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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令儀怔住,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你說什么?”
隨即又反應(yīng)過來,“阿淮,他們說的那些話你不用在意,我也說了絕不可能因為誰的愿望委屈你。”
“和那些話沒有關(guān)系,只是我想明白了,既然上天讓我們在彼此最艱難的時候相遇,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讓我們走到一起,那我們就該在一起?!?/p>
顧令儀的呼吸明顯一滯,她望向陸景淮的眸中仍有一絲不確定,“阿淮,你真的愿意和我結(jié)婚?”
陸景淮迎上她的目光,緩緩點頭。
他想和顧令儀有一個新的開始。
顧家知道他們要結(jié)婚的消息后,立刻對外公布婚訊。
不過幾月,原本的陸謝兩家聯(lián)姻改為陸顧兩家。
加上顧氏繼承人回歸。
沉寂已久的顧氏又重新回到公眾視野。
一瞬間,輿論嘩然。
陸父幾乎是看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讓人去找了陸景淮。
“大公子,自從您走后,老爺子知道那些事就和夫人鬧翻了,這段時間他日日自責(zé),夜不能寐,派了很多的人去找您都沒有消息,身體情況也越來越不好,現(xiàn)在已經(jīng)臥病在床。知道您回來后,他說什么都要來找您,如果不是身體實在不允許......”
管家續(xù)續(xù)說著,聲音里滿是哀愁,“如今您回來了,能不能回去看看?”
陸景淮心下悵然,最終還是跟著管家回去。
陸父在看到陸景淮回來時,激動地要從床上起來,“小淮,你終于回來了。”
“是爸對不起你,爸瞎了眼,錯信了那兩母女,讓你受了那么多的委屈,甚至還錯怪你,都是爸的錯......”
陸父捶胸自責(zé),說話間又是一陣劇烈咳嗽。
管家連忙扶住他,“醫(yī)生說了您的情緒不能激動。”
陸景淮也扶著陸父躺下。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如今陸景澤已經(jīng)受到制裁,也算是他罪有應(yīng)得了?!?/p>
他語氣平靜,陸父躊躇,“那你...還怪我嗎?”
陸景淮低斂眼眸,許久才緩緩抬起。
“不管怎么樣,您都是我爸。”
從小到大,陸父并沒有虧待過他。
甚至因為他與她母親離異,覺得愧疚于他將虧欠全都彌補(bǔ)到他身上,把所有好的東西都留給他。
也正是因為此,陸景澤才會覺得陸父偏心。
而如今,陸景澤已經(jīng)伏法。
他也決定放下過去,就不會再追究過往。
兩人冰釋前嫌后,陸景淮在陸家陪著陸父一起用過午餐才離開。
剛出陸家大門,又被一個熟悉身影攔住去路。
“景淮,我們能談?wù)剢幔俊标懩杠P躇著開口。
不過幾月不見已經(jīng)憔悴得不復(fù)往日光采。
陸景淮聲音漠然,直接越過她,“我們沒什么好談的?!?/p>
“景淮,就當(dāng)是蘭姨求你了?!标懩竿蝗还蛳拢弥車啡藗?cè)目。
“再過幾天小澤就要被正式宣判,能不能請你幫忙,只要你肯諒解,她就能減刑。小澤畢竟也是你的親弟弟,你們身上流的都是同樣的血......”
“弟弟?五年前他指使人縱火殺我,導(dǎo)致我重度燒傷,半年前他又幾次三番想害我,他做這些的時候可有想過我是他哥?”
“你憑什么讓我原諒他!”
陸景淮厲聲反問,眸中翻涌著怒火。
陸母被逼得語塞,也知道無法辯駁。
只能不停地哀求,“他知道錯了,真的,這段時間他在里面,他真的改好了,景淮你相信我?!?/p>
說著她淚流滿面,“小澤還那么年輕,他的下半輩子不能在牢里度過啊!”
“這與我無關(guān),他自己犯的錯一應(yīng)后果就該由他自己承擔(dān),沒人能幫得了他!”
陸景淮甩開他的手,漠然轉(zhuǎn)身離去。
“陸景淮,既然如此,那你就別怪我。”
看著那背影,陸母在心中默念。
眼神瞬間轉(zhuǎn)換,原本的凄楚化作駭人厲色。
陸景淮徑直走向自己的車,剛拉開車門時,手臂突然被人拽住,熟悉的香水氣味襲來。
他來不及反應(yīng),就被強(qiáng)行塞進(jìn)另一輛黑色卡宴。
“謝司瑤?!”
陸景淮震驚看著駕駛位上的女人,她臉色尚且蒼白,顯然是傷勢未愈就回來了。
而謝司瑤也確實是在知道陸景淮回國的第一時間就趕回來。
一落地就聽到陸景淮要和顧令儀結(jié)婚的消息。
那一刻,她的理智徹底崩塌。
她只想帶走他。
謝司瑤強(qiáng)硬地幫陸景淮系好安全帶,直到發(fā)動車輛,將油門踩到底。
“謝司瑤,你想做什么!”
陸景淮心頭劃過莫名不安,想去拉車門發(fā)現(xiàn)已被鎖死。
“你要帶我去哪里?”他冷聲質(zhì)問。
與此同時手機(jī)鈴響,在看到顧令儀來電顯示后,他來不及按下接聽,手機(jī)就被謝司瑤一把奪過去。
她直接掛斷而后關(guān)機(jī)。
“謝司瑤你究竟要帶我去哪里?!?/p>
陸景淮聲音陡然變調(diào),渾身緊繃。
謝司瑤轉(zhuǎn)向他,眼底是他從未見過的偏執(zhí)與瘋狂,“去一個能讓你想起我們曾經(jīng)的地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