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婚前夕,林薇薇拿著和我男友的結(jié)婚證來示威:“首富家的兒媳,還是我來當。
”母親當場心臟病發(fā)被送進ICU。我擦干眼淚,在畫廊“偶遇”了首富沈聿珩。三個月后,
我挽著他的手出現(xiàn)在林薇薇婚禮上:“叫媽。”她尖叫著摔了香檳塔:“你憑什么!
”我撫著孕肚輕笑:“憑我懷了沈家長孫呀?!焙髞砦疑氯ィ?/p>
沈聿珩把嬰兒房改成鉆石庫房。林薇薇跪在暴雨里求我放過她破產(chǎn)的丈夫:“媽,求您了!
”我搖著嬰兒車微笑:“乖,先叫救護車吧,你公公高血壓又犯了。
”---民政局那扇厚重的玻璃門在我面前緩緩合攏,像一聲沉悶的嘆息,
徹底隔絕了里面那個剛剛與我海誓山盟過的男人——李哲。幾個小時前,
他還信誓旦旦說今天是我們邁向未來的第一步。現(xiàn)在,
只剩下指尖殘留的、被他松開時那股突兀的冰涼感,一直蔓延到心底。
我站在七月灼人的烈日下,周遭車水馬龍的喧囂卻像隔著一層厚厚的毛玻璃,模糊不清。
陽光白得刺眼,空氣黏稠得令人窒息,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灼燒感。心臟的位置空落落的,
像被硬生生剜去了一大塊,殘留的神經(jīng)末梢還在徒勞地抽搐,帶來一陣陣尖銳卻麻木的鈍痛。
“蘇晚!”一聲嬌脆的呼喚,帶著毫不掩飾的勝利和炫耀,像淬了毒的針,
精準地刺穿了我渾噩的屏障。我僵硬地轉(zhuǎn)過頭。林薇薇就站在幾步開外的人行道上。
她今天顯然精心打扮過,一身簇新的香奈兒套裙,襯得她容光煥發(fā),
手里捏著兩本刺目的紅色小冊子。她身邊站著的,正是李哲,
那個半小時前還在電話里對我溫言軟語、說公司臨時有急事的男人。他微微側(cè)著身,
目光躲閃,不敢與我對視,一只手不自然地插在西裝褲袋里。林薇薇踩著細高跟,
像一只驕傲的孔雀,一步步走到我面前。她臉上那抹笑容,甜蜜又殘忍。
她甚至故意用肩膀輕輕撞了我一下,才舉起手中那兩本嶄新的結(jié)婚證,
在我眼前得意地晃了晃。鮮紅的封皮在陽光下,紅得像血。“喏,看看,
”她的聲音拔高了幾個度,充滿了刻意的張揚,“新鮮出爐的!蘇晚,不好意思啦,
首富家的兒媳這個寶座,看來還是我林薇薇捷足先登了!”她頓了頓,眼波流轉(zhuǎn),
刻意掃過李哲緊繃的側(cè)臉,又落回我蒼白如紙的臉上,一字一句,清晰無比,“李哲他啊,
最終還是覺得…我比你更適合進他們李家的門呢?!泵恳粋€字都像淬了冰的刀子,
狠狠扎進我早已血肉模糊的心臟。我甚至能感覺到血液在血管里凝固的冰冷。
我死死咬住下唇,口腔里瞬間彌漫開一股濃重的鐵銹味,才勉強壓下喉嚨口那股翻涌的腥甜。
“薇薇!你少說兩句!”李哲終于忍不住,低吼了一聲,伸手想去拉她?!袄钫?!
”一聲難以置信的、帶著劇烈顫抖的驚呼在我身后響起。我猛地回頭,
心臟瞬間沉到了無底深淵。我媽就站在不遠處的路邊,
手里還拎著一個保溫飯盒——那是她特意為我今天這個“大日子”熬的湯。
她臉上的血色在剎那間褪得干干凈凈,嘴唇哆嗦著,
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林薇薇手中那兩本刺目的紅本,又緩緩移向李哲,
里面充滿了被最親近之人背叛的驚痛和絕望。她的身體開始無法控制地搖晃?!皨?!
”我失聲尖叫,所有的憤怒和痛苦都被巨大的恐懼瞬間淹沒,轉(zhuǎn)身想撲過去。太遲了。
她捂著胸口,身體猛地一弓,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巨錘狠狠擊中。保溫飯盒脫手而出,
“哐當”一聲砸在地上,湯汁四濺。她整個人如同一截失去支撐的枯木,
直挺挺地、沉重地倒了下去,后腦勺磕在堅硬冰冷的人行道邊緣,發(fā)出一聲令人牙酸的悶響。
“媽——!??!”我的尖叫撕裂了午后沉悶的空氣。世界在那一刻徹底崩塌,
碎片裹挾著尖嘯,將我死死釘在原地。林薇薇臉上那抹刺眼的得意瞬間凍結(jié),
扭曲成一絲驚慌。李哲也愣住了,臉色煞白。周圍路人的驚呼聲、議論聲潮水般涌來,
又迅速退去,變得遙遠而不真實。只有我媽倒下的那個畫面,像燒紅的烙鐵,
狠狠燙在我的視網(wǎng)膜上。刺耳的救護車鳴笛聲由遠及近,劃破凝固的空氣,
最終停在混亂的路邊。穿著白大褂的人影飛快地跳下車,動作麻利地抬擔架、上儀器。
我被粗暴地推到一邊,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把我媽毫無生氣的身體抬上車。
車門“哐”地關(guān)上,隔絕了那一片觸目驚心的蒼白?!巴硗?!上車啊!
”一個護士探出頭焦急地喊。我如夢初醒,踉蹌著撲過去,手腳并用地爬進車廂。
車門關(guān)上的瞬間,我下意識地回頭。車窗外,林薇薇還僵在原地,
手里那兩本嶄新的結(jié)婚證在陽光下紅得刺眼,像兩團凝固的血。李哲站在她旁邊,
嘴唇翕動著,似乎在急切地說著什么,眼神復雜地投向救護車,帶著一絲倉皇的愧疚。
但林薇薇猛地甩開了他的手,
臉上那點驚慌已經(jīng)徹底被一種扭曲的、混合著嫉妒和快意的神情取代,
她甚至挑釁地、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救護車引擎轟鳴著啟動,迅速匯入車流,
將那兩個身影遠遠拋在身后。
車廂里彌漫著濃重的消毒水味和心電監(jiān)護儀單調(diào)冰冷的“嘀嘀”聲。我看著母親緊閉的雙眼,
氧氣面罩下微弱的呼吸,
還有額角那處剛剛在混亂中被粗糙地面蹭破、正緩緩滲出血絲的傷口,
身體里的某種東西徹底碎了。眼淚毫無預兆地決堤而出,不是啜泣,而是無聲的洶涌,
瞬間爬滿了臉頰,又咸又澀。我用力地、反復地用手背擦去,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留下幾個清晰的月牙痕,用那尖銳的疼痛來對抗心臟被撕扯的劇痛。不能垮。蘇晚,
你不能垮。她躺在這里,都是因為我。因為我的愚蠢,我的盲目,我引狼入室!
一股冰冷、決絕的力量,帶著毀滅一切的狠厲,猛地從心臟深處那巨大的空洞里滋生出來,
迅速凍結(jié)了所有的軟弱和悲傷。那寒意如此凜冽,幾乎讓我的血液都凝固了。林薇薇,李哲。
你們毀了我,毀了我的家。你們不是最在意那個所謂的“首富”門楣嗎?
不是削尖了腦袋想擠進去嗎?好。很好。我盯著母親毫無生氣的臉,眼神一點點沉淀下去,
最后只剩下深不見底的寒潭。一個念頭,帶著玉石俱焚的瘋狂,清晰地浮現(xiàn)在腦海深處。
既然你們那么想進那個門。那我,就做那個門的主人!***三個月后。
本市最頂級的“云頂”酒店宴會廳,水晶燈折射出無數(shù)道璀璨炫目的光芒,
將每一個角落都映照得金碧輝煌??諝庵懈又嘿F的香檳氣息和馥郁的玫瑰花香。
巨大的香檳塔在廳堂中央熠熠生輝,侍者托著銀盤穿梭于衣香鬢影之間。
今天是李家長子李哲和“新晉名媛”林薇薇的盛大婚宴。新娘休息室里,
林薇薇身著價值不菲的Vera Wang定制婚紗,巨大的裙擺鋪陳開來,
上面綴滿了細密的碎鉆,在燈光下流光溢彩。她對著巨大的落地鏡,
仔細調(diào)整著頸間那條沉甸甸的鉆石項鏈,臉上是掩不住的志得意滿?!稗鞭苯悖?/p>
你今天真是美翻了!”一個小伴娘諂媚地奉承,“李少對你可真是上心,
聽說光是這廳的布置就花了上百萬呢!以后你就是正兒八經(jīng)的李家少奶奶了!
”林薇薇唇角勾起得意的弧度,享受著眾人的艷羨目光。
她馬上就要名正言順地踏入李家的大門了。這三個月,她刻意避開蘇晚的消息,
只聽說她媽在ICU住了很久,后來轉(zhuǎn)去了普通病房,再后來似乎出院了。蘇晚?
那個被自己踩在腳下的失敗者,大概正躲在哪個角落里舔舐傷口吧?想到這里,
她心情更加愉悅,連鏡中自己的笑容都顯得愈發(fā)嬌艷。就在這時,
宴會廳入口處傳來一陣不同尋常的騷動。原本流暢的交談聲和背景音樂似乎被按下了暫停鍵,
緊接著,一陣壓抑不住的驚嘆和議論聲如同漣漪般迅速擴散開來。“誰來了?這么大陣仗?
”“天啊…那是…沈先生?他旁邊那位…”“沈先生居然親自來了?李家的面子這么大?
”林薇薇心頭一跳,一種不祥的預感驟然升起。她猛地撥開圍在身邊整理裙擺的伴娘,
不顧儀態(tài)地快步走到休息室門口,扒著門縫向外望去。宴會廳輝煌的入口處,
人群如同被摩西分開的紅海,自動向兩側(cè)退開,讓出一條寬闊的通道。
一個穿著剪裁完美、料子一看就矜貴無比的深灰色西裝的男人緩步走了進來。他身形挺拔,
氣場沉靜而強大,深邃的五官在璀璨燈光下如同精心雕琢的藝術(shù)品,眼神銳利而內(nèi)斂,
帶著久居上位的疏離感。正是本市真正的頂級豪門掌舵人,
李哲的父親、李氏集團董事長李振邦都要仰望的存在——沈聿珩。然而,
讓所有人倒抽一口冷氣、讓林薇薇瞬間血液凍結(jié)的,并不是沈聿珩的出現(xiàn)。而是他臂彎里,
那只優(yōu)雅地挽著他的女人。那女人穿著一身極其簡約卻氣場十足的象牙白色長裙,
沒有任何繁復的裝飾,流暢的線條完美勾勒出她高挑玲瓏的身段。烏黑的長發(fā)松松挽起,
露出修長優(yōu)美的天鵝頸。她的妝容精致而清透,唇上只點了一抹淡淡的豆沙紅。
整個人站在那里,像一株遺世獨立的玉蘭,清冷,高貴,
帶著一種經(jīng)過淬煉后的、凜然不可侵犯的光芒。那張臉,林薇薇死也不會認錯!蘇晚!
是蘇晚!她怎么會在這里?她怎么會挽著沈聿珩的手臂?她憑什么?!
巨大的沖擊讓林薇薇眼前陣陣發(fā)黑,耳邊嗡嗡作響。她死死摳著門框,
精心修飾過的指甲幾乎要折斷。不可能的!一定是幻覺!那個被自己踩進泥里的蘇晚,
怎么可能攀上沈聿珩?!那個連李振邦都要畢恭畢敬、本市真正的頂級權(quán)貴!
沈聿珩的目光在滿場驚愕、探究的視線中平靜地掃過,最后落在主家席位上,
因為他的到來而慌忙起身、一臉受寵若驚的李振邦身上。他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
姿態(tài)矜貴而疏離。他臂彎里的蘇晚,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溫婉得體的微笑,目光流轉(zhuǎn)間,
精準地捕捉到了休息室門口,那個穿著繁復婚紗、臉色慘白如鬼的新娘。
蘇晚唇角那抹溫婉的弧度,幾不可查地加深了一瞬,帶著一絲冰冷的、洞悉一切的嘲弄。
在滿場死一般的寂靜和無數(shù)道聚焦的目光中,蘇晚輕輕挽著沈聿珩,像巡視自己領地的女王,
從容不迫地朝著主桌方向走去。她的高跟鞋踩在光潔如鏡的大理石地面上,
發(fā)出清脆而規(guī)律的聲響,每一步都像敲在林薇薇緊繃到極致的神經(jīng)上。越來越近。終于,
在距離主桌幾步之遙,
距離那個僵立在休息室門口、渾身都開始細微顫抖的新娘只有幾步之遙的地方,
蘇晚停下了腳步。她微微側(cè)過身,目光徹底落在了林薇薇身上。
那雙曾經(jīng)盈滿痛苦淚水的眼睛,此刻清澈得像結(jié)了冰的湖面,平靜無波,
清晰地映出林薇薇那張因極致的震驚、憤怒和恐懼而扭曲的臉。蘇晚微微偏了偏頭,
臉上綻開一個極其標準的、堪稱完美的社交笑容,紅唇輕啟,聲音不高不低,
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清晰地傳遍了驟然安靜下來的宴會廳每一個角落:“薇薇,
”她的聲音溫軟得像春水,吐出的字眼卻淬著劇毒,“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按照輩分,
該叫我一聲‘媽’了吧?”“嗡——!”整個宴會廳瞬間炸開了鍋!
數(shù)道目光像探照燈一樣在林薇薇慘無人色的臉和蘇晚那平靜得近乎殘酷的笑容之間來回掃射!
震驚、難以置信、看好戲的興奮……種種情緒在空氣中激烈碰撞?!皨??!天??!”“蘇晚?
她…她嫁給了沈先生?!”“我的老天!那林薇薇豈不是……要叫她婆婆?!
”“轟隆”一聲巨響,蓋過了所有的議論!是林薇薇。
她像被這句輕飄飄的話徹底抽走了所有骨頭,又像是被點燃的炸藥桶。
巨大的羞憤、恐懼和鋪天蓋地的絕望瞬間吞噬了她所有的理智。
她猛地發(fā)出一聲凄厲到變調(diào)的尖叫,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前撲去,雙手胡亂地揮舞著,
狠狠推向了身旁那座精心堆砌、象征著富貴吉祥的巨型香檳塔!“嘩啦啦——?。?!
”晶瑩剔透的水晶杯山崩般傾塌!無數(shù)昂貴的香檳杯如同脆弱的冰晶,砸在地上、桌上,
碎裂聲震耳欲聾!琥珀色的酒液混合著玻璃碎片四處飛濺,
像一場突如其來的、災難性的暴雨!昂貴的酒液潑濺在光潔的地板、昂貴的桌布,
甚至周圍賓客驚叫躲閃的華服上。玻璃碎片在燈光下閃爍著危險而猙獰的光芒。
新娘潔白的婚紗下擺瞬間被染上大片污濁的酒漬,精心盤好的頭發(fā)也散落下來,
幾縷狼狽地貼在煞白的臉頰上。“啊——!” “小心!” “我的裙子!
” 尖叫聲、驚呼聲此起彼伏,現(xiàn)場一片狼藉,混亂不堪。李哲從最初的震驚中回過神,
臉色鐵青地沖過來,試圖扶住搖搖欲墜、狀若瘋癲的林薇薇,卻被她歇斯底里地一把推開。
他狼狽地踉蹌幾步,昂貴的禮服上沾滿了酒漬和碎片,臉上只剩下極致的難堪和暴怒。
“蘇晚?。。 ?林薇薇完全崩潰了,
她指著站在狼藉邊緣、依舊纖塵不染、姿態(tài)從容的蘇晚,聲音嘶啞尖銳得如同砂紙摩擦,
“你憑什么?!你這個賤人!你用了什么下作手段?!你憑什么站在這里?!憑什么?!
”她的質(zhì)問聲嘶力竭,帶著哭腔,充滿了毀天滅地的恨意和不甘。精心布置的婚禮殿堂,
此刻成了她尊嚴被徹底碾碎的修羅場。沈聿珩一直平靜地注視著這場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