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真?”
陶涯:“當(dāng)真!”
呸,這口音能傳染……
“好!”
四妙兒絲毫不拖泥帶水,話音還沒落下,左手中的西瓜刀就已經(jīng)甩出,速度之快,脫手之間就炸起了一道音爆。
四妙兒衣發(fā)向后一蕩,身形拉起殘影追在刀后,右手中的西瓜刀高高仰起。
“給我死來!”
“嗤——!”的一聲長(zhǎng)長(zhǎng)聲響,林間劈下一道雪亮的刀光,地上展開了一條筆直溝壑。
四妙兒出手不停,左手抓住扔出的西瓜刀,身體向后一翻、扭轉(zhuǎn),向著撤步躲開的老人當(dāng)頭劈下!
“砰!”一聲,老人左手抓住四妙兒的右手手腕,身下地面被瞬間壓得泥土飛濺。
“宗師?!”
老人瞳孔一縮,入境分先后,宗師也分強(qiáng)弱。老人發(fā)現(xiàn),眼前的女娃竟要強(qiáng)過他。
老人話音還沒落,就見一道寒光直撲面門,四妙兒的左手刀,刺出尖銳的破空聲,直切他面門。
老人渾身汗毛倒豎,忙不迭偏頭躲開。
“轟隆”一聲響,老人身后的樹木,被這一刀一一炸開。
老人顧不得飛向身后的刀,右手五指如鉤抓向四妙兒以拳轟來的左手,同時(shí)踢腿上劈,這一腿,扯起滿地泥草,裹挾雷鳴震響,誓要一腿將四妙兒踢得粉身碎骨。
“轟!”
四妙兒雙手被嵌,躬身曲膝,左膝抬起下撞,宗師的恐怖真元與威壓向下傾瀉,將四周飛起的泥石盡皆壓回地面,膝蓋轟然撞在了老人的腿上。
一道恐怖的漣漪擴(kuò)張,周圍樹木攔腰而斷。
與此同時(shí),四妙兒的右腿悍然向前筆直蹬出,那一只布鞋的白底在空氣中層層崩碎。
“砰!”四妙兒的腳,狠狠蹬在了老人的臉上。一陣骨裂的“咔嚓”之聲細(xì)密響起。
老人身體控制不住的后仰,雙手再鉗不住四妙兒的雙手。
老人心中一慌,暗道“要遭!”情急之下,只得將單腿支撐的左腿順勢(shì)上挑,希望能阻礙四妙兒一分。
然而,還不等他反應(yīng),就見四妙兒的右手已經(jīng)揚(yáng)起劈下,那一道刀光,好像要將天空都劈成兩半。
“等等!老夫是……”
“噗!”的一聲響,一片血花飛濺。
“廢話這多!我管你是哪個(gè)!”
四妙兒落刀不停,左手一招,遠(yuǎn)去的左手刀飛回,身形橫向一番,大袖飄搖間,雙刀掄成了一個(gè)大圓,潑灑出一片又一片的刀光。
此去前后樹林,身下地面,被掄出了一條巨大的溝壑。
“咦?還莫死?”
四妙兒翻滾的身形落地,看了一眼,驚訝道:“你好經(jīng)打喔!”
老人:你才經(jīng)打,你全家都經(jīng)打!
“等等……等等!”
幾丈開外的地上,老人右手齊肩而斷,渾身衣袍破爛,身上的一道道刀口深可見骨。他急忙道:
“我也知道熊剛山在哪兒!”
“哦?你也曉得?”四妙兒道:“在哪點(diǎn)兒?”
“你……你放了我,我告訴你?!崩先说?。
“他不知道熊剛山在哪里?!?/p>
陶涯在屋頂上悠閑的看著這一場(chǎng)賞心悅目的戰(zhàn)斗,手上不知何時(shí)多了個(gè)青銅樽模樣的木酒杯,慢慢的品著酒。
——即便他的脖子正被一只手抓著。
“不,他不知道,只有老夫知道!”
“他說你不曉得。”四妙兒回頭,無神的雙眼看向陶涯。
陶涯道:“那你是相信他,還是相信我?”
四妙兒皺了下眉,歪頭想了想:“我信你。”
“哦?”陶涯倒是意外,“為什么?”
四妙兒先是看了一眼陶涯身后的中年人,回過頭又看了眼老人,說道:
“他們更不像好人。”
陶涯一愣,隨即一陣大笑:“好好好,這很寶……,不,這很妙兒姐!”
老人、中年人一呆,隨即反應(yīng)過來:你才不像好人,你全家都不像好人!
“那就殺了他們吧?!碧昭牡?。
“哦,要得?!?/p>
“住手!”中年人慌忙道:“你再動(dòng),我就殺了他!”
四妙兒回過頭,眉頭緊緊皺眉:
“好難辦喔,你死了我就不曉得熊剛山在那點(diǎn)兒了。但是你又要我殺啰他們?!?/p>
“你不用管我,我死不了?!?/p>
陶涯簡(jiǎn)直愛死了四妙兒的模樣口音,一聽一個(gè)樂不可支。
“可你是個(gè)普通人喔。”
陶涯道:“相信我。”
“好嘛?!彼拿顑合肓讼耄D(zhuǎn)身一步跨出,一刀掠起。
“不……”
老人的左手慌忙抬起,傾盡全力只擋住了一腳,沒能擋住刀光。一顆大好的頭顱飛起,血花洋洋灑灑。
死……死了?
陶涯身后的中年人,渾身一顫,臉色刷的一下慘白,自己的父親、一個(gè)宗師,就這么死了?
宗師打宗師怎么能這么快?!
中年人呆滯的看著地上的尸體,猛地回過神來,抓在陶涯脖子上的手,驟然捏緊。
他肯定也活不成,但也要拉個(gè)墊背的一起死!
“唰!”的一聲,中年人剛動(dòng)手,四妙兒的左手西瓜刀,已經(jīng)穿透了中年人的眉心。
“還好……,你莫有死?!彼拿顑核闪丝跉?。
她看了看倒下的中年人,又回頭看了看無頭的老人,說道:
“你說殺啰他們,現(xiàn)在兩個(gè)都是我殺的,你可以給我說說熊剛山在哪點(diǎn)兒了嘛?”
陶涯搖頭:
“他們,可不是兩個(gè),而是三個(gè)?!?/p>
四妙兒一愣:“哦,想起來啰,還有一個(gè)?!?/p>
正在這時(shí),忽地,一陣恐怖的嗡鳴聲響起。
方圓幾十丈的樹木陡然崩裂倒塌,滿天的樹葉還來不及掉落就撕裂破碎。
“糟啰!是破元針!”
四妙兒無神的雙眼似聚焦了一下。身形一動(dòng),出現(xiàn)在了陶涯身前。獨(dú)屬于宗師的真元兇猛涌動(dòng),在身前轟然卷起了滔天巨浪。
巨浪中,兩把西瓜刀潑灑出磅礴刀光,一陣叮叮咚咚的聲音,接連響起。
然而,擋住了大部分的破元針,卻有兩根更像是無羽短箭的鐵針,猛地撞偏了刀,破開了宗師真元,穿透了四妙兒的身體。
兩行鮮血拉起在四妙兒的身后。
“你娃子,給我死來!”
四妙兒從屋頂?shù)瓜轮畷r(shí),向著某個(gè)方向一刀撩出。
一道數(shù)十丈刀光,沖瀉而出,沿著山坡撩天而起。
片刻之后,刀光所過之處的所有樹木咔嚓裂開,某處樹后的少年,曾經(jīng)的小孩,從額頭到腹部,出現(xiàn)了一條血線。
少年的臉上,還殘留著激發(fā)了破元針后的狂喜與陰狠。
“砰”的一聲響,四妙兒砸在地上,雙眼更沒了聚焦。
“糟啰,虧大啰,這哈要把命都除脫啰……”
陶涯伸頭看向地上的四妙兒,聽著四妙兒嘴里的喃喃方言,握著胸口:
哎呀不行啰,心子把把簡(jiǎn)直都要萌化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