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聲音，已經(jīng)開始有些哽咽。
所謂菜人，應(yīng)當就是如同豬羊般，砍去手腳，燉湯。
亦或者，做成扣肉。
我害怕。
“念兒莫怕，那大少爺既愿意告知你逃走的法子，我想他應(yīng)當是個心慈的，明日我求他為咱們指一條生路，籌劃好了，咱們再逃跑。”
姐姐謹慎，想的比我周全。
我連連點頭，恨不得現(xiàn)在就去找大少爺。
姐姐則擁著我，讓我先好好睡下。
明個兒，別叫那容婆瞧出端倪來。
“嗯?！?/p>
我點頭應(yīng)聲，但心已然是無法平靜。
10
閉上眼，就是容婆吃手指的畫面。
熬到后半夜，好不容易睡著了，卻是噩夢連連。
如此，到了辰時用飯時。
容婆便是一眼，看出了我的憔悴。
“昨夜，未睡好么？”
她面無表情的盯著我。
“沒有！”
我立刻否認，但不敢看她的臉。
“容婆婆，我妹妹昨夜想家了，睡的遲了些，所以憔悴?！?/p>
姐姐忙為我尋借口。
“嗯，容婆婆，我是想爹，和幺妹兒了?！?/p>
我抿著唇，眼眶有些泛紅。
“想什么家，爹娘既賣了你們，你們同他們就不再是一家人了！”
容婆聞言，呵斥著。
轉(zhuǎn)而，她又指著面前滴著油水的大肥肉，命令我們吃。
薛府養(yǎng)菜人，就等同于“養(yǎng)牲口”。
牲口太瘦太柴自是不好吃，太肥又膩味些。
故而，養(yǎng)肥之后，再讓我們多溜達溜達。
這樣肉緊實些，口感才是最好的。
想到這，我如鯁在喉。
“愣著做什么，還不快吃！”
容婆見我和姐姐都不動筷，開口呵斥。
姐姐立馬，朝我使了個眼色。
當著容婆的面，不吃自是不成的。
姐姐今早吃的比往日還要香，我也鉚足了勁兒。
待沐浴時，容婆還伸出手，捏了捏姐姐腰間長出的贅肉。
“嗯，不錯，三層肉了。”
她的唇角不住上揚。
但笑容在望向我時，不由一僵。
我自幼瘦弱，這一個多月，吃的多。
也長了些肉，肚子鼓起，卻只有兩層肉。
可這點肉，對容婆而言，根本達不到她的要求。
“今后，少上茅房，你一日跑四五次！什么好東西都糟踐了！”
容婆瞪視著我。
我不敢頂嘴，只能點頭應(yīng)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