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一下:“所以,你是估計在給受害者污名化嗎?這樣并不能讓你減刑?!?/p>
我比他更無奈,怎么到現(xiàn)在還覺得我需要減刑呢,他看不懂我眼里的視死如歸嗎?
于是,我挑釁他:“我不在乎減刑與否,如果可以的話,明天執(zhí)行死刑我也樂于接受。但是你們……不舍得啊。”
“你……”他的情緒又上來了,像一個火藥桶,一點就爆。
還是年長的警察有經(jīng)驗,他喝了一口濃濃的茶葉水,把不小心吃到的茶葉吐了出去。
“說吧,你到底想要什么?我們會盡可能的滿足你?!?/p>
和聰明人對話,就是省力。
他繼續(xù)說著:“我相信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但是孩子是無辜的,我們還是希望能……”
我也不裝了,鎮(zhèn)定地說:“我要周曉婷來見我?!?/p>
老警察也為難了:“這個……你知道的,周曉婷還在醫(yī)院,她的傷勢不輕。”
我微笑地說道:“我當然知道,可是她受得都是硬傷,只要不出血過多,就不會致命。我下手的時候,注意輕重的?!?/p>
年輕警察忍不住了,罵罵咧咧:“媽的,瘋子,都是瘋子。”
周曉婷如約來見我。
幾天不見,驕傲恣意的她已經(jīng)徹底變成一個虛弱的怨婦。
怨的家破人亡,更怨——自己從此以后只能在輪椅上度日。
推她進來的是杜思遠,她再也沒有可能嫁的男人。
周曉婷看見我的時候,好像見了惡鬼。
她的眼里有仇恨,但是更多的是害怕。
我好好地欣賞了一番。
首先開口的是杜思遠。
他冷靜自若:“江女士,我不知道曉婷家到底和你有什么過節(jié),但是小寶還小,她甚至都不怎么回國。她外公外婆做的事真的和她無關(guān),希望你能網(wǎng)開一面?!?/p>
我饒有興致地聽完了他的論述,朝著他吹了聲口哨:“帥哥,我什么時候說過,我和周家二老有過節(jié)?”
“那你為什么殺他們?”說話的是周曉婷,她淚流滿面,憤恨至極。
我死死盯著她的眼睛:“因為我的仇人是你啊,曉婷。”
5、
周曉婷驚恐地看著我:“我根本不認識你?”
我沒有理睬她,繼續(xù)笑著吹著口哨,旋律是十多年前京海一中風靡的一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