥下跳:“喂!本大爺在跟你說話呢!”
他還試圖搶走她手中的鬼飛球,卻撲了個空。
實在是被煩得不行了,佩特拉停了下來。
“停。”她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廢話!”
“覺得我礙眼,想罵我?”
特拉弗斯挑釁道:“是又怎么樣?”
“我是個一無是處的蠢貨。”佩特拉語氣像在處理公文,“好了,我已經(jīng)幫你罵了。現(xiàn)在,可以滾了嗎?”
“?。俊碧乩ニ挂粫r沒反應(yīng)過來。
莉莉和瑪麗也面面相覷。
此刻,三種不同血統(tǒng)不同觀念的人,腦回路出奇地達(dá)成了一致:還能這樣?
特拉弗斯很快回過神來,怒氣沖沖地貼上去:“你什么意思?耍我很好玩是嗎?”
佩特拉回過頭,像看智障一樣看著特拉弗斯:“你有完沒完?非要在這里浪費所有人的時間?”
特拉弗斯被她那居高臨下的眼神刺痛了,她什么身份,也敢瞧不起我?
佩特拉突然說:“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在干什么?!?/p>
“我……我在干嘛?”特拉弗斯被問得一愣。
“你在浪費你的生命,也在浪費我的生命!”
佩特拉不高興。
她的人生就剩下六年了,19歲就得死翹翹,為什么還要在這里聽著無關(guān)緊要的人說著無關(guān)緊要的話,可不就是在浪費她的生命嗎!
“一寸光陰一寸金知道不?72分鐘等于713克黃金,一分鐘就是3000RMB,也就是差不多70個金加?。∧阒滥憷p著我的這半小時,浪費了多少錢嗎?”
特拉弗斯被這一串?dāng)?shù)字轟炸得頭暈?zāi)垦?,下意識開始掰手指頭計算。
等等,RMB是什么新型魔法貨幣嗎?
不對,我為什么要計算這個?
回過神來時,就見佩特拉在距離球門七米開外的地方,連續(xù)遠(yuǎn)距離投中了十幾個刁鉆的球。
這個距離,這個命中率……特拉弗斯有些驚訝。
畢竟這種遠(yuǎn)距離投球是非??简灱记珊徒?jīng)驗的,每個出手的角度、力度和手感都需要準(zhǔn)確到位。
只有像他這種老手,才可以輕松地投中。
“咦,你球技還不賴嘛,不過肯定是運氣好,”特拉弗斯試圖找回場子,“要不要比一場?”
……
多卡斯靠在看臺邊緣,若有所思地注視著球場上的一切。
她覺得自己應(yīng)該離開了,但不知為何,雙腳就像生了根似的停在原地。
斯多吉看著隊長的背影,心中百轉(zhuǎn)千回。平日里雷厲風(fēng)行的多卡斯總是這樣駐足觀望,難道……她真的在考慮讓佩特拉重回球隊?
說實話,他對佩特拉還是有些偏見的。替補席上一坐就是一年,也不見她有什么特別的進步。甚至連最基本的訓(xùn)練任務(wù)都無法完成,表現(xiàn)可以說是慘不忍睹。
可就在這時,佩特拉的動作讓他猛地瞪大了眼睛。
“這……這不可能!”斯多吉下意識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錯了。
他轉(zhuǎn)頭看向多卡斯,發(fā)現(xiàn)隊長的表情也凝固了。
這真是佩特拉能投出的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