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每一位學生安全送到家長手里是園區(qū)準則。
大概又等了十來分鐘,一輛黑色的牧馬人才出現(xiàn)在門可羅雀的園區(qū)門口。
岑慕言看到車,高興地跳起來:「真的來了,舅媽,我舅……」
他還沒說完,一聲催促的喇叭聲就打斷了他的話。
「舅媽,我先回去了喔?!贯窖灾缓贸瘓@外走去,一步三回頭地說,「舅媽明天見?!?/p>
我點點頭,目送他上車。
我忍不住疑惑,岑慕言的家長甚至都沒下車接孩子,有這么忙嗎?
不過,這跟我沒有關系,我正準備回辦公室收拾東西,已經(jīng)啟動的車子突然降下車窗,岑慕言從車后座探出腦袋。
「老師,您住哪里?我們送你回去吧?」
我聞言回頭,第一個注意到卻不是岑慕言,而是透過車窗瞥到了駕駛座的人。
從這個角度剛好能看清他的側臉。
我心臟猛然驟停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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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你怎么了?」
岑慕言發(fā)現(xiàn)我呆愣的表現(xiàn),出聲詢問。
而原本目視前方的男人也被吸引,微微轉過頭來。
在對視的一瞬間,我慌忙低下了頭,假裝在看手機,敷衍了岑慕言的邀請:「老師還有點事沒處理,你們回家路上注意安全?!?/p>
然后落荒而逃般跑進了園區(qū),直到車里的人看不到我,而我也看不到他們后才停了下來。
我背靠著墻壁,腦海里翻江倒海般閃過剛才的一幕。
岑也、岑慕言……
他們都姓岑……難怪……難怪我會在見到岑慕言的第一眼時就覺得他熟悉。
子像父,有什么稀奇的呢。
今年是我們分開的第五年了……原來時間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了啊。
我閉了閉眼,忍下心口翻涌的酸澀。
我告訴自己,周心意,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怨不得任何人。
重遇岑也,讓我原本平靜的心湖泛起了一層層波瀾,卻并沒有占據(jù)我太多心神,因為生活往往有更糟糕的事讓你分身乏術。
我身心俱疲地從學?;氐郊?,還沒來得及休息一下,電話就響了。
是妹妹的電話。
我急忙接起,那邊很快就傳來周心悅斷斷續(xù)續(xù)地哭聲:「姐,你快回來看看吧,媽進醫(yī)院了?!?/p>
可是我從這邊趕回去起碼要兩個小時的車程,還不包括等車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