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三天，媽媽為了救我而死。
她死在我懷里，鮮血淋漓。
我悲痛欲絕，后悔我為什么不輕點反抗，后悔我為什么要朝她喊救命。
而造成這一切的，是我的父親。
1
今天中午，我爸來公司鬧事。
「你們都來看看啊，沒天理的。閨女不管她爹??！」
「你這個不孝順的賠錢貨，我生你有什么用！」
「我辛辛苦苦把她養(yǎng)大，現(xiàn)在我老了，她就不認(rèn)我了?！?/p>
「大家都來評評理啊?！?/p>
他越罵越激動，唾沫橫飛，臉上的肉劇烈抖動著。
好像我真的干了什么缺德的事兒。
我靜靜看著感受著周圍人或鄙夷或同情的眼神。
他吵累了，抹了把費勁兒擠出來的眼淚，看我不搭理他，叫嚷著沖上來。
「你這個賠錢貨，跟你那死媽一樣，都是一群賤人！」
我握緊了拳頭，同事攔住了他。
看著他此刻癲狂的狀態(tài)，我都快想不起來他之前的樣子了。
我拿出手機，報了警。
他被帶走了，被測出有狂躁癥，精神都有點不正常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手里動作沒停。
「知道了?！?/p>
2
我單方面和他斷絕關(guān)系已經(jīng)五年了。
我的童年生活很幸福，父親踏實肯干，母親賢惠溫柔。
直到初三那年，他染上了堵伯。
賭這個東西，和毒品一樣，他根本戒不掉。
從最開始媽媽管用的勸說和阻止，到后來他對媽媽拳腳相加，只不過一年的時間。
我高一的時候，他們離婚了。
他也徹底變成了一個混子。
媽媽雖然養(yǎng)我很辛苦，但是我爭氣啊，次次都是第一。
班上的老師都說我是個好苗子，在資源匱乏的小鎮(zhèn)高中，更是難得。
我知道媽媽不容易，所以我很乖，我更加努力學(xué)習(xí)。
但在高三的時候，我放棄了參加高考。
因為我媽死了。
為了救我。
3
晚上下班回家，門口路燈下有個熟悉的身影。
「老師，您怎么來了，也不給我打個電話?！?/p>
我快步跑過去，請她進(jìn)去。
顧老師是我高中時候的班主任，很溫柔的一位老師。
看著我凌亂的房間，我不免有些羞赧。
其實，看著顧老師，我總能想到媽媽。她看著我的時候，目光和媽媽一樣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