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胃病特別痛，我全身直飆冷汗，眼冒金星，扶著墻勉強站穩(wěn)。好不容易抓到手機，
想了下，打通了120急救電話。事后閨蜜笑我痛得昏了頭。“怎么不找你老公？
大神這么疼你，肯定來得比救護車還快。”我笑笑，沒有說話。因為我知道，聞羨他，
在陪他的第三者。第一章但有句話說，感情中，不被愛的才是第三者。這么算的話，
我才是橫插一腳的那個人，俗稱小三。胡思亂想之際，咖啡店的服務(wù)員把菜單遞了過來。
店內(nèi)正播著輕柔的音樂，浮動著濃醇的咖啡豆香味。我搖搖頭，要了個空杯和熱水，
在服務(wù)員詫異的目光中再把中藥包泡進去。閨蜜趙渝在一旁涼涼地說?！罢娓悴欢?，
不舒服不叫老公，把我從被窩里拽出來，知道老娘美容覺睡不夠會多長幾根皺紋嗎？
”“這不請你吃下午茶作為感謝了嗎？”趙渝哼了一聲，不客氣地點單，“這個，這個，
還有那個草莓口味的?！边€是不解氣，“大神在搞什么啊，老婆生病了都不過來陪你。
”我無意識地摩梭著手機，解鎖后頁面會露出那條朋友圈。我戳進去看了一次又一次。
配圖上的女人明眸善睞，嬌俏艷麗，背景是人來人往的機場，她親切地挽著聞羨的手。寫道。
“我回來了?！甭劻w今晚沒有回來。我看著時針指向了九，餓極的胃咕咕地叫在抗議，
我將冷掉的飯菜一股腦倒到垃圾桶，叫了個外賣。浪費食物是不對的。只是突然間，
不想再看到這片沒人在意的心意。十一點的時候聞羨才到家，換鞋子的時候客套了下。
“今天在家還好嗎，有沒有發(fā)生什么事情？”“嗯……還好，沒什么事?！毕袷莿傁肫饋?，
扭頭問我：“我聽保安說今天你叫了救護車？”“嗯……胃不舒服，不想自己開車。
”“好好聽醫(yī)生的話，別忘了吃藥?！甭劻w親了親我的額頭，隨即走向書房。
我拿著他剛脫下來的西裝外套，自嘲笑了笑。都這個時候了，還希望他能多關(guān)心幾句呢。
并不安穩(wěn)的睡眠被手機震動吵醒。聞羨看了我一眼，翻身下床，走出臥室接起了電話。
門沒有關(guān)緊，聲音細細碎碎流進來?！鞍⒘w，我腸胃不舒服進了醫(yī)院，你能不能來陪陪我？
”“沒什么大礙，可能是水土不服?！薄拔乙粋€人害怕……”聞羨聲音為難，“琦霜，
已經(jīng)很晚了，我去不方便……”“我明天一早來看你好嗎？”手機那端有哭聲，我推開門，
笑道：“我們一起去吧?！逼吣晡匆姽嗜?。還是這么風(fēng)采動人，漂亮嬌俏。
琦霜看見我的那瞬面露驚訝，她快速整理好表情，微笑道：“程慕，好久不見，你怎么來了？
”我抓起聞羨的手，“阿羨說你住了院，我們一起來看看你?！甭劻w不著痕跡地掙脫，
“醫(yī)生怎么說？”“說是腸胃炎，要住院三天。”聞羨飛快地說，“我每天下班后來看看你。
”像是記起了我的存在，又找補回來，“我跟程慕一起……”琦霜笑，“阿羨，都這么大人，
還是這么毛燥?！崩^而看向我，“我好久沒見阿羨了，這幾天想跟他說說話，程慕，
你不會介意吧？”我含笑應(yīng)下，“不介意?！蔽矣惺裁春媒橐獾摹Ｒ粋€小偷。我憑什么介意。
第二章捏著鼻子灌下去一碗中藥。我咂巴了下嘴，這藥真苦。思前想后給聞羨打了個電話。
“阿羨，你能給我?guī)KAurora的栗子蛋糕嗎？就在琦霜醫(yī)院隔壁街，
你回來時可以順道買一塊?！薄昂谩！甭劻w應(yīng)下來。眼巴巴等到晚上十點，
沒有等到心心念念的那抹甜，反而是聞羨劈頭蓋臉的責(zé)問?！俺棠?，
琦霜她喝了你的粥過敏了知道不？”今早我熬了瑤柱百合粥，讓聞羨給琦霜也捎一份。
“她本來就腸胃不舒服，一喝下去就呼吸不過來，被推去急救?！薄澳阍趺催@么粗心？
”“程慕，你大學(xué)的時候明明知道琦霜不能吃海鮮……”“我不知道?！蔽掖驍嗨?，
“袁琦霜不是我的什么人，我不會記住她的偏好忌諱，我又……”“沒有喜歡她。
”此言一出，我和他都愣住了，聞羨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只是一時情急?！薄澳銊e多想，我先去洗澡了?！蔽医凶∷！奥劻w，我的蛋糕呢？
”聞羨身影一頓，并未轉(zhuǎn)身?！拔彝涃I了?！薄懊魈欤魈煳乙欢ㄑa上。
”第二天等聞羨上班后，我獨自一人前往探望琦霜。琦霜似乎對我的到來并不吃驚，
她柔聲安慰我。“程慕，不要放心上，阿羨也只是緊張我?！薄澳闾匾馀芤惶耍?/p>
我怎么過意得去?！薄皼]關(guān)系，我今天也是要過來看醫(yī)生的。”“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我沒有繼續(xù)回答，只走神地盯著旁邊柜子上放著的紙盒，
上面印著Aurora的logo。琦霜察覺到我的視線，解釋道：“阿羨昨天來看我，
我提了一句這家店在網(wǎng)上蠻火的，尤其是抹茶口味，他就說隨手買了一塊，讓我先嘗嘗。
”“你也喜歡嗎？”“你跟阿羨說一聲，他人這么好，肯定會買給你?！薄安槐亓?。
”我垂下眼眸?！拔也幌矚g吃甜的?！贬t(yī)院外的草坪放了幾張純白色的長凳，
即使有陽光籠罩中，坐的人卻還是覺得冷。好像喜歡上聞羨那一日，也是在寒冬。
許多大學(xué)生都怕早八，尤其是在大冬天，天還沒亮，凜冽的寒風(fēng)拍在臉上割得人生疼。
但對于我來說，有學(xué)上就是萬幸，其余都不是問題。
為了獎金我報了幾乎所有大大小小的比賽，其中有個歷史類相關(guān)的，需要翻閱舊資料。
那日期刊室堆放了十幾大摞舊期刊，落著灰，還沒分類上架，我別無他法，只能照著清單，
一點點地尋。值班的師兄看見我穿梭在高大的書架，跑來跑去十幾趟，揚聲問：“師妹，
你找啥？”“找文獻呢。”師兄看見剛進館的某人，壞心眼地挑眉?！奥劔I，有人找你。
”我扶著大大的黑框眼鏡懵懂抬頭，撞見一雙清潤溫和的眼眸。
從此我去圖書館又多了一件事。找文獻。還有，找聞羨。琦霜出院那日，聞羨去接她，
給我來了個電話?！俺棠?，琦霜說來我們家做客，你準(zhǔn)備下飯菜。”等他們到家時，
我端出了四菜一湯。只是聞羨看見湯里的魚頭時，對我皺了下眉。
我默默將湯挪到自己的位置。飯桌上賓主交談甚歡，只不過沉默的我襯托得更像客人。
“程慕，怎么不說話？”琦霜夾了一筷子蘑菇給我?！澳銍L嘗，味道還不錯。
”我默默把蘑菇撥到一旁，抬頭笑道?！爸x謝你喜歡我的廚藝?！辩⒉辉谝?，
轉(zhuǎn)頭挑起一個新話題?！鞍⒘w，近期能不能休假，德國現(xiàn)在是深秋，景色會很漂亮。
還有史密斯教授的生日要到了，他一直想見下自己的網(wǎng)絡(luò)天才學(xué)生。”飯桌陷入詭異的沉默，
聞羨不動聲色地掀過話題?！肮咀罱Γ僬f吧?！憋埡箸芸炀吞岢龈孓o，
在聞羨取車的間隙，琦霜突然問道：“程慕，當(dāng)年打你的一巴掌，疼嗎？”還沒等我回答，
車子便駛到門口，琦霜坐進副駕駛，隔著車窗朝我禮貌一笑，點點頭，車子便疾馳而去。
第三章琦霜在我生活消失了三日。不看，不問，不理會。我享受著難得的寧靜。
手機響了起來，我看了眼，是趙渝。她聲音咋咋呼呼，“程慕程慕，你知道我看見誰了嗎？
”還沒等我回答，她緊接著道：“是袁琦霜！”我抓緊手機，低低應(yīng)了聲。
“今天我不是上班么，袁琦霜她走進店說要一個Kelly25，我們還加了微信。
”趙渝是愛馬仕的柜姐?！澳阒浪⒖ê瀱螘r簽的誰名字嗎？”“是聞羨！
”“咋回事啊程慕，袁琦霜她啥時候回來的，怎么還拿著大神的卡？”我心生煩躁，
“我哪知道，聞羨愿意給，我管得著嗎？”電話靜了幾秒，我道：“對不起，
我不該發(fā)你脾氣?！薄扮雮€月前回來了?！薄爸劣诎⒘w為什么給她卡，我不知道。
”趙渝覺得不對勁，小心翼翼詢問。“你……跟大神吵架了嗎？”“你別著急，
也別跟大神賭氣，跟他好好說說?！薄澳銈兘Y(jié)婚七年這么久，大神肯定會顧念你的。
”聞羨會顧念我嗎？我有點茫然。我差點殺了他的母親，我們之間的情分早就斷了。
我決定跟聞羨好好聊聊。就像少時，給自己爭取一個機會。我燉了一盅老母雞湯去找聞羨，
不巧，他在開會。秘書讓我在他辦公室等他，我百無聊賴間開始收拾聞羨的桌面，
發(fā)現(xiàn)躺著一本護照。明明，護照一直放在家里的。我自嘲笑了一聲，把護照放回原位，
盯著桌上的電子相冊發(fā)呆。這相冊是我送給聞羨的，它自動播放著我精心挑選的照片，
有結(jié)婚照、蜜月旅游照、和聞羨家人的全家福。我驟然抓起相冊按下了暫停鍵。
一滴淚砸在屏幕上。是張大學(xué)的學(xué)生會合照，站C位的少年聞羨意氣風(fēng)發(fā)，
旁邊的琦霜亭亭玉立，好不登對。我麻木離開聞羨辦公室，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
沒過多久接到了聞羨的電話。他語氣焦急。“程慕，你來我辦公室了？
”“你把我護照拿走了嗎？”這話說得沒頭沒尾，我皺眉?！拔覜]拿你東西，你再仔細找找。
”聞羨耐著性子解釋?！俺棠?，我不是要跟琦霜去德國，是公司的項目需要去加拿大出差。
”“你那時在睡覺，我就把護照拿去公司讓秘書辦簽證?！薄澳銊e鬧，快給我。
”我語氣變冷?！拔以僬f一遍，不是我拿的。”聞羨脫口而出。“怎么不是你？
你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贝搜砸殉觯諝忪o得可怕。聞羨囁嚅道，“我，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沒有應(yīng)聲，時間在雙方的沉默中一分一秒過去，
直到電話那旁忽然響起聞羨秘書的聲音打破僵持?！奥効偅近c開會了。
還有剛才小李去辦代理簽注，我就把你桌上的護照給他了?！薄芭叮?/p>
哦……”聞羨胡亂應(yīng)了聲，猶豫地轉(zhuǎn)頭回我，“程慕，我去開會了，晚上再跟你解釋。
”便匆匆掛了電話。我忽然覺得自己像個小丑。因為這無端的爭執(zhí)。因為這無望的愛情。
第四章晚上聞羨難得7點到家。還帶了Aurora的蛋糕。我盯著蛋糕盒上的標(biāo)簽，
寫的是抹茶口味。我伸手接過，他順勢輕輕攬住我，在額頭映上一吻。
吃飯時他將一塊剔了刺的魚肉夾在我碗里，像是隨口問道?！俺棠?，我們結(jié)婚紀(jì)念日快到了，
我空出了幾天假，要不我們?nèi)ヌ藝饴糜?？”我有點遲疑?！拔覀儭斜匾獑?？
”實在不是我拆臺，只是結(jié)婚七載，前四年因為要照顧聞羨生病的母親，
也就打消了玩樂的心思。第五年我一個人坐在精心布置的廂房內(nèi)，久等不至，
看著鮮花一點點枯萎。于是再也沒有提過第六、第七年。聞羨笑容凝滯，
“之前的確是我疏忽了你，程慕，”他抓住我的手，“以后我們好好過日子，好嗎？”好嗎？
我看著手里的牛奶發(fā)呆。臨睡前，我每晚都會給聞羨熱上一杯牛奶。只要聞羨在家，
從未缺過一次。我一點點地，將牛奶倒進水槽?；胤繒r，聞羨看著我空空的雙手一愣，
但也沒說別的，“睡吧?！蔽乙蚕崎_被窩躺了進去，背對著他，久違地進入沉睡。
趙渝強烈要求我慶祝結(jié)婚紀(jì)念日。她苦口婆心道，“感情是要退讓的，你讓一步他讓一步，
日子不就過下去嗎？”“大神的表現(xiàn)明明是緊張你，你別把他往外推。
”“順便給外面那些虎視眈眈的人看看，誰才是名正言順的聞夫人！”我失笑，
“這就是你拽著我來逛商場的原因？”"哎呀，女人就是要多打扮，才能栓得住男人嘛。
程慕你看，這件大衣蠻適合你的。"我試了下，的確還不錯，設(shè)計大方，剪裁得體。
“幫我包下來吧?！蔽覍窠阏f道。與此同時，一個聲音插了進來，“這件大衣我要了。
”是琦霜。她落落大方打了個招呼，“程慕，趙渝，好巧?！壁w渝臉色不虞，“袁琦霜，
你這是什么意思？”柜姐為難，“這位小姐，這件大衣就剩下一件了，是這位小姐先要了，
或者你可以看看別的款式好嗎?”琦霜在笑，笑容溫柔，讓人如沐春風(fēng)。
如果要用一句話形容的話，就像甄嬛傳里葉瀾依說的，溫柔刀，刀刀要人性命。
她溫聲細語道：“程慕，這真的是你的嗎？”“袁琦霜，你陰陽怪氣什么?”趙渝按捺不住，
“我們兩雙眼睛都看著呢，是程慕先要的衣服，你就是個后來者，你憑什么說你要了？
”“我比程慕更適合這件衣服,程慕，何必貽笑大方？”趙渝想沖上去，
“你在胡說什么鬼……”我拉住趙渝，“琦霜說得對，她穿上比我好看，我不要了。
”離店后，趙渝怒氣沖沖。“程慕，你腦子是瓦特了嗎，她都踩在你頭上羞辱你了，
你還把那件大衣讓出去？”“只是一件衣服，沒關(guān)系的。”我逛到珠寶店櫥窗前指道，
“趙渝，你快看，這個平安鎖是不是很可愛？”趙渝一把扭過頭，恨鐵不成鋼，
“今天是衣服，明天了？明天她要把大神搶了去，你怎么辦？”我還有心思開玩笑，
“那就拿去唄，腿長在聞羨自己那，我又不可能打斷它?！壁w渝躊躇起來，“程慕，
你是不是一直覺得你跟大神的婚姻是偷來的？可凡事都要往另一面想。
““當(dāng)年你雖然做錯了，可大神也因禍得福。””最近網(wǎng)上不是有個梗嗎，
德國留學(xué)的三年是留子人生五年中最難忘的七年，要是大神真去了德國，
他就不會在國內(nèi)創(chuàng)業(yè)，也趕不上通訊這波浪潮成為千萬富翁?！薄澳悴灰谝忡?，
既然你嫁給了大神，他就是你的了?！笔菃幔课倚π?，既是因為趙渝，也為了自己。
這些個傻姑娘，還不知道一紙證書可能可以捆住一個人，卻換不來一段情。
第五章聞羨是學(xué)校里的風(fēng)云人物。他樣貌英俊，成績優(yōu)異，待人溫和，
就算父親離世、家道中落，也讓不少女生趨之若鶩。相比起來，
我轟轟烈烈的追求是這么不值一提。趙渝也不看好，“程慕，你是言情小說看多，
覺得自己能山雞變鳳凰吧。”但我不在乎。怕什么，我本就一無所有。我去聞羨系里上課，
我加入了有聞羨的學(xué)生會，籃球賽后，我搶先給聞羨遞上一瓶水。有女生給聞羨遞情書，
我笑瞇瞇地擋在前面?！氨?，我在追，先來后到哦。”趙渝斥道：“程慕，你知不知羞啊？
”聞羨肉眼可見地松動。
他會為在圖書館陪同學(xué)習(xí)卻睡著的我披上外套；撞見我喝中藥臉皺成一團時，默默出去，
回來時手里抓著一包糖。最親密的那次，是辯論賽獲一等獎的慶功宴上，
喝醉的聞羨曲起手指，蹭了蹭我的下巴。我一度以為他對我有意。我愈發(fā)用心，
開始洋洋得意。直到琦霜的出現(xiàn)。競賽榜上兩人的名字互為上下，聞羨拋出的問題，
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的總是琦霜，兩人并肩走在一起時，交疊的影子似乎都完美契合成一起。
原來真有這么般配的一雙人。我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經(jīng)過一間貓咖，看見里面的人擼貓。
我恍然大悟。哦，原來那是高興了，逗玩一下的動作。某日，聞羨的母親找上門，
印象中清瘦的婦人一直將自己收拾得干凈大方，突然的患病讓她心力交瘁，但說話依然犀利。
“我想讓你阻止我兒子出國留學(xué)。”我莫名其妙，“我為什么要這么做？
”“我會讓阿羨娶你?！眿D人語不驚人死不休?！澳阆矚g阿羨不是嗎，他要是真去了德國，
你就沒指望了。”“那你為什么不直接告訴他你生病了，讓他不要去？
”“我不想讓阿羨覺得我擋住了他的前途。”我忍俊不禁，“我來當(dāng)惡人，
你自己還是個偉大的母親，哪有這么不對等的交易?！薄拔矣邪┌Y，想看見兒子早日成家，
阿羨對你……有點不同，他會同意的?！毙奶缋薰?，“你好像覺得我一定會答應(yīng)你。
”婦人笑容中帶著輕蔑，“你是孤兒，不是嗎？能得到資源去讀國內(nèi)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學(xué)，
不去爭，不去搶，怎么能行？”良久，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好，我答應(yīng)你。
”聞羨將申請材料交給在留學(xué)辦當(dāng)學(xué)生助理的我后，我轉(zhuǎn)身就送去了碎紙機。
公示名單出來時，聞羨滿眼不可置信，他跑到留學(xué)辦，老師也覺得驚訝。
“可你當(dāng)時沒交材料啊，我還納悶來著。”聞羨的視線落在一旁的我身上，一切就明了了。
他只轉(zhuǎn)身離開，沒有說一句話。我看到他一閃而過的眼神。是厭惡。第二日琦霜也找上門，
干凈利落地甩我一個耳光。“小偷?！彼淅鋻佅聝蓚€字。不止一次。指責(zé)，
鋪天蓋地的指責(zé)。行走時的閑言碎語，參加社團活動時不加掩飾的排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