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跟這臭老婆子廢什么話!殺了她們!不然等老爺緩過神來,咱們都得死!”
先前被小燕子捶了的兩個家仆也追過來。
現(xiàn)在新仇加舊恨,他們恨不得弄死這一老一少倆人。
其余人也是反應過來了。
梁大人獨子死在自己的婚宴上,雖然沒人能預料到這場意外,可是等梁大人回過神來,指不定要拿他們這群守衛(wèi)出氣的,還不如抓了這兩個,給她們安個罪名,說她們伙同新娘殺了少爺,而他們是抓到兇手!算將功折罪!
“上!”
一聲令下,守衛(wèi)們拿著刀槍砍了過來,小燕子好歹有些身手,旋身踢翻兩人,扣住時月的手腕左突右閃,刀刃擦過耳際削落幾縷白絲。
敵眾我寡的困局里,再有武功也難以對抗,有道是亂拳之下可以打死老師傅,更何況小燕子還要照顧一個,她自認為弱柳扶風的時月。
這時候守衛(wèi)余光瞥見詭異一幕。
本該手無縛雞之力的時月,每次在槍尖刺來的瞬間,都能以一種夸張的姿態(tài)崴腳,整個人跌跌撞撞卻又精準避開傷害。
守衛(wèi)們面面相覷。
真是見鬼了!
而另一邊,小燕子將時月護在身后,旋身甩出背后的包袱,重重砸在那人面門。
時月“嘶”了一聲,看著怪疼的,沉甸甸的金子很好看,用來砸人也很好聽。
那一包袱金子的重量,直接把人砸暈了過去。
時月看著越來越多人都聚集在她身邊,皺了皺眉:“恩人,你還是丟下我自己逃吧,他們人太多,帶著我是個累贅……”
“呸!我小燕子是那種見死不救的人嗎!”說著小燕子把她塞進了假山后面,這里人少不會注意到她。
“你在這躲著,我先把這些狗腿子砸成肉餅,再帶你出去!”
時月看著勇往無前的小燕子喃喃道:“為了個陌路人,有必要這么拼命嗎?”
她靠在假山一直觀察著小燕子,這人武功不高也不低,是個好手,就是練的應該不是太勤。
小燕子眼見這些人窮追不舍,隨即從袖子里掏出了自己準備的秘密武器,邊撒邊對著那些人大喊。
“毒藥來了,毒藥來了,看本姑娘的‘穿心奪命粉’只要沾到就會七竅流血,當場死亡!”
那些守衛(wèi)聽見,七竅流血和當場死亡兩個詞,嚇得半死,因為他們的少爺真的就是這么死的,在看著自己滿身滿臉的紅色粉末,以為自己中毒,馬上就要死了,嚇得三魂不見了七魄,拼命的拍打自己的身上的粉末。
“不要!不要!我不要死!”
小燕子一臉疑惑,這群守衛(wèi)原來這么怕死???真慫!
就在小燕子愣神之際,她感覺后頸發(fā)涼,破空聲陡然響起,一錠金燦燦的元寶“當啷”砸中槍桿,將致命一擊偏出三寸。
那個守衛(wèi)覺得自己中毒快死了,也下了狠手,想著反正要死了那就拉一個墊背的,卻沒想到有人把他那一槍打歪了。
而這時候小燕子已經(jīng)聽見聲音回頭,掄著包袱砸暈了這個暗算她的守衛(wèi)。
“背后陰人!你不要臉!”
突然她看見了什么,瞪圓了眼睛,“我的天吶!”她一把抓起地上的金錠,“哪個敗家玩意兒拿金子當暗器?!”
“……”
藏在假山后面的時月默默收回剛撿的第二錠,低頭到處找石頭。
這時視線中兩道陰影投下,時月緩緩仰起頭。
“哼,臭娘們!以為躲起來就行了?”
“梁沖養(yǎng)的兩條癩皮狗,還真是陰魂不散?!?/p>
“呵,牙尖嘴利的,不是挺能使喚人?看我不把你舌頭割下來??!”
高壯的那個一臉不耐煩?!案龔U什么話,弄死她!”
那瘦長漢子突然橫臂攔住他,瞇起三角眼,喉結滾動著發(fā)出陰笑。
“咱兄弟倆跟著梁沖吃他剩下的,你還沒吃夠?”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目光在時月的臉上游移。
“這個梁沖還沒碰過呢,你說這舌頭沒了的和有舌頭,玩起來一樣嗎?”
以前的那些被梁沖玩完后其實還有口氣尋死覓活的,后來被他哥倆接著玩,還沒玩上多久就咽氣了,只能裹著被子晦氣的往亂葬崗一丟。
高壯漢子聞言一愣,隨即咧嘴露出一口黃牙:“倒也是......沒了舌頭,不知道是不是更帶勁?”兩人相視而笑。
這兩人常年在梁沖身邊給他當狗腿子,仗著一身蠻力和梁府的名頭在外狐假虎威,溜須拍馬是他們拿手好戲,卻半點真功夫都沒有。
方才小燕子和那群守衛(wèi)糾纏間,他們躲在邊上看,也只看見八十老太虎虎生風,而時月這個累贅,三步一摔,一副沒用的樣子。
眼見她落單色心上頭,高壯漢子搓著粗糙的手掌步步逼近,全然忘了他家少爺慘死的樣子。
沒有武功……一根針……也能要人命。
“小美人,乖乖讓老子玩玩,瞧瞧這臉蛋細皮嫩肉的,這些日子可饞死老子了……嗯?”話音戛然而止。
細若蚊蠅的刺痛從手背傳來,高壯漢子低頭看去,只見枚銀針不知何時已沒入皮肉。但他沒有在意,只是隨手將針拔了出來,扔了出去,用力把時月往假山上一推。
時月背磕在石頭上,疼的皺了皺眉后輕聲開口說著:“一個?!?/p>
“什么一個?”
瘦長漢子皺眉,沒明白她的意思,這死到臨頭了還數(shù)數(shù)呢?
這兩人方才在偏廳和那群小廝喝酒劃拳,聽聞少爺被殺的噩耗,只知道是新娘子殺的卻不知道是用什么殺死的。
瘦長漢子看著時月臉上浮起的笑意,冷汗突然順著脊梁骨滑下,又是這種眼神,當初他推那個衙差的時候,他就覺得背后一陣發(fā)涼。
這時高壯漢子突然跪倒在地,手死死捂著嘴巴但作用不大,大口的黑血噴的到處都是。
“救......救我!”
他伸手攥著瘦長漢子的褲腳,而方才被銀針扎中的手背,皮膚下黑色脈絡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
“啊——滾開!滾開!”
瘦長漢子有生之年第一次見到這種死相,驚恐地甩開那只手,一腳把高壯漢子踹飛,踹飛還不夠,看見地上那灘黑血連連后退恨不得離遠點。
時月身形一閃瞬間欺近,五指扣住他的咽喉,將未及出口的呼號生生扼斷。
“到你了?!钡驼Z似陰風拂過,輕得讓人如墜冰窟。
瘦長漢子驚恐掙扎著,雙手亂抓想要掰開她的手,一股尿騷味襲來。
時月一臉嫌惡地鉗住對方掙扎的手,骨骼斷裂的悶響響起,感受著手下的身軀劇烈抽搐到頹然僵直。
時月右手倏然收緊,又是一道細微的“咔嚓”聲,頸骨斷裂的聲響在打斗聲中幾不可聞。
此時男人的頭顱以詭異的角度歪向一側,暴凸的雙眼布滿血絲,瞳孔里還映著未及褪去的不可置信。大概是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死在他最看不起的女人手里。
“兩個?!?/p>
時月猛地甩開這具尸體,手無力的垂下。低頭看著微微發(fā)抖的手,果然現(xiàn)在沒剩多少力氣了,擰個脖子都這么費勁。
后院的動靜和小燕子氣急敗壞的聲音引來了出來找人的柳青。
柳青循聲躍入院墻時,正撞見小燕子往守衛(wèi)身上揮拳猛砸。
有了柳青的加入,兩人很快就把剩下的打趴下。
“柳青!你終于來了!我快被他們打死啦!”
小燕子瞥見熟悉的身影,立刻撇下癱軟的守衛(wèi),跌跌撞撞撲過去時還不忘多踹幾腳。
“這些殺千刀的,差點把我腦袋當西瓜劈!”
柳青扶額看著橫七豎八倒在地上抽搐的守衛(wèi),又盯著小燕子狼狽的樣子,哭笑不得。
“姑奶奶,你怎么拉個屎也這么驚天動地的?!”
奇人啊,出門拉個屎,人拉丟了不說,還拉出來十幾個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