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理在房間里面瞎轉(zhuǎn)悠,腦海里一點點復盤來到蟲族世界后的點點滴滴。
——精神力……你沒事?
赫爾蘭特的那句話突然被他想起,明理腳步一頓。
房間內(nèi)格局簡單,風格簡約,米白色的窗簾在微風中輕輕晃動,光線透過窗簾的間隙透進來,在地面打下一條細長的光影,浮塵在光影中舞動。
明理一把拉開窗簾,刺眼的光傾灑,他微微瞇起眸子看向遠處的風景。
你的精神力,我的精神力,好像不一樣。
草率了。
還以為蟲族既然知道精神力這個概念,且研發(fā)出如此成熟的抑制環(huán),對于精神力的控制與研究應該非常成熟才對。
早知道就先用通訊器查一查了。
想到這里,明理在心里道:【零零七,通訊器解析完成了嗎?】
零零七:【已完成。】
零零七可以通過明理接觸的電子用品解析相關構造,通過電子用品作為媒介獲取相關信息,如果該電子用品可以聯(lián)網(wǎng),那么零零七可以直接上網(wǎng),抓捕相關信息提供給明理。
對于零零七的這項功能,聯(lián)邦有專門的防御措施,但在蟲族,顯然沒有什么能阻擋零零七。
【搜索蟲族精神力相關資料?!?/p>
蟲族的雄蟲和雌蟲有等級劃分,雖然體質(zhì)與精神力均有五個等級,但他們的等級劃分以精神力為主,即:精神力等級為自身等級。
雌蟲精神力殘暴,無法控制,對于雌蟲來說精神力等級越低越好,精神力暴動的可能性大大降低。
但現(xiàn)實情況卻是精神力越高的雌蟲,體質(zhì)等級也越高,更能在戰(zhàn)場上所向披靡。
相對而言,雄蟲精神力溫和易控,精神力等級越高越好,對雌蟲的精神力暴動安撫能力越高,能夠娶的雌蟲數(shù)量也越多。
這里順帶一提,因性別比例差距過大,蟲族實行一雄多雌制,雄蟲可以擁有一個雌君和多個雌侍,雌侍數(shù)量由雄蟲精神力等級決定。
但如果雄蟲娶的雌侍是亞雌,則數(shù)量不限,而雌君只能是軍雌。
雄蟲的精神力與體質(zhì)沒有太大關聯(lián),不過普遍來說雄蟲的體質(zhì)等級都遠低于精神力等級。
聯(lián)邦,或者說明理所在的那個星際世界,人類對精神力的運用已經(jīng)非常成熟,他們自有一套修煉精神力的方法。
在非星空戰(zhàn)役的戰(zhàn)場上,使用精神力對敵人進行攻擊是非常常見的攻擊方式,對于暴動的精神力他們也有辦法進行梳理。
在不同的情況下,他們的精神力呈現(xiàn)出的狀態(tài)自然也有所不同,沒有蟲族那么單一,即:溫和或者暴動。
了解完這些,明理知道赫爾蘭特那個老狐貍肯定察覺到自己的怪異之處了。
接下來,赫爾蘭特應該會來確定他的性別。
明理打開門,見門外的狼藉已經(jīng)被收拾干凈,機器管家在別墅內(nèi)四處游走。
他站到機器管家面前擋住路,管家往左他也往左,管家往右他也往右。
明理越看它越覺得不爽,抬起一只腳準備踹,就見機器管家開始發(fā)出紅光,身體里面響起熟悉的聲音:“檢測到雌蟲有攻擊意圖……”
明理把腳放下了。
他語氣不太好:“我要洗澡,但是沒有換洗衣服。”
機器管家回答:“明理先生,別墅內(nèi)沒有多余衣物,建議自行購買。”
兜里比臉還干凈的明理一噎,伸出手摸摸機器管家的腦袋,笑著道:“管家,你有錢嗎?借我點唄?”
是的,他在跟一只機器蟲借錢。
“管家的錢用于采購生活物資,屬于先生的私有資產(chǎn),無法外借。建議明理先生自食其力?!?/p>
自食其力是吧。
明理轉(zhuǎn)頭就上了二樓,禮貌而矜持地敲了敲赫爾蘭特的房門。
一分鐘過去,沒動靜。
再敲。
五分鐘過去,沒動靜。
再敲……再敲就不禮貌了,赫爾蘭特明顯不搭理他。
明理眉眼耷拉,眼簾低垂,可憐兮兮地在門口叫喚,聲音不大,越發(fā)顯得委屈:“赫爾蘭特,我沒衣服穿了?!?/p>
OK,今天的人設是可憐小狗。
他就說了這一句話,也不敲門,安安靜靜待了會兒,然后慢吞吞挪進自己房間。
房門留了一道縫隙,明理脫掉上衣,塊塊分明的腹肌整齊排列,臂膀與胸肌都可看出明顯的肌肉線條。
他赤裸著上半身走進浴室,關上門,沒一會兒,浴室里就傳出淋漓的水聲。
幾分鐘后,半掩的房門被打開。
赫爾蘭特臂彎掛著幾件衣物,看了眼浴室的方向,提高聲音道:“明理,你在洗澡嗎?”
浴室里水聲依舊,沒有回應。
“我把衣服放在你床上,你自己來拿?!?/p>
赫爾蘭特走到床邊,把凌亂的衣服放在床上,慢條斯理地開始疊衣服。
一套灰色睡衣,一套藏青色軍服。
衣服剛疊好,浴室門忽然打開,身后有腳步聲傳來,赫爾蘭特轉(zhuǎn)身。
明理身上干干爽爽的,連頭發(fā)都沒濕,仍舊是不久之前赤裸上半身的模樣。
軍褲老老實實穿著,褲腰帶位置略微向上,小腹嚴嚴實實藏在布料后面。
赫爾蘭特道:“給你送了兩套衣服,我沒穿過,明天我會叫管家給你置辦生活用品,生活費已經(jīng)打給你了。”
說完,他狀似疑惑地問道:“你在浴室里干什么?我還以為你在洗澡?!?/p>
“剛才我去找你要衣服,你沒理我,回來以后越想越委屈,躲在浴室偷偷哭。”
話說到這份上,赫爾蘭特要是還不知道自己被耍了,那就太遲鈍了。
赫爾蘭特道:“哭的時候脫光上衣,是有什么特別的癖好嗎?”
明理嘆了口氣:“我怕我哭的太久,眼淚泛濫,打濕唯一一件衣服。”
明理上前一步,他們身高相仿,過于近的距離幾乎令他們的鼻尖抵在一起。
明理的頭發(fā)微微翹起,幾縷發(fā)絲觸碰到赫爾蘭特的臉頰,很癢。
他們四目相對。
“赫爾蘭特,你仔細看看,我眼睛都哭紅了?!?/p>
明理的眼型狹長,睫毛卷翹,墨眸黑如點漆,黑白分明的眸中戲謔意味濃重,哪有半分委屈和濕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