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說？張濤，這是我們的女兒?！?/p>
張濤吱唔半天才說：“淑芳，我——還是想要個兒子?！?/p>
我的心一下涼了半截：“我要是非要這個孩子呢？”
“淑芳，你乖啊，把這孩子打了，咱們還年輕，很快就會再有孩子。等你生了兒子，我們好好培養(yǎng)，等他長大了上清華北大，找個好工作，娶個好媳婦，好好孝順你……”
我沒接張濤畫的大餅，只沉聲問：“要是下一個還是女孩呢？我還得打胎？”
張濤悶頭不說話，逼急了就嚷：“我就想要個兒子，有什么錯？”
“都什么年代了，還重男輕女你沒錯？張濤，我絕不會打掉這個孩子的！這是我的女兒，我的女兒！”
手覆在小腹上，能感受到輕微的顫動。
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胎動，卻是在這樣的情形下。
乖女兒，是不是你也怕了，想讓媽媽保護你。
那么大吵一架，張濤幾天都沒理我，快小半個月了，他才說請我吃飯賠罪。
我還以為他真心悔改，哪知他居然把我?guī)У揭患倚≡\所。
“進去吧！”等在那的婆婆丟了一包衛(wèi)生巾給我，“也就一個小時，什么問題都解決了?！?/p>
我不敢置信地看張濤：“你居然騙我！張濤，你真要殺死我們的女兒？”
婆婆撇嘴：“什么女兒，就一團血塊?！?/p>
“沒問你！”我大吼。
婆婆氣得揚手打我，我反手一推她直接跌倒在地。
張濤大怒：“淑芳，我是慣著你了是吧？現(xiàn)在連我媽都敢打了！”
我抓著張濤的手放在我肚子上：“這是我們的女兒，她已經(jīng)有心跳，會動有感覺了——你感覺到了嗎？”
張濤猛地抽回手：“你說這些干什么？我早就和你說了，我只要兒子！”
我失望透頂：“那我呢？你考慮過我嗎？我都四個多月了，現(xiàn)在做手術(shù)引產(chǎn)有多危險你知道嗎？還是在這種一看就沒手術(shù)資格的小診所！張濤，你不怕我死了嗎？”
“哪兒有你說的那么邪乎？你要早聽我的，吃藥就打了，哪還用花錢手術(shù)?。 ?/p>
我驚望張濤，不敢相信說出這種話的人是我深愛的丈夫。
“我以為你愛我……”
“我怎么不愛你了？不愛你能娶你嗎？”張濤有些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