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雖然沒有說話,但也微微搖頭,顯然對這些豪華馬車并不認同。眼下九皇子失勢,
被發(fā)配遼東,正是應該韜光養(yǎng)晦,低調(diào)行事的時候。如此招搖過市,乘坐如此豪華的馬車。
豈不是徒惹人耳目,授人以柄?更何況,他們這些新來的屬官,還沒見到一兩銀子的俸祿,
九皇子卻先擺出了如此大的排場。這讓他們心中難免有些芥蒂。福寧聽著他們的話,
看著他們那懷疑、不滿的神色,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們……你們這群不知好歹的東西!
”“殿下是為了誰?!”“殿下是擔心你們的家眷多是婦孺老弱,經(jīng)不起長途跋涉的顛簸,
才特意花費重金,準備了這些最舒適、最穩(wěn)固的馬車!”“你們倒好!
一個個不想著殿下的好,反倒在這里陰陽怪氣,指責殿下鋪張浪費!”“你們的良心,
都被狗吃了嗎?!”福寧越說越氣,聲音都帶上了哭腔,指著那些馬車的手都在顫抖。
眾人聽見后都愣住。一時間,北城門外只剩下呼嘯而過的晨風聲。誰都沒想到,
這些看起來奢華無比的馬車,竟然是陸準特意為他們的家人準備的。先前那點不滿與猜忌,
瞬間變成了無地自容的愧疚。感覺他們的臉都被福寧的話,打得啪啪作響。
他們這群被朝廷拋棄,被同僚鄙夷的“棄子”,何曾受過這等待遇?這位同樣落魄的九皇子,
自身難保,卻還在處處為他們著想。牛永利那張粗獷的臉漲得通紅,結(jié)結(jié)巴巴地開口。
“殿……殿下……俺……俺……”他“俺”了半天,最終重重一跺腳,
朝著陸準深深一揖到底?!暗钕拢∈前忱吓S醒蹮o珠!錯怪了您!”“俺給您賠罪了!
”錢譚也是滿臉羞愧,拱手道。“殿下仁厚,臣等……慚愧萬分。”其余人也紛紛低下頭,
向陸準表達歉意?!俺嫉群?,請殿下恕罪?!标憸士粗麄冞@副模樣,
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擺了擺手?!盁o妨?!薄爸T位也別對遼東有太多的誤解。
”“那里雖然苦寒,卻并非不毛之地。”“只要用心經(jīng)營,
未必不能將其打造成一個……比江南還要富庶的魚米之鄉(xiāng)?!毕氲胶笫罇|北的糧食產(chǎn)量,
陸準心中就自信滿滿。東北地廣人稀,還都是黑土地,雖然只是一年一熟,但卻產(chǎn)量極大,
口感甚好。更別說還有各種礦產(chǎn),木頭等資源。這話讓眾人精神微微一振,
但隨即又黯淡下去。牛永利尷尬地咳嗽了一聲。“殿下宏圖遠大,我等……定當誓死效忠!
”“只是……”他話鋒一轉(zhuǎn),臉上露出濃濃的擔憂之色:“只是,
我等的家眷……還在那柳承志老狗手里……”提到家人,眾人紛紛低下頭,心情沉重無比。
就在這時,遠處官道上傳來一陣車馬粼粼之聲。一隊人馬出現(xiàn)在眾人視野中。
為首的正是身著緋色官袍,面色陰沉的當朝丞相柳承志。在他身后,跟著一大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