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色的流光,細如發(fā)絲,快若閃電!
在昏暗骯臟的背街,在混混們兇神惡煞的包圍圈中,在陸乙絕望的目光和胖老三貪婪的獰笑里,這一抹微光,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悄無聲息,卻又蘊含著足以打敗一切的詭異力量!
“唔?!”
刀疤臉混混正唾沫橫飛地威脅著陸乙,手中的鋼管高高揚起,下一秒就要砸下。突然,他只感覺鼻孔深處傳來一陣極其細微、如同蚊蚋叮咬般的刺痛和異物感!
“啥玩意兒?” 他下意識地吸了吸鼻子,想用手去摳。
晚了!
就在他吸氣的瞬間!
嗡——?。?!
一股比之前老張頭頂爆發(fā)時更加微弱、卻更加精純、更加霸道、帶著一種古老洪荒草木灰燼與濃縮奇異酒香的詭異氣息,如同引爆的微型炸彈,毫無征兆地在他鼻腔深處轟然炸開!
“呃…阿嚏?。?!”
刀疤臉猛地打了一個驚天動地的噴嚏!鼻涕眼淚瞬間狂飆!巨大的后坐力讓他魁梧的身體都向后踉蹌了一步!
但這只是個開始!
噴嚏之后,刀疤臉臉上的兇狠表情瞬間凝固!如同被按下了暫停鍵!他高舉鋼管的手臂僵在半空,整個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直挺挺地站在那里,眼神空洞,仿佛靈魂出竅。
“刀疤?你他媽搞什么鬼?” 旁邊的混混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噴嚏和僵直嚇了一跳,不滿地推了他一把,“趕緊的!把這小子料理了!三哥等著要配方呢!”
這一推,如同推倒了第一塊多米諾骨牌!
刀疤臉空洞的眼神猛地聚焦!但不是看向同伴,也不是看向陸乙,而是直勾勾地看向…自己手中那根銹跡斑斑的鋼管?!
他的瞳孔驟然收縮!像是看到了世間最不可思議的奇跡!緊接著,一種混合著極致恐懼、狂喜、頓悟和某種巨大“使命”的復雜情緒,如同火山熔巖般在他那張橫肉叢生的刀疤臉上轟然爆發(fā)!
“棍…我的棍…” 刀疤臉的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帶著哭腔,又帶著一種朝圣般的狂熱,“我…我悟了!我刀疤砍了半輩子人!原來砍人的真諦…不在于狠!不在于快!而在于…韻律!是靈魂的節(jié)拍?。。?!”
他猛地抬起頭,那雙因為常年斗毆而布滿戾氣的眼睛,此刻爆發(fā)出一種近乎神圣的、藝術家般的光芒,直勾勾地射向虛空!仿佛那里隱藏著宇宙砍人的終極奧義!
“啊——?。。 ?一聲比老張更加狂野、更加撕心裂肺的嚎叫,如同受傷野獸的咆哮,瞬間撕裂了背街的寂靜!
“鏘!鏘!鏘!鏘!鏘!”
在陸乙呆滯、胖老三驚愕、其他混混懵逼的目光中,刀疤臉猛地將手中的鋼管當作指揮棒,開始在頭頂瘋狂地揮舞!動作大開大合,毫無章法,充滿了原始的暴力美感!鋼管撕裂空氣,發(fā)出尖銳的破風聲!
一邊揮舞“指揮棒”,他整個人如同通了高壓電,開始了更加狂野的原地蹦迪!
跺腳!比老張更重!每一次跺下,地面都仿佛在呻吟!
甩頭!比老張更猛!那顆留著板寸、布滿疤痕的腦袋甩得如同撥浪鼓,讓人擔心下一秒就會飛出去!
扭胯!幅度之大,動作之妖嬈,配合著他那張兇神惡煞的刀疤臉和魁梧的身材,形成了一種極具沖擊力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視覺奇觀!
“砍!劈!砸!掃!靈魂的節(jié)拍!生命的律動!戰(zhàn)歌!起!!!” 刀疤臉一邊狂舞,一邊發(fā)出意義不明、如同重金屬搖滾主唱嘶吼般的咆哮,唾沫星子混著鼻涕眼淚四處飛濺!
鋼管在他手中如同有了生命,化作一道銀灰色的狂舞旋風!所到之處,風聲呼嘯,殺氣騰騰!嚇得他旁邊那個推他的混混連滾帶爬地躲開,差點被一棍子掃到腦袋!
“我艸!刀疤瘋了?!” “他媽的!嗑藥了吧?!” “快按住他!” 其他幾個混混終于反應過來,驚叫著試圖上前制服發(fā)狂的同伴。
但陷入“靈魂律動”的刀疤臉,戰(zhàn)斗力簡直爆表!他手中的鋼管舞得密不透風,如同戰(zhàn)神附體!一個混混剛靠近,就被一記勢大力沉的“靈魂橫掃”直接抽在小腿上,慘叫著滾倒在地!另一個想從背后偷襲,結(jié)果刀疤臉一個猛烈的“戰(zhàn)歌扭胯”,堅硬的胯骨如同攻城錘般狠狠撞在他肚子上,撞得他隔夜飯都吐了出來!
場面瞬間大亂!
胖老三臉上的貪婪獰笑早已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極度的驚駭和茫然!他看著自己手下最能打的刀疤臉,像吃了過期春藥一樣在垃圾堆里狂舞鋼管,打得其他混混哭爹喊娘,腦子徹底不夠用了!這他媽什么情況?!這小子會妖法?!
趁著這突如其來的混亂!
陸乙的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鼓!機會!唯一的機會!
他眼角的余光瞬間鎖定了墻角那個還在微微冒煙、散發(fā)著余熱和惡臭的綠毛內(nèi)膽!這東西雖然惡心,但剛才可是見證了奇跡(飛升)的“圣物”!而且,夠沉!夠硬!
生死關頭,也顧不上臟不臟了!陸乙爆發(fā)出被逼到絕境的潛力,一個餓虎撲食(牽動屁股傷處,疼得他齜牙咧嘴),猛地撲過去,雙手死死抓住了那個油膩滾燙的內(nèi)膽邊緣!
入手沉重!內(nèi)膽壁還殘留著高溫!一股難以形容的混合惡臭直沖腦門!陸乙強忍著嘔吐的欲望,將其當作盾牌,猛地舉在身前!
“都他媽給老子住手!” 胖老三終于從震驚中回過神,看著一地狼藉(一個混混抱著腿哀嚎,一個捂著肚子嘔吐,刀疤臉還在瘋狂蹦迪),氣得渾身肥肉亂顫,小眼睛死死盯住舉著“綠毛盾牌”的陸乙,兇光畢露!“小子!是你搞的鬼!老子弄死你!”
他徹底撕下了偽裝的貪婪,露出了底層惡霸最兇狠的本性!他不再想著什么“神仙水”秘方了,他現(xiàn)在只想把眼前這個邪門的小子碎尸萬段!他猛地舉起手中那把卷刃的破菜刀,肥碩的身軀爆發(fā)出驚人的速度,像一輛失控的肉彈戰(zhàn)車,朝著陸乙狠狠沖撞過來!菜刀帶著寒光,直劈陸乙面門!
“死吧!??!”
油膩的胖臉扭曲猙獰,菜刀的寒光在陸乙驚恐的瞳孔中急速放大!
陸乙亡魂皆冒!他根本來不及思考,完全是求生的本能驅(qū)使!他咬緊牙關,用盡全身力氣,將手中那面散發(fā)著地獄氣息的“綠毛盾牌”——朝著胖老三沖來的方向,狠狠地、義無反顧地——
懟了過去!
“咣當——?。?!”
一聲震耳欲聾的、金屬與某種硬物(內(nèi)膽)猛烈撞擊的巨響,在狹窄的背街轟然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