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嘴還養(yǎng)叼了？既不想吃，就去門外跪著！”
容婆罰我到院外，跪上一整夜！
阿姐想求情，我立刻沖她搖頭，怕牽連她。
如今，已入秋，夜風帶著涼意。
我跪在院門外，吹著冷風，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啊啊啊！”
就在我瑟縮著身子，昏昏欲睡時。
不知何處，傳來了凄厲的叫聲。
那聲音，讓我打了個激靈。
可再仔細聽，叫聲消失了。
我想，許是自己幻聽。
“回房睡吧！”
容婆毫無聲息的出現(xiàn)。
嚇了我一跳。
我忙俯身，謝過容婆，顫顫巍巍的站起。
容婆伸手，卻并不是扶我。
而是，掐了我屁股一把。
我驚的一縮身，愕然的望著容婆。
“體壯臀翹，是個好苗子！”
她的嘴里喃喃的念叨了一句。
“容婆婆，什么好苗子？”
我不解的看著她。
她卻仿若沒有聽見，示意我進屋睡覺。
阿姐等了我一夜，見我進來，立馬起身，過來扶我。
“疼吧？”
阿姐將我扶到了床榻邊上，讓我坐下。
她則蹲下身，開始給我揉膝蓋。
“今后，吃不下的，阿姐悄悄幫你吃了。”
阿姐垂著眼眸，看著我膝蓋上的淤青，心疼不已。
4
“阿姐，我沒事?！?/p>
我伸手擁著姐的脖子，寬慰阿姐。
但她，還是紅了眼眶。
在我的記憶里，阿姐總是垂淚。
吃食不夠分給我和幺妹，她哭。
我做活兒不嫻熟，被東家罵，她也哭。
幺妹兒吃不飽，如貓兒一般蜷縮在她的懷里，她還是哭。
好似水做的一般，有落不完的淚水。
可就是這么一個水做的姐姐，讓我和幺妹兒，不至于餓死凍死。
“閉嘴！快睡！”
屋外，響起容婆的呵斥。
我和阿姐忙噤聲，她擁著我躺下，輕拍著我的后背，哄我睡覺。
“阿姐，我總覺得，這薛府怪怪的?！?/p>
來了已經一個月了，怎的日日吃吃喝喝，泡澡抹油。
一點兒活，也不需要做。
“噓！睡吧。”
阿姐卻只是低聲，耳語了一句。
天明，一切如常。
肥膩的大肉端上了桌。
這瘦肉越來越少了，血的腥香全無，只剩下油膩的生油味。
姐姐趁著容婆命人準備鮮奶湯子的功夫，替我吃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