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用實際行動告訴我,即便是我與沈寒舟有青梅竹馬的情誼,沈寒舟也會嫌棄我殘花敗柳之身。
「還是說沈郎也嫌棄薛姑娘曾是教坊司的官妓。」
沈寒舟臉色愈發(fā)難看,我見此情形,低頭抹淚:「是我配不上沈?qū)④?,求公主別再為難他了?!?/p>
我跑著離開沈府,沈寒舟并沒有追上來。
出去那一刻,我便將眼角的淚抹去。
從沈寒舟抱起我的那一刻,我便知道,這一場賭局里,勝者只能是我。
我用僅剩的錢,租下了一間破屋子。
可三日后,耶律蘭朵帶著聘金踏入了我暫居的破屋子。
「虧你也曾身份高貴,若是我落得你這下場,非一頭撞死自己。」
我對于這等羞辱的言語早已無甚感覺,她見我沒什么反應(yīng),恨恨地湊到我耳邊。
「沈寒舟根本不想讓你過門,他覺得你惡心?!?/p>
我眉頭一皺,令她癲狂大笑。
「是我堅持要納你入府,知道為什么嗎?他若是得不到你,就會一直惦念著你的好。倘若我叫你日日到他跟前,提醒他你在教坊司是如何侍奉其余男人的,他便會厭惡你入骨?!?/p>
耶律蘭朵長得嬌媚,笑起來像一條毒蛇。
看著她得意的姿態(tài),我輕笑出聲:「讓我進門,你會后悔的?!?/p>
她用食指輕挑起我的下巴:「我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螞蟻還要簡單,你能叫我后悔?」
7
我終于嫁給了沈寒舟。
沒有十里紅妝的盛世場面,我被喜婆隨意披上紅蓋頭,牽著出門。
那喜婆刻薄地在我手臂上掐出了幾道青色的印子,疼得我倒吸一口冷氣。
「姨娘可別怪罪,這是主母夫人交代過的,您出門的時候得掐一下,免得帶了霉氣進門?!?/p>
這婆子,我認得她的聲音。
那晚亂葬崗內(nèi),是她陪著耶律蘭朵前去羞辱我的。
「既是主母交代的,那我自然照辦。」
哪知這老貨仗著自己有幾分年紀,倒是教訓(xùn)起我來了。
「薛姨娘真是好福氣,要不是主母心善,你一個殘花敗柳之身還能嫁到將軍府?」
「不過,沈?qū)④婋m說對外不能說出你的身份,可要我老婆子說,你一個丞相貴女,落得如今的下場,還真不如死了算了——啊,你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