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便有人聽到了我的呼救,還是選擇跑開了。
我被困在越來越狹小的空間里,近乎絕望。
不知道爸爸媽媽怎么樣了,他們安全嗎?
還沒有機會跟他們好好道別……
至于賀澄,我就當(dāng)他死在了這場地震吧!
眼皮越來越沉重,呼吸越來越微弱。
腦海走馬燈地閃現(xiàn)過往,我和賀澄相愛的點點滴滴如同一場笑話。
就在我即將失去意識的時候,眼前突然出現(xiàn)一道光柱。
有人扒開了廢墟,擔(dān)心地喊我的名字:「沈輕舟!沈輕舟!你還好嗎?你在哪兒!回答我!死了沒?」
4
有人來救我了,來的人不是賀澄。
是從小和我打到大的死對頭,楚江陵。
此刻的他英俊的臉布滿灰塵,手因為扒拉廢墟石塊,劃拉出很多傷口,血污粘著泥土,看起來很恐怖。
可是,他怎么會來救我?
他不是最討厭我了嗎?
5
我媽和楚江陵的媽媽是閨蜜,同年生下我和楚江陵一男一女兩個孩子的時候,兩位媽媽都高興得不得了。
她們本意是想讓我和楚江陵順著娃娃親的方向發(fā)展,連名字都給我們起的情侶名。
可沒想到,我和楚江陵根本不來電,從小掐到大,一見面就干仗。
最嚴重的時候,我倆都把對方弄進了醫(yī)院。
我有無數(shù)次覺得,如果不是法律約束,楚江陵真的會弄死我。
所以當(dāng)楚江陵逆著人流找到我,在不斷震落的石塊里把我扒拉出來的時候,我抱著他哭了。
狗東西,長這么大第一次承認他帥死了呢。
6
有了08年那次地震的慘痛經(jīng)驗和教訓(xùn),現(xiàn)在政、府對于震后的重建和救援速度極快。
我和其他幸存者被迅速送往臨時搭建的醫(yī)療點。
不巧的是,賀澄和白歲也在。
我們被分在同一間病房。
我右手斷了,手指粉碎性骨折。
如果不萬分小心地治療,對于一個鋼琴手來說,對職業(yè)生涯會有不可估計的影響。
白歲只是蹭破了點皮,反觀賀澄,聽說為了救白歲,幫她擋住了一個倒下來的柜子,砸斷了兩根肋骨。
不知道是看到我,還是看到我還活著,總之,白歲的表情不太自然。
賀澄臉上不見半點愧疚,眼睛一直緊緊盯著白歲,像在看什么失而復(fù)得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