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月被原茉一句話震住,她知道凌秀澤對原茉的感情,很難放下。不然,她這段時間不會如此積極地鬧到原茉面前,無非是想利用自己和凌秀澤發(fā)生曖昧過這件事,逼退原茉,慢慢上位。
逮到機會,她就不想放過。
“你很干凈嗎?你不是也和那個混血勾搭上了嗎。”房月環(huán)著肩膀,氣勢強了幾分:“人家才剛來幾天啊,你就貼上去粘著,比我又高貴到哪了?!?/p>
自己的事情沒必要牽扯無辜的人,原茉剛歇下去的火又騰地冒起來,她上前一步,高個子自帶的壓迫感逼得房月緊張起來:“說到你痛處了……啊……”
她皺眉痛呼,腳尖已被原茉狠狠踩住。
“你和凌秀澤真的天生一對?!?/p>
原茉夸贊她,臉上神情始終平靜。半晌,話鋒倏地一轉:“都聽不懂人話?!?/p>
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她不想再和這群人浪費時間,松開腳,轉身去買飯。
模糊聽到周圍人小聲議論起“小三”話題,房月自知理虧,帶著朋友快步離開。
經歷一支小插曲,原茉本就不多的食欲消減得厲害,撥弄著碗中的蔬菜,沒吃幾口,就給凌秀澤發(fā)消息:[出來,操場西門入口見]
“我不吃了,去處理點事?!?/p>
顧姚猛地抬頭:“打架嗎?我們可以陪你去?!?/p>
剛剛發(fā)生過什么,她們遠遠看見,也了解了個大概,都表示愿意陪同。
大家熱情的態(tài)度逗笑了原茉,她毫無隱藏,直白說道,“不打架,和凌秀澤見最后一次面,把該說的都說清楚,免得再有奇怪的人過來騷擾我。”
“好?!?/p>
舍友們沒再說一起。
初秋五點多的時候天還亮著,原茉約見凌秀澤,也不曖昧,坦坦蕩蕩的。其實凌秀澤也有優(yōu)點,每次約會從不遲到,沒讓她等過。
今天也一樣。
他遠遠看見她,朝她招手。
說實話,原茉挺佩服他的,心里這么沉穩(wěn),都背叛了這段感情,還能在她面前自若篤定,好像兩人感情多好似的。
她走過去,沒有寒暄,沒有敘舊,直接說明來意:“我們已經分手了,我管不著你現在和誰在一起。但請你有點擔當,處理好自己的感情線,別讓那些女人來我這找事兒。
最近這幾次我忍了,下次有人再來鬧,我都算在你頭上,我會報警告你騷擾,也會把她給我發(fā)的照片給別人看,你如果不想在學校被人議論,就管好這亂七八糟的一切!”
原茉越說越氣,最后低吼出來。
凌秀澤從沒見過她發(fā)脾氣的一面,今日見了,一點都不討厭。他很無辜:“誰去騷擾你了?告訴我,我馬上處理?!?/p>
“……”
呵。
原茉服了。
看來他在外面招惹的女人不止房月一個。
她深吸一口氣,耐心已經不足:“我咨詢過律師了,你這種情況,我是可以提告的。我不想鬧得太難堪,希望你這次能聽懂我說什么,從此離我遠一點?!?/p>
提到上公堂評判,凌秀澤的氣勢明顯弱下來,他眉心皺起,一副想不通的為難樣子:“為什么呢?我說了我沒出軌,我沒和她們睡過,你為什么總是想和我分?”
不是被捉奸在床才叫背叛。
原茉累了:“行,我報警?!?/p>
講不通道理,她只好找人幫忙。
眼看她真拿出手機,按了兩個數字,凌秀澤臉上浮現戾氣,上前一把攥住她的手,搶過她的手機,拽著她往外走。
“放開!”
原茉用力掙扎,卻抵不過他的力道。
一片混亂中,她感覺有人抓住了她的頭發(fā),特別用力,扯得她痛呼尖叫,一只手按著快要被扯下來的頭皮,先踹了凌秀澤一腳,才抽出被他緊攥著的手。
恢復自由,她捂著疼得如被錘擊的頭皮,轉身看身后。
又是那個神經病房月。
她拳頭緊握,指縫里夾了好多頭發(fā)。原茉看著,眼尾倏地透紅,噴薄出騰騰恨意。
什么都沒多說,她沖上去打人。
一個絲滑的過肩摔,比她矮半頭的房月被她撂在地上,她不想放過這個為男人瘋狂的神經病,雙手緊緊攥住她兩邊鬢發(fā),用力拉拽。
“疼嗎?”
她聲音在抖,渾身的顫栗還是難以緩解自己被扯斷頭發(fā)的痛。
房月也嘗到頭皮撕扯的滋味,直接哭出來:“秀澤哥,她瘋了,快幫幫我……”
但凌秀澤只是站在一邊,輪廓淡漠,眼中毫無偏頗,若細究,只有兩個女人為我大打出手的怡然,很得意。
原茉也沒多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后,就放過躺在地上抱頭哭起來的女人,起身走向始終置身事外的凌秀澤。
她想都沒想,抬手就是一個大嘴巴。
凌秀澤天之驕子長大,從小父母和老師都覺得他是天才,捧著他一步步走到今天,加之長相好,在女人圈里也吃香得很,還沒被誰用如此羞辱的方式對待過。
他側著臉緩了緩,心中怒氣難消,反手就把原茉用力推到地上。
鬧到最后,不知誰報了警。
他們仨被帶去派出所問話,最后被定了個感情糾紛,建議私聊。但三個人都不同程度受了傷,判不出誰是受害者,只能算成一筆糊涂賬,各自都被口頭教育了一番,就能走。
可問題偏偏出在,原茉身份證上的生日比她真實出生日晚了近兩個月,系統(tǒng)顯示她還有半個月才成年,需要家屬來接。
天塌了。
她小聲商量:“我爸媽工作忙,哥哥在國外,我能自己回學校嗎?”
民警很嚴肅:“不可以,必須要有家人來接。”
原茉:“……”
她看著凌秀澤和房月,心里非常不舒服,突然問了句:“警察叔叔,既然我未成年,這男的要是再騷擾我,我是不是報了警,對他處罰更嚴重?”
民警看了凌秀澤一眼:“你名校高材生,懂法吧?”
“……”
凌秀澤只能吃癟,點了下頭。
原茉突然覺得這一程也不算糟。只是她高興太早,派出所聯系她爸媽,電話都沒打通。
她弱弱解釋:“他們應該有工作上的應酬,沒聽見電話……”
這個時間點,大概是誰家有宴會,正熱鬧的時候。
民警確認原錚真的在國外,只能示意原茉自己聯系哥哥,讓對方找個信得過的成年人,過來接人,才能走完程序。
“……”
原茉無奈,但還是要遵紀守法。
她已經算不出來現在美國幾點,直接聯系原錚。等待音響了幾秒,電話就被接聽,好在原錚的聲音特別清醒:“怎么了?小鬼?!?/p>
“……”
原茉喉間如被堵住,半天發(fā)不出聲音。
民警同志見狀,接過她手機,向原錚說明了情況。聽筒安靜兩秒,原錚才反應過來,沉穩(wěn)應道,“好,我現在叫我朋友去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