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澤在放學后跟著邀請函上的地址,走到了競賽培訓教室。
他一推開門原本喧鬧的教室瞬間安靜了下來,眾人的目光都注視著許澤。
就在場面一度十分安靜的時候。
突然,站在講桌旁邊的一個小胖墩,招了招手。
“新面孔呀!歡迎歡迎。”
之前競賽的選拔都是按照成績選拔的,年級前幾名變化不大,這也就導致往常參加競賽的基本上都是那些人,所以參加培訓的人都互相認識。
許澤見小胖墩向他揮手,挑了挑眉,沖著他點點頭算是回應。
他以為按照原身的名氣,周圍不熟悉的人會對他避之不及,沒想到居然還有主動和他打招呼的。
突然,旁邊的人一把抓住了小胖墩揮舞著的手。
“爪子亂揮干什么,那是許澤!”
小胖墩順從他的力道放下了手,滿臉疑惑道。
“哦哦哦......所以......他是許澤有什么問題嗎......”
見狀,旁邊的人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向小胖墩。
看見小胖墩眼里帶著真切的迷茫,他一把拉過小胖嘟到墻角去給小胖墩講解許澤的光輝事跡。
......
“所以這是許澤,這次月考的黑馬?!?/p>
“何止是黑馬,從年級墊底殺到第一,這劇情比小說還刺激!”
“真的?!”
“我說胖子,你平常不要光顧著學習,偶爾也關注一下論壇好吧,許澤的光輝事跡早就傳瘋了?!?/p>
“也就你不認識他?!?/p>
男生恨鐵不成鋼地翻了個白眼,正要繼續(xù)科普,教室后排突然傳來清冷的聲音。
“許澤。你坐我旁邊?!?/p>
顧硯辭修長的手指在課桌上輕輕叩擊一邊向許澤招了招手。
許澤向顧硯辭走去。
周圍的同學像被驚動的鳥,紛紛移開視線。
椅子拖動的聲響劃破凝滯的空氣。
許澤剛落座,顧硯辭便推來一疊筆記。
“競賽重點,我想你應該會用到?!?/p>
“謝了?!?/p>
許澤指尖剛觸到紙面,顧硯辭用鋼筆尾端輕輕敲了敲他手背,
“別在意他們,他們沒有惡意?!?/p>
說完,顧硯辭頓了頓。
“剛剛你進門跟你打招呼的那個人叫周州,平常兩耳不聞窗外事專心學習,沒聽過你的事很正常?!?/p>
“旁邊拉住他的那個人叫趙宇浩。他們平常玩的很好,人并不壞,就是愛聽八卦?!?/p>
許澤點了點頭,忽然輕笑出聲。
“看起來,倒像是兩個有意思的人。”
說完顧硯辭就安靜了下來,他垂眸整理著桌面上的草稿紙。
許澤抬眼望向遠處仍在竊竊私語的兩人,趙宇浩正對周州手舞足蹈地比劃著什么。
教室里其他同學窸窸窣窣的議論聲還在繼續(xù),偶爾有幾道試探的目光朝這邊飄來。
突然,整間教室像是被按下了靜音鍵。
許澤順著眾人的目光望去,只見教室前門被輕輕推開,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者穩(wěn)步邁了進來。他身形清瘦,脊背卻挺得筆直。
來之前蘇然就跟許澤說了,競賽的指導老師是張景文,往年競賽都是他帶的,帶出過不少競賽獲獎的學生,在學校相當有威望。
只見張老手走上講臺。
“同學們,又見面了!還是些熟悉的面孔?!?/p>
說完他抬眼掃視一圈教室,目光所及之處,原本還在交頭接耳的同學瞬間安靜下來,連大氣都不敢出。
突然他的視線定格在一個方向,眾人隨著他的視線看去,只見他目光停留在許澤身上。
“哦!不對。還有新面孔?!?/p>
他面帶微笑,一臉慈祥地看向許澤。
“你就是傳說中的許澤呀!這次考年級第一的黑馬。長得真不錯呀!一表人才,期待你接下來的表現。”
說完便移開了視線,再次開口道。
“接下來的日子,我們將一同學習,還是和以前一樣的規(guī)矩,希望大家做好準備?!?/p>
他一邊說著,一邊伸手調整眼鏡,動作不緊不慢,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氣場。
“那個顧硯辭,你給新來的講一下規(guī)矩?!?/p>
顧硯辭聞言,輕輕點了點頭,直起身子,原本隨意搭在桌上的手也收了起來。
他推了推自己的眼鏡,開口說道。
“張老師的規(guī)矩很簡單。每天的作業(yè)必須按時完成,不能敷衍,解題過程要清晰明了。”
“課堂上不能交頭接耳,有問題舉手提問。張老師講題的時候,要全神貫注地聽,不能走神?!?/p>
“還有,每周都會有一次小測驗,小測驗計入考核,考核排名靠后者淘汰。”
“現在你看到的19個同學并不是最終進入競賽的同學,今天還有一個人沒來,江予初,加上他一共有20個人。最終只會選五個同學參加競賽?!?/p>
“有什么不懂的,你可以問我,也可以問其他同學,當然,最好還是直接問張老師。”
張景文老師點了點頭,推了推眼鏡說道。
“顧硯辭說得不錯,我希望你們遇到難題時,先自己思考,實在解決不了再來問?!?/p>
他的目光從許澤身上移開,緩緩掃過教室里的每一個人,繼續(xù)說道。
“我?guī)н^很多屆競賽班,見過各種各樣的學生。有的天賦異稟,有的勤能補拙。”
“但無論基礎如何,只要肯下功夫,都能取得進步。我不希望看到有人在這個班里渾水摸魚,浪費時間?!?/p>
“如果心思不在這里,那就趁早離開?!?/p>
張景文老師輕輕拍了拍手中的資料。
“好了,規(guī)矩就說到這里,現在開始入學測試,每份測試的題目都不一樣,但測試的難度一樣。測試結果計入考核成績。”
“另外我在這說明一下情況,江予初同學這次請假沒來。但我們的規(guī)矩不變,他的試卷會單獨封存,等返校后限時補測?!?/p>
說完便叫臨時班長顧硯辭將試卷分發(fā)下去。
“限時兩小時,先做完的可以提前交卷?!?/p>
話雖這么說,但試卷上題目的難度和競賽不相上下,很少人會提前交卷。
許澤一接到卷子,上下掃了一眼,這難度對他來說還好,倒不是特別難。
他沒有絲毫猶豫,立刻開始做題。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用了一個小時左右就把題目做完了。
他抬頭看向四周,周圍的同學還在奮筆疾書。
他想了想還是決定提前交卷。
自從他和家人關系緩和后,許父和許母就搬了回來,一定要等許澤回家一起吃飯,美其名曰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的,。
他抓起試卷就走上了講臺。
張老師本來坐在講臺上悠閑地喝著茶,目光正注視著臺下一眾學生,看到許澤過來,就收回了視線,開口道。
“做完了嗎?”
許澤點了點頭,就將試卷交給了張老師。
張老師接過試卷上下掃了一眼,臉上沒有露出太多的表情.
“你可以走了?!?/p>
教室里的其他同學,在許澤站起來走向講臺的那一刻就注意到了。
“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呀?!?/p>
不知誰小聲嘀咕了一句。
這套題本來就偏難,還提前交卷,考的好還好說,要是考的不好,那不得被老張罵得狗血淋頭。
別看張老師現在一臉慈祥,罵起人來那叫一個冷漠無情。
周州看著許澤走上講臺的背影,圓臉上寫滿困惑。
“這么快!?”
趙宇浩抓了抓亂發(fā),臉上泛起興奮的紅暈。
“管他呢!要是考砸了,老張的訓話可比這試卷精彩多了!”
許澤沒有在意其他人的目光,轉身離開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