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言第一天入職“盛世集團”,心情是忐忑又興奮的。
盛世集團,業(yè)界龍頭,多少人擠破頭想進來。她能通過層層面試,進入總裁辦當一個小小的行政助理,簡直是走了狗屎運。
入職前,同事就給她科普了:“咱們總裁陸堯,年輕有為,長得那叫一個帥,但就是……太冷了,冰塊臉,平時話少,氣場強,你見了他,千萬別緊張,也別亂說話?!?/p>
婉言點點頭,記下了:高冷總裁,要敬畏,要遠離。
上午十點,總裁辦開例會,婉言作為新人,第一次見到了傳說中的陸堯。
他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深灰色西裝,身姿挺拔,五官輪廓分明,鼻梁高挺,薄唇緊抿,眼神銳利,確實帥得人神共憤,但也確實……冷得像座冰山。
他坐在主位上,面無表情地聽著各部門匯報,偶爾提出一兩個問題,聲音低沉悅耳,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婉言坐在角落,大氣都不敢出,心里默念:冰山,冰山,別注意我,別注意我……
然而,怕什么來什么。
輪到行政部經(jīng)理匯報,提到了新來的助理林婉言,經(jīng)理指了指婉言:“陸總,這是新來的小林,林婉言?!?/p>
婉言僵硬地站起來,對著陸堯鞠了個躬:“陸總好,我是林婉言,請多指教?!?/p>
陸堯的目光掃了過來,在她臉上停留了不到一秒,那眼神冷淡得像在看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物品,然后微微頷首,吐出兩個字:“坐下?!?/p>
聲音沒什么溫度,婉言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升起。
“果然是冰山啊……”她默默坐下,心里給陸堯貼上了“高冷、嚴肅、不好惹”的標簽。
婉言在總裁辦的日子,過得小心翼翼。她的工作主要是處理一些雜務(wù),打印文件,收發(fā)快遞,給陸堯送咖啡。
每次給陸堯送咖啡,都是一場“硬仗”。
她要先在門外深呼吸三次,調(diào)整好表情,然后敲門,得到允許后,輕手輕腳地進去,把咖啡放在他指定的位置,盡量不發(fā)出聲音,再輕手輕腳地退出來。
整個過程,她和陸堯幾乎沒有交流,最多就是她小聲說“陸總,您的咖啡”,他偶爾回一句“嗯”。
婉言覺得,陸堯這座冰山,怕是永遠都融化不了。
直到有一次,發(fā)生了一件讓她想原地“社死”的事情。
那天下午,婉言餓得肚子咕咕叫,她偷偷點了一份麻辣香鍋外賣,備注讓外賣小哥放在總裁辦樓層的茶水間就行,她自己去拿。
到了約定時間,婉言溜到茶水間,果然看到一個穿著黑色連帽衫,戴著口罩和帽子,看不清臉的人,手里拎著一個外賣袋,站在那里。
“不好意思,久等了!”婉言以為是外賣小哥,連忙跑過去,伸手就要拿外賣,“是我的麻辣香鍋嗎?”
那人頓了一下,抬起頭,露出了一雙……極其熟悉的眼睛。
雖然戴著口罩和帽子,但那銳利的眼神,婉言就算化成灰也認得——這不是他們總裁陸堯嗎?!
婉言的手僵在半空中,大腦一片空白。
陸堯……陸總?他怎么會在這里?還穿著這身……像外賣小哥一樣的打扮?
陸堯看著她,眼神里似乎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錯愕?他手里拎著的,確實是她點的那家麻辣香鍋的袋子。
空氣仿佛凝固了。
婉言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她剛才說了什么?“不好意思,久等了”?“是我的麻辣香鍋嗎”?
她竟然把自家總裁當成了外賣小哥!還讓總裁“久等了”!
“陸……陸總?”婉言的聲音都在顫抖,“您……您怎么……”
陸堯沉默了一下,摘下了口罩,露出了那張依舊沒什么表情的臉,但婉言好像看到他耳根似乎有點紅?
“路過。”他言簡意賅地說,然后把外賣袋遞給她,“你的?!?/p>
“謝……謝謝陸總!”婉言連忙接過,感覺自己的臉已經(jīng)燙得能煎雞蛋了。
陸堯沒再說什么,轉(zhuǎn)身就走了,背影依舊挺拔,但婉言怎么覺得,好像有那么一絲……倉促?
那天之后,婉言見到陸堯都恨不得繞道走,太尷尬了!她把這件事列為“人生三大社死事件”之首。
但她沒注意到,自從那次“外賣事件”后,陸堯看她的眼神,似乎多了那么一點點不一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