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的魂魄保持著生前最后的模樣,臉上布滿了可怖的疤痕,眼神呆滯,只愣愣地看著我。
「妹妹,不要怕,姐姐在呢?!刮姨撐兆∷氖?。
她張口,「啊啊」地發(fā)出了幾個音來附和我。
我忍住想要流淚的沖動,顫顫抖抖地開了口:「菀菀,都是姐姐不好,是姐姐沒用,救不了你?!?/p>
妹妹張口,發(fā)出了幾個簡單的音節(jié),似乎在安慰我,讓我不要傷心。
我呼出一口氣,視線落回電腦屏幕上,拉黑了那些莫名其妙惡言相對的網友。
翻著后臺私信,我突然看到了一條比較特殊的私信。
那條私信說,她是一位律師,如果有需要,她可以免費提供幫助。
我猶豫片刻,加了她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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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律師告訴我,她高中時期也曾遭受過校園霸凌,但學校選擇壓下此事,告誡她不要讓事情鬧大。
那時她比較懦弱,忍下了這一口氣。這么多年來,高中生活仍然是她的噩夢。
「我想借此,來了解我的一樁心愿?!拱茁蓭熀苷J真地告訴我。
「我想讓世上再無校園霸凌?!?/p>
我上網搜了一下白律師的消息,她畢業(yè)于985名校,本碩博連讀,擅長處理未成年相關案件,是國內享有盛譽的律師。
白律師大致了解一下現(xiàn)在網上的風向,提議我搜集辱罵我的證據,向法院起訴他們。
白律師手下有一批專業(yè)人員,很快就寫好了律師函。
我轉發(fā)了那條律師函后,后臺的惡意私信明顯少了一批。
教育局和公安的人也到家里走了不少趟,一切看上去都很順利。
直到爸爸媽媽滿臉愁云地回到了家。
我們的家庭不算富裕。
爸爸在一個公司里當著底層的程序員,媽媽是酒店的前臺接待。
五歲那年,我得了一場病,等到爸爸媽媽回來后,我已經高燒將近四十度。
那場高燒奪走了我的性命,在我迷迷糊糊之中,感覺到了一只軟乎乎的小手握上了我的手。
「如果我把我的銘分給姐姐一半,姐姐是不是就能好起來了?」
三歲的妹妹抬頭問媽媽。
媽媽只是抱住她痛哭。
死后,我的魂魄留在了人間。
原本我有些不甘,為什么妹妹可以留在爸爸媽媽身邊,而我卻早早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