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歲生日那天,本以為要單身一輩子的石女嫁給了九代單傳的京圈太子爺封凜洲。
為了這場盛大的世紀婚禮,封凜洲在祠堂跪了三天三夜,挨了九十九鞭家法。
如愿以償娶到她后,封凜洲莊重地在心口紋下她的名字,發(fā)誓永不背叛。
還買下全國各大商圈的大屏,實時直播他們的婚禮,讓所有人都來見證他們的愛情。
不管是幾位數(shù)的珠寶,只要她多看一眼,第二天便會躺在她的梳妝臺上。
知道她的身體不適合同房,他忍得青筋暴起都不愿強迫她,最多只讓她用手幫忙。
直到七年后,林灼聽說有輔助生育的新技術,來到醫(yī)院咨詢。卻看到,
她資助的貧困生白薇得意地挽著封凜洲的胳膊。身旁還站著個長相酷似封凜洲的小男孩。
……第一章醫(yī)生順著林灼的眼神看去,得意地介紹道:“白薇她也是天生的石女,
三年前封總帶她來做的手術,現(xiàn)在孩子都會走路了。”林灼整個人僵在原地,
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封凜洲?怎么可能……”被質(zhì)疑后,
醫(yī)生生氣地拿出白薇的病歷本。看到出生證明上父親那一欄清晰地寫著封凜洲三字。
林灼眼前瞬間眩暈一片,身子晃了晃,險些站立不穩(wěn)。聽到他們一家三口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林灼反倒像個見不得光的第三者似的,逃進衛(wèi)生間。下一秒,電話鈴聲響起,
是封凜洲打來的?!袄掀?,朋友給我介紹了個醫(yī)院,院長有豐富的石女治療經(jīng)驗,
你要不要來試試?”“怎么不說話?沒事的,不想治療也沒關系,我愛的是你的人,
又不是你的身體或生育功能。乖乖在家等我,我下班了就馬上回去陪你。
”林灼沉默著掛斷電話,眼淚一顆接著一顆砸向地板。一直以來,她都很信任封凜洲。
從來都沒想過,封凜洲居然會背叛她。她還記得,五年前,封母為了要孫子,直接以命相逼。
“凜洲,我都已經(jīng)這個年紀了,什么都不圖,就想要個孫子。林灼生不出來,
還不同意讓別人給你生,還留著她做什么?”“你今天必須給我個答案,要么把她給休了,
要么我就從這跳下去,你看著辦!”封母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
封凜洲還是強硬地說這輩子只會有林灼一個老婆。封母看這樣都勸不動,只好勉強接受林灼,
沉著臉把封家的傳家玉鐲給了她,囑咐她要有容人之量。想到這里,
林灼忍著痛摘掉腕上的手鐲。她戴這個只是不想讓他們母子關系鬧得太僵。
并不代表她能在感情里容下別的女人!既然他已經(jīng)有了別的女人和孩子,那她退出便是!
林灼拿出手機,撥通輔導員的電話?!皩T,我想好了,我決定申請今年的留學名額。
”輔導員愣了一秒,隨即欣慰地笑了?!澳憬K于想通了,成績那么好,
因為結婚就耽誤學業(yè)實在是太可惜了。只不過,還有半個月就要出發(fā)了,一去至少就是五年,
你家那位護妻狂魔能同意嗎?”再聽到這個稱呼,林灼只覺諷刺,“他很快就跟我沒關系了。
”“什么沒關系?”封凜洲推開門,把她圈進懷里,貪婪地聞著她身上的味道,“我好想你,
下午給你打電話怎么不理我?”林灼掙脫他的懷抱,拿來離婚協(xié)議。“沒什么,這個簽一下。
”“這是什么?”封凜洲眼底閃過一絲疑惑,“公司的事,你自己決定就好,不用通知我。
”他剛翻開文件,手機就傳出一連串曖昧的呻吟聲。林灼聽出是白薇的聲音,胸口一窒。
洲慌亂地解釋道:“這……這短信鈴聲是……是我昨天跟他們玩真心話大冒險的時候被換的。
”他迅速簽下自己的名字,走到陽臺才點開短信。過了一會兒,他舉著手機放到林灼耳邊。
“電話那邊是我發(fā)小,他失戀了想讓我陪他散心,老婆你同意我去嗎?”以往,
林灼都會因為信任而直接讓他走。但這次,她卻鬼使神差般接過手機。白薇的聲音傳了過來,
“不是想看兔女郎嗎?怎么還不來?”封凜洲看林灼的表情不太對,飛速掛斷電話。
“他是不是又跟你開玩笑了?我馬上就去幫你罵他。”說完,他便急匆匆地離開。
林灼站在落地窗前,看著邁巴赫迫不及待地奔向白薇住的公寓。封凜洲又騙了她一次。不過,
也是最后一次了。她很快就會離開他,不會再繼續(xù)被他欺騙。第二章林灼躺在床上,
怎么都睡不著,只要一閉上眼就會浮現(xiàn)在醫(yī)院里撞見的那一幕。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來時,
封凜洲回到家,拿出冒著熱氣的海膽撈飯?!袄掀牛覐牧璩咳c就開始排隊,
給你買的最新鮮的,能不能用這個換你給我個早安吻?”林灼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看不懂他。
堂堂京圈太子爺排了三個小時隊,只為給她買早點。這應該算是愛她的表現(xiàn)吧?
可如果真的愛她,他又怎么會跟別人生孩子?“黑眼圈怎么這么重?”封凜洲捏了捏她的臉,
“又熬夜追劇了?”林灼鼓起勇氣,“不是,我睡不著是因為,
昨天——”手機鈴聲打斷了她的話。只不過,這次響起的,是她自己的手機。
白薇發(fā)來信息:【林小姐,我兒子今天辦生日宴,你一定要過來,
我想當面感謝你這些年來的資助。】“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林灼把手機屏幕朝向封凜洲。
封凜洲愣了幾秒,隨即不屑地說:“不去,她什么身份,配請我們過去嗎?”林灼想起,
封凜洲第一次見白薇,就對她很有敵意。不僅直言不諱地當面評價她長相很土,
還說她看起來心機很重,讓林灼一定要跟她保持距離。林灼當時哭笑不得,
開玩笑問他是不是跟她心動了,所以才會這么關注她。封凜洲氣得臉都白了,直接放話,
就算全世界只剩下白薇一個女人,他都不可能看上她,他這一輩子只愛林灼一人。
當時的林灼怎么都不會想到,封凜洲現(xiàn)在不僅跟白薇勾搭在一起,甚至孩子都已經(jīng)周歲了。
“老婆,你不準去,你中午的時間已經(jīng)被我預約了。”封凜洲把醫(yī)院的宣傳冊遞給林灼,
“我知道你一直都想要孩子,新技術挺安全的,我陪你一起去找醫(yī)生。
”還沒等林灼找好拒絕的理由,耳邊又響起白薇的呻吟聲?!拔摇椰F(xiàn)在就換掉。
”封凜洲尷尬地解鎖手機,盯著屏幕沉默了幾秒后,叫來管家,“你送夫人去醫(yī)院,
公司有突發(fā)事件,我得到場?!绷肿茠吡艘谎郏瑳]看清短信的全部內(nèi)容,
只注意到里面有兒子兩個字。她直接開車來到白薇辦周歲宴的酒店。果不其然,
剛到停車場就看到了帶著她生日車牌號的邁巴赫。大廳里掛著他兒子的巨幅海報,
旁邊堆著數(shù)不清的奢侈禮物??罩羞€飄著無人機組成的字。
——【祝封時安小朋友一歲生日快樂!】連見慣了大場面的服務員們都嘖嘖稱奇,
“不愧是京圈太子爺?shù)膬鹤?,才一歲生日,就這么大的陣仗?!薄澳憧吹降闹皇潜揭唤牵?/p>
我可是聽說,封總連遺囑都改了,現(xiàn)在遺產(chǎn)全部在他兒子名下。”林灼呼吸一滯,
揮之不去的酸澀感從鼻尖一路蔓延至胸腔。她剛想離開,就聽到了白薇甜膩的聲音?!皠C洲,
你不是說今天要陪林小姐去看醫(yī)生嗎?怎么還親自過來了?”封凜洲語氣充滿寵溺,
“兒子過生日,我這個當爸爸的,不來怎么行?”對上林灼的眼神后,
白薇故意問道:“可我不小心也邀請她了,萬一她今天也過來了怎么辦?”“不怎么辦。
”封凜洲神色自若,“就算她知道了又能怎么樣?她那么愛我,根本就離不開我。
”白薇裝出一副擔心的樣子,“可林小姐性格一向要強,萬一她要跟你離婚呢?
”封凜洲捏了捏兒子的臉,“那就娶你,給你們名分?!钡谌码m然早已有心里準備,
可親耳聽到這話,林灼的心還是像被針扎一樣刺痛。剛結婚那年,她吵上頭時說過一次離婚。
封凜洲聽到這兩個字,眼眶立刻紅了。他放下正在洽談的百億項目,立刻低下高傲的頭顱,
飛回國求她以后再也不要再說這兩個字??涩F(xiàn)在,他聽到離婚二字,并無半點傷心,
想到的只是要給白薇母子名分。獨自一人回到家,林灼開始收拾留學要帶的東西。
剛把衣服裝進行李箱,門口就響起敲門聲?!凹热涣中〗悴辉敢赓p臉,
那我就只好當面來感謝你了?!卑邹睋P起勢在必得的笑,“聽說你也想要孩子,
我?guī)Я它c喜餅過來,讓你沾沾我的喜氣。”林灼本想直接下逐客令。可轉念一想,
她又沒做錯事情,憑什么要她躲著白薇?進門后,白薇兀自走進廚房,泡了兩杯紅茶。
看白薇的熟稔程度就知道,她絕不是第一次來這里。她反倒像個女主人似的,
把其中一杯茶遞給林灼?!澳阒案艺f一直沒敢同房,現(xiàn)在怎么樣了?哦對了,
床頭柜里面有潤滑油,你記得用?!绷肿浦鞍阉斪约喝?,才會把這些隱私講給她聽。
萬萬沒想到,這些體己話有天竟會變成刺向她心口的利刃。雖然早已猜到答案,
但她還是忍不住問:“你怎么知道床頭柜有潤滑油?
”白薇臉上瞬間多了幾分嬌羞和幾分得意?!斑€不是怪凜洲,
他說在你們的婚床上做會比較刺激,這樣才容易懷孕,我只好配合他。
”想到他們曾在自己每天都睡的床上做過些什么,林灼頓時惡心得想吐。
自顧自地走進衣帽間,白薇故意問道:“這些不都是給我買包的配貨嗎?怎么都在你這?
”前段時間,林灼幾乎每天都會收到愛某仕的小禮物。她還以為,
是因為封凜洲總是會在逛街是想起她。如今才知道,這些都是為了給白薇買稀有皮包的配貨。
白薇的視線落在墻上的婚紗照,“怪不得凜洲不想再拍西式的了,原來你們拍過。
還是西式的經(jīng)典,可惜我家里掛的全都是新中式的。
”林灼藏在袖子里的雙手控制不住地發(fā)顫。拍婚紗照前一天她沒睡好臉很腫,
看到成片后想重拍??煞鈩C洲卻硬是不同意,說這輩子只會拍一次,就算是跟她,
也不能重拍。那些熾熱的誓言,從始至終好像只有她一個人在當真??吹剿劭羰M淚水,
白薇臉上的得意更甚?!扒疤煸卺t(yī)院,我看到你了,自欺欺人有意思嗎?
你給不了凜洲想要的東西,為什么還要死皮賴臉的占著封夫人的位置?”“你不愿意讓是吧?
行,那我就自己搶。”白薇揚起胳膊,朝林灼臉上打去。林灼下意識抓住白薇的手腕。
可下一秒,巴掌聲還是響徹整個別墅。封凜洲走進門,看到白薇臉上通紅的指印,
心疼地摸著她的臉,“怎么弄成這樣?”白薇楚楚可憐地說,“凜洲,你別怪林小姐,
這巴掌是……是我自己打的?!薄笆菃幔俊狈鈩C洲轉身看向林灼。林灼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白薇心機確實很重,刻意搶在她前面說出事實。這話從白薇嘴自己嘴里說出來,
男人不僅不會信,還會更加可憐白薇。既然沒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那就坐實好了。
林灼直接抬起胳膊,結結實實給了白薇一耳光?!拔也坏狼福@一巴掌才是我打的。
”白薇刻意不在封凜洲面前與林灼爭辯,只含著淚輕輕抽泣,
趁著擦眼淚的時候偷偷觀察他的反應。林灼只冷眼看著封凜洲,“怎么?
你想替她還我一巴掌?”在白薇充滿期待的目光中,封凜洲低頭握住林灼的手腕,
輕輕吹了吹?!笆痔鄄惶??”第四章不光是白薇很驚訝,
林灼也沒想到封凜洲竟會是這個反應。半個小時前,封凜洲還說要給白薇母子倆名分?,F(xiàn)在,
他卻在親眼看到她打白薇后,還明目張膽的偏袒她。她有些分不清,到底那一個他才是真的。
白薇氣得嘴唇不住地顫抖,“凜洲,你……你明明看到她對我動手,不罰她也就算了,
為什么還問她疼不疼?”“你算個什么東西?灼灼是我老婆,我當然只護著她。
”封凜洲揉著林灼發(fā)紅的手掌,動作輕柔??聪虬邹睍r,封凜洲的溫柔瞬間消失不見,
臉上滿是毫不掩飾的嫌惡,“還不快滾?”不服氣地瞪了林灼一眼,
白薇只好忍氣吞聲地離開別墅。封凜洲注意到林灼眼下的黑眼圈,把她打橫抱起,放到床上。
“老婆,我給你唱歌,哄你睡覺?!绷肿票緛砭蜎]睡好,聽著封凜洲溫柔的歌聲,
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xiāng)。不知道睡了多久,喉嚨處傳來一陣鈍痛。被疼醒后,
林灼本想讓封凜洲幫自己拿點感冒藥。沒想到卻突然聽到白薇的聲音。
“剛才不是對我很兇嗎?怎么又想起來聯(lián)系我了?”封凜洲輕聲哄她,“薇薇,我錯了,
可我都是為你好。我要是真罰她,以她那刁蠻任性的性格,肯定還會想辦法找你的岔。
”“別生氣好不好?我馬上就來找你,好好在床上補償你?!绷肿频男呐K重重地跳了好幾下,
撞得心口生疼。剛才還在云端飄飄然的她,一下子被這幾句話打進地里。她捂著嘴,
不想讓自己哭出聲。掛斷電話后,封凜洲轉頭看了眼林灼,看她一動不動,便放心地出了門。
聽到關門聲響起,林灼終于放聲大哭。在她面前,封凜洲裝作討厭白薇的樣子。
在她“睡著”之后,封凜洲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低聲下氣地哄著白薇。這些年來,
他們倆都是這樣合伙演戲,把她當傻子騙嗎?突然,外面?zhèn)鱽黹_門聲。
林灼以為是封凜洲回來了,正準備質(zhì)問他時,卻看到白薇抱著兒子走進來,
得意洋洋地說:“看你哭成這樣,應該是聽到剛才凜洲給我打電話了吧?
打算什么時候跟他提離婚?”離婚協(xié)議早就簽了。可看到白薇這么張狂,
林灼就是不想告訴她。“本來還想給你留點面子,讓你自己提離婚,可你卻給臉不要臉。
”白薇放下懷里的孩子,拽著林灼的手腕,把她帶到樓梯口,“既然這樣,
那我就讓凜洲休了你?!痹捯魟偮?,白薇便用力一拉,把林灼從樓梯上推了下去。
林灼沒反應過來,直接滾下樓梯,天旋地轉之間,眼前一片血紅。站在樓梯上,
白薇居高臨下地看著林灼?!澳悴?,凜洲這次是會信你還是信我?”不等林灼回答,
白薇便護著孩子的頭,咬牙滾下樓梯?!袄掀?,你怎么了?”封凜洲推開門,
抱住滿臉都是血的林灼。白薇見狀,用力在兒子的屁股上掐了一把。伴著孩子的哭聲,
白薇委屈地看著林灼?!傲中〗?,你有什么不滿都可以沖我來,你推我一個人就行了,
為什么連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過?”林灼無力地說:“我……我沒有,
你……不信……可以看監(jiān)控……”封凜洲松開抱著林灼的手,冷冷地看著她。
“你太讓我失望了,林灼。他才剛滿一歲,你怎么下得去手?!”林灼看著滿是破綻的栽贓,
只覺得心寒。她明顯傷得比白薇母子倆重得多,可他卻連問都不問,
就斷定她是傷害封時安的罪魁禍首。還記得,剛結婚時,家人朋友都勸她慎重考慮。
他倆不僅身份地位懸殊,而且封家還是九代單傳,跟她這個石女不可能有好結果。
可她卻沒聽,一條路走到了黑。以為只要有愛情,就能渡過一切難關。沒想到,
還是敗給了現(xiàn)實。封凜洲抱著兒子,牽著白薇快步離開別墅,把他們送去最好的私立醫(yī)院。
臨走前,他還不忘吩咐管家:“沒有我的允許,不準送林灼去醫(yī)院!讓她長長記性。
”第五章林灼連站起身的力氣都沒有。全身像是被卡車碾過一樣,到處都疼得厲害。
意識越來越模糊,半夢半醒之間,她突然看到了封凜洲。眼前的封凜洲眼里還帶著稚氣,
發(fā)絲自然地散落在額前??吹搅肿茲M身是血,他眼底的清澈迅速被驚慌取而代之?!白谱?,
你怎么了?誰把你欺負成這樣?我……我殺了他!”林灼愣神了好一會兒,才記起,
眼前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男人,是二十歲的封凜洲。她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如果我說……是你呢?”“不可能!”青澀的封凜洲斬釘截鐵地否認,
“只要有我一口氣在,我就不會眼看著你傷成這樣!”“你……你是不是嫁給別人了?
搞不懂你怎么想的,放著我這個京城第一深情不嫁,居然嫁給家暴下頭男,算我求你好不好,
趕緊離開他吧!”林灼重重點頭。“好,我聽你的,三天后我會徹底離開。
”封凜洲的所作所為,連二十歲的自己都看不下去。想到這里,林灼不禁抬了抬嘴角,
揚起一絲苦笑?!澳氵€笑得出來?”她愛的那個封凜洲突然消失,眼前的封凜洲梳著大背頭,
看向她的眼神只有冷漠,“雖然他倆沒檢查出什么異常,但這事也不能就這么算了。
”封凜洲取下墻上的鞭子,甩出破空聲?!澳阕约赫f,該罰幾鞭?
”白薇壓下微微翹起的嘴角,扯了扯封凜洲的袖子?!斑€是算了吧,
林小姐也從樓梯上摔下來了,渾身都是血,肯定受不住的?!狈鈩C洲冷笑一聲,
堅持道:“她做錯事,就該受罰?!绷肿瓢浩鹣掳?,看著封凜洲的眼睛,
倔強地說:“既然你這么在乎她,不如就……九十九鞭,如何?”七年前,封凜洲為了娶她,
就是挨了這么多鞭。如今,她既決定離開,趁這個機會把這份人情還他也好?!昂茫?/p>
這可是你說的。”封凜洲把手中的長鞭在空中狠狠一甩,
破空聲如同炸雷一般在林灼耳邊響起。鞭子落在林灼大腿上,皮肉翻開,
冒出一汩一汩的鮮血。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竟看到封凜洲眼中閃過一絲心疼。
“我再給你一個機會,現(xiàn)在就跟薇薇道歉!”林灼死死咬住下唇搖頭,一言不發(fā)。
封凜洲氣得眉頭緊鎖,對著她的肩膀又是一鞭。第十八鞭抽過來時,
她的衣服已然被鮮血全數(shù)染紅。第三十九鞭,第四十七鞭……全身都很痛,
她的身體搖搖欲墜,幾近暈厥。到了第八十八鞭,她的意識逐漸模糊,
眼前突然浮現(xiàn)出封凜洲咬著牙挨鞭子時的樣子。那時候他肯定也很疼,但每次對上她的目光,
他還是強撐著擠出笑容,小聲跟她說沒事的。終于,九十九鞭抽完。封凜洲放下鞭子,
抱住全身是血的林灼,“快叫救護車!”“好,我馬上打電話?!睊鞌嚯娫?,
白薇看著地上的血跡,捂著嘴巴干嘔起來,“凜洲,我……我暈血?!笨粗邹睍灥乖诘兀?/p>
封凜洲馬上松開林灼,打橫抱起白薇。這時,救護車到了,
醫(yī)護人員看著兩個昏迷不醒的女人,頓時犯了難,“封先生,車上只能坐一個人,
您看是先救哪個?”“救白薇!”封凜洲脫口而出。醫(yī)生走近看了眼林灼的傷勢,
不禁勸道:“可她的傷勢更重,目前已經(jīng)失血過多,再不及時搶救,恐怕會有性命危險。
”封凜洲遲疑了幾秒,厲聲吼道:“我說了,先救白薇!”醫(yī)護人員不好再說什么,
只能先把白薇抬上救護車。林灼聽著救護車遠去的聲音,不甘心地閉上雙眼。
第六章睜開眼時,她只覺全身都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氣。護士鈴按了好幾次,都沒人理。
她只能硬撐著勉強站起來,出去找水喝。好不容易一步步挪到走廊,
她聽到了護士們的抱怨聲?!斑@頂樓住的是誰呀?怎么把我們醫(yī)院所有的護士都給調(diào)過去了?
”“還能有誰,在這京城除了封凜洲,還有誰有這個通天的能力?
不止是我們護士要全天在頂樓待命,人家封總自己都在親力親為貼身照顧呢。”“唉,
這都是女人,差距怎么就這么大呢?頂樓那位什么病都沒檢查出來,還要所有人候著,
里頭那位都挨了九十九鞭,也沒人來看一眼,真可憐。”聽了這些話,
林灼眼淚不受控制地涌了出來。突然很想爸媽,很想回家??呻p腿卻無力地栽倒在地,
眼前一黑,失去意識。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再次睜開眼,卻看到封凜洲正坐在病床邊,
用力地握著她的手?!袄掀牛瑢Σ黄?,能不能原諒我一次?我——”林灼冷冷地打斷他的話,
“你要我原諒你哪一次?跟白薇弄出孩子那一次?還是你帶她回家在我們的婚床上做的那次?
”封凜洲眼睛陡然睜大,“灼灼,你……你這些話都是從哪聽來的?
白薇的孩子怎么可能會跟我有關系?”“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要騙我。
”林灼直接拿出偷偷拍下的出生證明,“上面寫的很清楚,母親白薇,父親封凜洲!
”封凜洲當場愣住,如遭雷擊,“老婆,你聽我解釋——”“還有什么好解釋的?
”林灼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哽咽開口,“你知道的,我也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女人,
既然已經(jīng)這樣,我們不如就……”封凜洲附身封住林灼的嘴,“你答應過我的,
這輩子再也不會說那兩個字。我知道錯了,我會補償你的。”他一把扯下領帶,
把林灼的手綁在病床頭?!澳悴豢梢噪x開我,既然你不喜歡白薇,我馬上就把她送出國,
封時安的戶口會上在你名下,以后,咱們一家三口好好生活?!本退阏姘寻邹彼统鰢?/p>
林灼也沒辦法當做一切都沒發(fā)生。她跟封凜洲,是無論如何也回不到從前了。
許是因為身體太過虛弱,使出全力,也沒能掙脫封凜洲的桎梏。封凜洲叫來護士,
“她情緒太激動,不利于恢復,給她打針鎮(zhèn)定劑?!贬樇獯唐屏肿频牟鳖i,她扭著身子掙扎,
卻怎么也掙脫不了?!澳惴砰_我!我……”她突然覺得很困,但又不想就這樣睡過去。
使勁咬著舌尖才勉強維持著些許清醒。聽到高跟鞋的聲音越來越近,她用力睜開眼,
看到白薇正坐在封凜洲懷里?!皠C洲,不管你怎么安排,我都聽你的。你知道的,
我最愛你了,死亡率那么高的石女恢復手術我都敢為你做,相比之下,出國根本不算什么。
”再看到他們糾纏在一起,林灼的心里雖然還是堵著一口氣,
但已不再像之前一樣疼的撕心裂肺。白薇連孩子都生了,自然不可能就這樣乖乖出國,
說這種話不過是以退為進罷了。封凜洲馳騁商場那么多年,不可能看不出這點小伎倆。
可他卻寵溺地刮了下白薇的鼻子,“你這么懂事,我怎么舍得真讓你出國?
石女恢復……”他突然拿出手機,撥通院長的電話,“馬上過來,準備手術。
”像是被一桶冰水迎頭澆下,林灼只覺遍體生寒。求婚的時候,他親口說不在乎她是石女,
愛的是她這個人。現(xiàn)如今,卻要強行給她做手術恢復生育功能。下巴突然被人用力掐住。
林灼一驚,條件反射般睜開雙眼。對上白薇像是淬過毒一般陰狠的目光。
“還是讓你死個明白好了,只要你上了手術臺,就不可能再下來。”“封夫人的位置,
很快就會是我的?!钡谄哒赂洪L聊完后,封凜洲終于走進病房。
林灼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封凜洲的手腕,哀求道:“我真的不想做手術,
白薇會把我害死在手術臺上的?!彼詾?,封凜洲聽到這話會取消手術,會懲罰白薇。
卻不成想,封凜洲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了幾句?!皠e胡思亂想,我已經(jīng)跟院長交代好了,
手術不會出任何問題。”“做完手術后,我們很快就會有自己的孩子。”林灼慢慢松開手,
“你就這么想要孩子嗎?”想要到,連她還能不能活著下手術臺也不在乎了嗎?
封凜洲擦掉她臉上的淚痕,“對,我想要你給我生個孩子。
”對他的最后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悄然破滅。他不僅不相信她,而且還背叛了曾經(jīng)的他。
曾經(jīng)的封凜洲根本就不在乎她能不能生孩子。甚至還說,沒有孩子更好,
這樣就不會分走她的愛。在現(xiàn)在的封凜洲眼里,八字都還沒一撇的孩子,都比她的命更重要。
林灼絕望地閉上雙眼,偏過頭不再看他。封凜洲低聲哄她:“老婆,你理解我一下好不好?
封家的重擔都壓在我一個人身上,我壓力也很大?!薄爸灰隳芙o我生下孩子,
不管是男是女,我都會馬上改遺囑,讓我們的孩子繼承封氏集團?!狈鈩C洲自知說漏嘴,
馬上補充道:“之前我是沒得選,只能讓白薇的孩子當繼承人?!绷肿茝埩藦堊欤?/p>
似乎想說什么,最后卻只是重重地嘆了口氣。封凜洲抱住她,吻了下她的額頭?!昂昧?,
就這樣說定了,等你養(yǎng)好身體,馬上就安排手術?!边@三天,
封凜洲一直寸步不離地守著林灼。親手給她熬阿膠,幫她換藥,給她喂各種補品。
不讓她離開他的視線,連洗澡都要親自給她洗。就連她去洗手間,他也要守在門口。
各項指標恢復正常后,封凜洲馬上叫來院長親自給她手術。被推進手術室之前,
他握住她的手,在她手背上印下一吻?!袄掀?,我會一直守著你?!倍肿茀s不屑地看著他,
“你要是真在乎我,就不會讓我做這個手術。”趁著封凜洲怔神的片刻,林灼迅速抽出手,
視線轉向天花板,再不看他一眼。就在她以為再也醒不過來時,
卻模模糊糊地聽到了院長的聲音。“手術成功,可以準備麻醉蘇醒……等等!
傷口縫合處突然破裂,病人突發(fā)大出血,馬上通知封總準備熊貓血!”不一會兒,
護士就哭喪著臉進來匯報,“封總正……正陪著白小姐,
不讓我們進去……”院長猶豫了兩秒,想起封凜洲之前安排他做手術時的認真神情,
交代道:“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你直接闖進去,就說是我說的,如果再不輸血,
病人隨時都有可能去世!”護士點了點頭,快步走出手術室。不一會兒,就再次折返回來。
“封總派人去黑市找熊貓血了……”院長總算舒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
“這下林小姐總算是有救了。你趕緊準備拿血,怎么還愁眉苦臉的?”護士眼淚都快出來了,
“那血根本就不是給林小姐準備的!白薇手上不過是劃了道口子,根本就不需要輸血,
他還非要把熊貓血都給她用?!笨磥戆邹闭f的沒錯,這手術臺,她算是下不來了。
她不再強撐著這口氣,一直握緊的拳頭也慢慢松開。床頭的心電監(jiān)護發(fā)出刺耳的報警聲。
醫(yī)護人員都圍了過來,幫她做心肺復蘇??伤齾s能清晰地感覺到,意識正在一點點逐漸消散。
第八章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再次聽到了護士的聲音?!捌婀郑医o你捐了那么多血,
按說應該能醒過來才對?!绷肿凭従彵犻_眼睛,用微弱的聲音說:“謝謝你。
”護士這才放下心來,“姐,我勸你還是離婚吧,封凜洲到現(xiàn)在都還在陪著白薇,
都不過來看你一眼?!绷肿瓶戳搜凼謾C上的日期,今天剛好就是離婚冷靜期的最后一天。
她掏出銀行卡遞給護士,“放心,我已經(jīng)離婚了,卡里的錢給你養(yǎng)身體,不準拒絕?!苯又?/p>
她獨自來到民政局,取回兩張離婚證。回到家,她把墻上的婚紗照,還有兩人的情侶手表,
情侶手機殼通通一把火燒掉。取下無名指上的戒指,和離婚證一起放在桌子正中央。
刪掉封凜洲所有的聯(lián)系方式。她拉著行李箱,頭也不回地離開住了七年的別墅。
封凜洲心尖突然傳來一絲刺痛,莫名感到有些心慌。他松開握著白薇的手,
看了眼腕上的手表。都已經(jīng)五個小時了,不會是出事了吧?
院長確實是跟他多次強調(diào)過手術的致死率很高,但手術都是有風險的。院長經(jīng)驗豐富,
白薇做了都沒事,林灼肯定也不會有事。但他胸口還是悶得慌,
總覺得好像已經(jīng)發(fā)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他不再坐在這里等消息。站起身,
想直接去找院長問下情況。白薇余光看到封凜洲正在往外走,不再裝暈,
甜膩膩地叫了聲凜洲。趁封凜洲還沒回頭,她迅速把衣領往下拉了些。
“你是不是想去看林小姐?唉,都怪我身體太差,動不動就暈倒,害得你只能陪在我身邊。
”封凜洲回過頭,看到白薇洶涌的曲線,喉結上下滾動。“好了,別自責了,
我……我先去看看她的情況,確定她脫離危險就來陪你?!薄拔腋阋黄鹑ァ?/p>
”白薇手臂撐著床沿直起身,快要站起來時,裝作體力不支的樣子,身子往前栽。
看到封凜洲果然如她預想的一般,沖過來扶她,她故意扭著身子在他身上點火?!安贿^,
我得說句不該說的話。你要是真的為林小姐著想,就不應該現(xiàn)在去看她。
當年我做手術的時候,你就一直在手術室外面等著,院長跟我說,他心里可緊張了,
下刀都差點偏了?!狈鈩C洲的身體果然有了變化,但他還是推開了白薇?!澳阏f的有道理,
現(xiàn)在手術還沒結束,我貿(mào)然去找院長,只會影響他的操作?!卑邹北煌崎_后也并不氣餒。
他都已經(jīng)有反應了,再撩撥一下,趁機懷個二胎還不是易如反掌。她厚著臉皮再次靠近,
舔了舔封凜洲的喉結?!澳悻F(xiàn)在是不是很緊張?要不要一起放松一下?
”封凜洲往常清冷的神色不復存在,眼中染上幾分欲色,呼吸變得粗重。被本能驅使著,
他伸出手,扣住白薇的后腦勺。卻在要吻上白薇嘴唇的那一刻突然頓住?!拔业萌タ此?。
”剛出電梯,他就迎面撞見了院長,驚訝地問:“你怎么出來了?手術已經(jīng)結束了嗎?
怎么不派人通知我?”院長愣住,“林灼都已經(jīng)出院了,護士通知了好幾次,
你沒——”“出院?”封凜洲的心更慌,“剛做完這么大的手術,怎么能同意她出院?
她有沒有說為什么想出院?”給林灼捐血的小護士看不下去,
憤憤不平地說:“你還好意思問為什么?林灼剛才命都要沒了,
你卻要把救命的熊貓血全數(shù)給白薇用,現(xiàn)在又跑下來裝什么在乎?裝什么深情?
”封凜洲不明所以,“什么熊貓血?剛才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怎么都不跟我匯報?
”小護士叉著腰,“是我們沒匯報嗎?我跟同事往白薇住的VIP病房跑了好幾次,
你……”封凜洲沒耐心聽下去,這種仿佛要失去重要東西的感覺,讓他心口的痛感刺灼不安。
他直接開車回家找林灼,連闖了一路紅燈都不在乎。別墅里面連燈都沒開,他按開燈,
發(fā)現(xiàn)玄關處的婚紗照也不見了。他連鞋都來不及換,直接奔向二樓臥室?!白谱?,
你……你在家……對吧?”不僅臥室里空無一人,開著的衣柜里也空空蕩蕩。
不安感在這一刻到達了頂點。第九章明知道林灼不會在別的房間休息,
可封凜洲卻還是喊著林灼的名字,徒勞地沖進每間房找她?!白谱?,你聽我解釋,
我真不知道熊貓血是怎么回事?!泵空彝暌婚g房,他心頭的刺痛感就會加重一分。
找遍整個別墅后,他拖著虛浮的腳步下樓,注意到桌上并排放著的兩個紅色小本。
離婚證三個字猝不及防地闖進他的眼中。旁邊還躺著林灼的婚戒。他還清楚地記得,
求婚成功那天,林灼哭腫了眼?!拔冶緛矶甲龊昧艘惠呑硬患奕说臏蕚?。沒想到,
居然真的有人會單純的愛我這個人,愛我的靈魂。”他擦干林灼臉上的淚,
維持著單膝下跪的姿勢,幫她戴上戒指。這戒指自從戴上之后,她就沒取過。可現(xiàn)在,
她人不見了,只留下了離婚證和婚戒。這是什么意思?她明明離不開他,怎么會離婚?
應該是假的。對,肯定是假證件。她只是氣他沒聽他的話取消手術,想給他個教訓。
可翻開時,封凜洲的神經(jīng)還是瞬間緊繃到了極致,看到上面清晰的鋼印,他指尖不住地顫抖。
氣憤地撥通了民政局的電話?!澳銈冊趺崔k事的?我都沒有同意,離婚證怎么就下來了?
”工作人員不敢得罪京圈太子爺。只能不住地道歉,并把林灼給的離婚協(xié)議書發(fā)過去解釋。
“不好意思,我們也是按流程辦事。”封凜洲點開離婚協(xié)議,放大,確實是自己的筆跡。
他突然想起,一個月前,林灼確實讓他簽了份文件。
那會白薇剛好給他發(fā)來穿著兔女郎套裝的自拍照。他急著去見白薇,
便匆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這時,敲門聲響起。封凜洲還以為是林灼回家了,
揚起笑容快步走到門口開門。卻看到門外站著的是白薇。白薇看出封凜洲并不歡迎她,
獻寶似的把孩子抱了起來。“安安想爸爸了,想過來看看你。
”她懷里的孩子配合地朝著封凜洲伸出手,“爸爸,抱!”封凜洲對除了林灼以外的人,
都沒什么耐心。所以白薇才會帶上封時安,他很注重對孩子言傳身教,只要兒子在場,
他就不會對她發(fā)脾氣。可這次,封凜洲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從她手里接過封時安。
而是冷冷地問:“這時我跟灼灼的婚房,你來干什么?”白薇眼神閃爍,“我……我是想著,
我也做過跟她一樣的手術,可以幫你照顧她?!彼炔患按^來,是想看看林灼到底死沒死。
林灼在做手術之前就挨了九十九鞭。給林灼做手術的院長,她也早就打點好了。
聽說林灼大出血,她又趕緊把熊貓血都用在了自己身上。她就不信,林灼的命能有這么硬!
“灼灼有我照顧就夠了,你可以走了。”封凜洲擋在門口,擺明不想讓她進來??此姆磻?,
白薇猜到林灼應該沒死。她故技重施,不甘心地擰了下兒子的大腿。
封時安頓時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她想讓里面的林灼聽到封時安哭聲,知道他的存在。
就算手術成功了又如何?她生的孩子才是封家的長子?!俺乘懒?,滾出去!
”封凜洲煩躁地直接關上門,掏出手機給林灼打電話。第十章從別墅出來后,
林灼本想在出國之前跟父母告?zhèn)€別。但她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打算。時間緊迫,
不能再耽誤下去了,如果被封凜洲發(fā)現(xiàn),她就走不了了。而且回去這一會也說不了幾句話,
突然回家又離開,只會讓父母更加擔心。于是,他讓司機掉了個頭,直接去機場“你好,
麻煩給我一張最快出發(fā),去英倫國的機票?!逼痫w前一秒,她的肩膀被人拍了下。一抬頭,
對上了戴著鴨舌帽的高大男子帶著幾分歉意和幾分好奇的眼神?!安缓靡馑迹懿荒茏屢蛔??
我的位置在里面。”林灼禮貌地站起身,目光落在男人臉上。他戴著鴨舌帽,看不清全臉,
只能看到下巴鋒利的線條。飛機平穩(wěn)后,男人主動跟林灼攀談起來?!澳闶橇肿茖Π??你好,
我叫霍煦衍,還記得我嗎?”林灼轉過臉,更加仔細地打量了霍煦衍一番。
腦海中似乎有點印象,但有記不清到底是在哪里見過。在今天之前,
她眼里基本就只看得見封凜洲一人,對別的男人印象都不太深。“不好意思,我不記得你,
能不能給點提示?”霍煦衍取下頭頂?shù)镍喩嗝?,抓了下有些被壓塌了的頭發(fā),聳了聳肩膀。
“我是你前夫的死對頭?!彼鄙眢w,伸出手,“不記得也沒關系,我們重新認識一下。
”他說死對頭三個字時,語氣中滿是戲謔,可伸手的動作卻無端帶著鄭重。林灼想著,
既然是去同一個地方,說不定以后還真有能合作的機會,于是也伸出手禮節(jié)性的握了下。
她突然想起來,自己確實聽過霍煦衍這個名字?!袄掀?,你要離他遠點,
他是咱們京圈最會玩的公子哥。沒成年就在國外跟洋妞亂搞。”“我才不想跟他合作,
封家跟霍家本身就不對付,而且他這種人人品實在是堪憂,我也看不上!
”他確實是封凜洲的死對頭,他們兩家可不止是不對付,從祖上就有矛盾,
完全可以說是世敵。想起那些關于他的花邊新聞,林灼下意識把肩膀往外移了些。
漫不經(jīng)心地寒暄道:“你怎么也想著去英倫國?”霍煦衍:“因為知道你要去?!薄笆裁??
”林灼剛喝進去的紅茶差點噴出來,為了保持形象,她強行閉上嘴,
嗆得咳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麻煩你正經(jīng)一點,再說這種冒犯的話,我就找空姐換位置。
”“我是說真……”霍煦衍抿了抿嘴,遞上紙巾,“對不起,我不會再這樣了。
我去英倫國是為了發(fā)展國外業(yè)務。你也知道,京城的市場已經(jīng)被封家跟我霍家二分天下,
我想出國拓展一下業(yè)務?!睘榱伺まD在林灼心里的形象,霍煦衍分析起了國外市場的形勢。
“很多東西在國內(nèi)司空見慣,可在國外還是一片藍海。比如移動支付這一塊,
國內(nèi)就連老人小孩都會打開二維碼付款,可國外還是習慣刷卡。我這次出國,
就是想利用國外用戶的消費差異拓展市場。”“沒看出來,你還挺上進的。
”林灼一不小心說出了心里話。在圈子里,人人都說霍煦衍是個只會玩女人的二世祖。
再加上剛才霍煦衍突然沒來由地撩她,她也先入為主的覺得這人肯定不學無術。
沒想到他的分析跟自己竟想到一處去了。
她之前就想過代表封氏集團出國發(fā)展這類差異性市場,可封凜洲舍不得她離開,她只好作罷。
好在現(xiàn)在已經(jīng)離婚,她做事不用再像之前一樣把封凜洲的需求和感受放在首位。
大學的課也不多,她想找份兼職,這樣就不會跟行業(yè)脫軌,畢業(yè)之后也更好找工作養(yǎng)活自己。
她主動朝霍煦衍伸出手,比上次的握手動作要認真的多。“我能加入你的團隊嗎?
雖然只能兼職,但我之前有過相關工作經(jīng)驗,專業(yè)也算對口。
”第十一章霍煦衍受寵若驚地睜大雙眼,本想直接答應,但話到嘴邊又轉了個彎?!翱梢?,
不行,不是,也不是不可以,我是說……如果你的簡歷合適的話,可以。
”林灼本就沒指望只靠問一句就能拿下職位。從包里拿出筆記本電腦,
她迅速修改潤色好七年前的簡歷,把屏幕轉向霍煦衍。
“封氏集團的對外合作項目我主管負責了三年,婚后的七年里我也沒有放棄學習,
封……封凜洲的企劃書里雖然沒出現(xiàn)我的名字,但我也有出力?!被綮阊茳c了點頭,
“歡迎你加入霍氏集團,以后還請多多指教?!毕嘛w機后,
林灼主動跟上大步流星往外走的霍煦衍?!澳銓τ悋煜??”霍煦衍停下腳步,“熟悉,
在這里念了四年大學?!绷肿票鞠肼?lián)系中介,可她的圈子跟封凜洲的高度重合。
雖說封凜洲現(xiàn)在有老婆孩子熱炕頭,根本就想不起來理她。
但她還是不想讓封凜洲知道自己的消息?!澳悄隳懿荒芘阄易夥孔樱渴鲁芍?,
我……”林灼舔了舔嘴唇,突然想到自己也給不出什么能吸引霍煦衍的報酬。
霍煦衍自然地從她手中接過行李箱,“當然可以,你可是我的……員工,
不先幫你在這里安頓好,你怎么有精力工作?”冒著細細密密的雨,
霍煦衍陪林灼看了一整天的房子,最后選定了離霍氏分公司最近的一間。簽完合同,
林灼以為累了一天的霍煦衍會馬上回到大別墅里休息,沒想到,他卻主動幫她做起了衛(wèi)生。
林灼沒勸住他,抱著看少爺笑話的心態(tài),偷偷用余光瞥了他好幾眼。
卻發(fā)現(xiàn)人家做家務還挺有模有樣的,跟傳聞中浪蕩富二代的形象好像不太一樣。按理說,
至少應該請他吃一頓大餐好好感謝,可林灼實在是人生地不熟,連菜都不知道去哪買,
只能端出兩碗方便面?!盎簟习澹瑖L嘗這個合不合你口味,不想吃也不用勉強。
”“不用叫我老板,這里的同事都叫我英文名,至于你,直接叫我煦衍就好。
”霍煦衍接過泡面桶,“謝謝,我留學的時候最喜歡吃泡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