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yè)那天，我當(dāng)眾甩給傅斯年一張支票：「我玩膩了，拿著錢滾吧?！?/p>
哪怕他紅著眼卑微求我，我決絕的沒有回頭。后來，孟婆湯潑了又潑，忘川水漫過腳踝三次，
我始終不肯輪回。判官見我執(zhí)念太重，破例讓我回到人間。如果傅斯年像我愛他一樣愛我，
我的肉身便能永遠(yuǎn)留下。我迫不及待的去找靠著當(dāng)年那張支票如今功成名就的傅斯年。
看到的卻是他將我父親的尊嚴(yán)踩在腳下?！柑K總?cè)舨幌胨赖锰y看，叫你女兒來求我啊?！?/p>
我悄悄把自己藏在門口。原來他不知道啊，我已經(jīng)死了五年了。1為了求傅斯年放過父親，
這已經(jīng)是我陪他吃的第三頓飯。每一次，他態(tài)度模棱兩可，顧左右而言他。
看從前滴酒不沾的我，一杯接一杯喝到吐了一次又一次。吐完新一輪，我漱口后再回到座位，
斟酌良久的話還沒說出口，傅斯年卻看著我嘲諷輕笑：「蘇棠，
你不會以為我們之間還有舊情可念吧？」我大概是喝得太多，反應(yīng)有些遲鈍，
看傅斯年的眼神都有點迷離：「傅總什么意思？」
傅斯年玩味勾唇：「蘇小姐求人總要有求人的態(tài)度。「我給了你三次機(jī)會，事不過三，
這次你要是再不明白，下一次我不會來了?！刮毅读艘凰?。眼前的傅斯年斯內(nèi)斂矜貴，
27歲就做到行業(yè)頂端。身上再尋不見半點當(dāng)年青澀稚嫩的影子。
我知道父親公司的生死只是傅斯年一句話的事兒。也知道，傅斯年答應(yīng)見我，
不過是為了折辱。咬緊牙關(guān)，起身屈膝。傅斯年鞋尖不輕不重點在我膝上，攔住我的動作。
意有所指道：「不急著跪我?！顾囊暰€落在我臉上，或許是三次已經(jīng)讓他耐心告罄，
他不再周旋，開門見山的推來一張房卡。「趁我現(xiàn)在有點興致，接受的話今天就跟我走，
不接受我也不會為難你，但以后你的局，不必再請我?！刮艺Ａ苏Ｑ郏对谠?。
花了很久才反應(yīng)過來他是什么意思。老實說，我不是沒有幻想過，他心里還有我。
可幾個月前，傅斯年已經(jīng)徹底讓我死了這份「破鏡重圓」的心。那是畢業(yè)五年后的同學(xué)聚會，
我實在是太想傅斯年，偷偷飄回來看他。彼時傅斯年早已不是當(dāng)年的窮學(xué)生，身價千億，
還有了美艷動人的未婚妻。聚會上，所有人都恭維著如今的商界新貴。
有人故意提起我：「蘇棠不是最愛湊熱鬧么，怎么畢業(yè)五年了，一次聚會都沒參加呢？」
「切，她當(dāng)年那么耍傅總，如今傅總動動手指就能捏死她，她怎么敢出現(xiàn)自取其辱！」
「這些年也不知道她在哪個國家逍遙快活，一次也沒回來……」
「剛畢業(yè)的時候我在機(jī)場遇到過她一次，頹廢又蒼白，一看就是吸了那東西——」
「聽說她在國外包男模睡鴨子，荒唐到她老子都不認(rèn)她了?！刮矣行o奈的嘆氣，
父母到現(xiàn)在還不肯相信我已經(jīng)胰腺癌不治，除了最親密的家人，
沒有人知道我已經(jīng)死了整整五年。依舊是讓我當(dāng)初一眼萬年的寬肩窄腰，深眸高鼻。
如今舉手投足間更多了幾分從容篤定。我看得癡迷。下一秒，
傅斯年帶來的女伴嬌笑著開口：「他們說的是那個要了你半條命的前女友？」
傅斯年神情一滯。接著握過她的手，風(fēng)輕云淡的笑?！付歼^去了?！?/p>
向來左右逢源的班長拿起酒杯，敬向傅斯年?！父悼偞笕擞写罅?，不跟那種婊子計較?！?/p>
我沒想到，這些上學(xué)時爭搶著巴結(jié)我的老同學(xué)，如今為了討好傅斯年，
詆毀羞辱起我來也是毫不留情。傅斯年的神情肉眼可見的凝滯。隨即他端起酒杯，輕抿一口。
「怎么會計較?！覆豢刻K大小姐給的第一桶金，我怎么會有今天?！刮绎h在空中，
貪戀的看著傅斯年對未婚妻照顧有加，記得她忌口的食物，連說話的尾音都不自覺放緩。
心里有點難過。又有點慶幸。真好，只有我一個人還停留在過去。而傅斯年，早已放下我，
開始新生活了。2「傅總是不是在開玩笑？」我勉強(qiáng)扯起嘴角，笑得牽強(qiáng)。我了解的傅斯年，
并不是一個會背著未婚妻偷腥的人。「早就聽聞傅總未婚妻溫柔知意——」
「那不是你該關(guān)心的事?！垢邓鼓昀淅浯驍辔摇！柑K小姐什么時候道德感這么強(qiáng)了？
當(dāng)了婊子還想著立牌坊？」有那么一瞬間，我覺得我應(yīng)該拿起面前的酒杯潑過去。
潑在傅斯年那張斯文敗類的臉上。但我沒有，也不敢。甚至連拒絕都不能。
若是傅司年不肯放過父親，公司所有的項目都要被迫停擺，父親還有可能面臨牢獄之災(zāi)。
除了答應(yīng)，我沒有第二條路可走。況且，我一個只在人間偷得三個月時光的死人，
談什么道德感?！肝遗愀悼偹淮危悼偩痛饝?yīng)放過我爸爸么？」
傅斯年聞言蹙眉輕哼：「蘇棠，你不過是多少人睡過的破爛貨，真以為自己有那么值錢？」
我心尖一刺，才知道千瘡百孔的心還是會疼的。無地自容的剛要低頭，下巴被手指挑起。
傅斯年神色陰郁：「隨叫隨到，直到我膩了為止?！刮疫€是上了傅斯年的車。
車停在酒店停車場，我有些緊張的吞了吞口水。傅斯年似是看出我的想法，
淡淡道：「你要是會后悔了……「現(xiàn)在走來得及?！刮覔u搖頭，指尖輕觸發(fā)燙的臉頰，
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竟與當(dāng)年寒暑假后久別重逢、小別勝新婚的悸動別無二致。
「我不后悔……但我有個要求?！垢邓鼓晗袷锹牭叫υ挘骸柑K棠，你有什么資格提條件？」
說完他抬腿就走。我追上去，攥緊他衣袖：「我找你的事，能不能不讓我爸媽知道。」
畢竟傅斯年不愛我了，很快我就會離開，重新轉(zhuǎn)世輪回。還是不要牽動二老的好。
「還挺知道要臉?！垢邓鼓晏帜笞∥蚁掳?，似笑非笑。我知道他這就算答應(yīng)。
我跟在他身后進(jìn)了房間?！溉グ炎约合锤蓛簟！垢邓鼓陠问殖堕_領(lǐng)帶，指著浴室。
垂在身側(cè)的手幾乎是下意識緊了一下，但我知道該來的總會來了。左右不是沒做過，
還不至于「視死如歸」。從浴室出來后，傅斯年已經(jīng)在另一間浴室洗過了。
此時正穿著浴袍坐在沙發(fā)上打電話。笑容和煦，看起來心情很不錯。見我出來，
對我勾了勾手指。我走過去，以為傅斯年是要我在他身邊坐下?？筛邓鼓陻r下我，
指了指自己敞開的雙腿之間。我不是不諳世事的少女，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可從前的傅斯年，從不舍得我做這種事。他并未回避，我聽出他應(yīng)該是和未婚妻通話。
心像被誰攥緊了反復(fù)揉搓，連呼吸都裹上了酸澀的沙礫。傅斯年察覺到我的僵硬，
對著電話那端的人說了句：「我也想你。愛你寶貝，早點睡，晚安?！贡銙鞌嚯娫?。
視線輕飄飄的落在我臉上：「不會？還是不想？」再說什么都是矯情。猶豫不過兩秒，
我在傅斯年面前緩緩蹲下身。沙發(fā)有些低，傅斯年按住我的肩膀壓下去。「跪下弄?！?/p>
不容拒絕的力道。窒息和干嘔的感覺，雙管齊下。整個過程，
我恍惚覺得好像癌痛都沒有這么疼。被抓著頭發(fā)死死按住的時候，
眼角的淚水已經(jīng)怎么也止不住往下落?！柑K棠?！垢邓鼓昃痈吲R下的看著我，
眼里沒有一絲溫度：「都跪在我面前求我了，就別裝純了?！赴盐宜藕蚝昧?，你爸才有救?！?/p>
3我聽說過有些人喜歡粗暴，卻從沒想過自己會被傅斯年如此對待。
我所有關(guān)于這件事的經(jīng)驗都是他給的。過去的他，總是很在意我的感受。
如今我的眼淚并不足以讓傅斯年心軟。「我沒什么耐心對你憐香惜玉，你大概要吃點苦頭了。
」我嗓子疼得說不出話，靜默幾秒閉上眼睛，算是無聲的妥協(xié)。傅斯年看到我的反應(yīng)，
輕笑著再次壓上來，并沒有給我太多喘息的時間。在翻來覆去的痛苦中，我在心里問自己，
這一切真的值得么？答案幾乎不用猶豫。值得的。父親的公司被人陷害，合作方連夜解約，
銀行抽貸。斷崖式下降的訂單和接連爆出的丑聞，讓公司資金鏈徹底斷掉，
三十年基業(yè)即將毀于一旦。父親知道是有人搞鬼，可證據(jù)難尋。唯一能幫到父親的人，
只有傅斯年，我只能求他。醒來的時候天還沒亮。傅斯年還在睡，
我側(cè)頭看著他睡著時才變得無害的熟悉的臉，忍不住用手指描摹他的眉眼。
昨天晚上是怎么結(jié)束的我已經(jīng)沒有了記憶。只記得第一次結(jié)束沒多久，
傅斯年就把我拖到地板上又來了一次，接著時落地窗邊、浴室……我以為自己會再死一次，
可現(xiàn)在看來，死人是不會再死的。傅斯年如今并不會像戀愛時那樣幫我清洗，
即便此刻動一下就痛到出一層薄汗，我還是起身去了浴室。
鏡子里我看到了自己全身觸目驚心的痕跡。決心來找他的時候，不是沒想過他還恨我，
會報復(fù)我，但心里還是留存了一絲希望。萬一他舍不得呢？萬一他還愛我呢？怔愣間，
傅斯年的身影出現(xiàn)在鏡中。直到腰上附上一只大手我才如夢初醒轉(zhuǎn)頭看他。他挑眉。
「還能爬起床？看來還是不夠累?！刮覜]回答?？稍撜f的話，還是要說。
「傅總什么時候可以簽合同？」只要傅斯年答應(yīng)注資，父親的公司就能起死回生。
傅斯年看著我沒說話，似笑非笑。我后知后覺有些心慌。昨晚的「交易」，沒有字據(jù)，
沒有意向書，更沒有其他人能證明。更像是我不知廉恥的投懷送抱。
如果傅斯年反悔……傅斯年輕笑一聲：「蘇小姐看來不光床技沒長進(jìn)，腦子也沒什么長進(jìn)。
「現(xiàn)在才想起來問這個，是不是晚了點？」我的臉色瞬間煞白。過去了五年，
當(dāng)年分手又毫不體面。我當(dāng)然明白傅斯年不可能再停留在原地，可我根本無法想象，
有一天他會騙我。「你騙我？」也許是我的委屈表現(xiàn)的太明顯，
傅斯年冷淡的表情出現(xiàn)了一絲裂痕?？烧f出的話依舊殘忍。「是又怎么樣？你能奈我如何？
你全身上下，里里外外，該玩的我都玩過了……「你現(xiàn)在還有什么資本跟我談條件？」
沒有了。除了一整顆心，我早就已經(jīng)一無所有?！父邓鼓?，你不能這樣！你以前不會——」
「你不配跟我提以前。」傅斯年有些粗暴的打斷我，點燃了一根煙，
隨手將煙盒扔在矮臺上時緩緩抬眸看我，眼里全是恨意：「被人騙被人耍很難過么？」
傅斯年嗤笑一聲，「還要感謝蘇小姐的言傳身教?！?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換好衣服，
一步一步離開的酒店。外面的陽光溫?zé)?，我卻冷得渾身發(fā)抖。
我根本沒有跟傅斯年撕破臉大吵大鬧的力氣和勇氣。強(qiáng)撐著打車回到租住的公寓，
回來后我悄悄回了一趟父母以前買給我的公寓。好在他們打不開保險柜，
我才能拿到珠寶和現(xiàn)金，維持生活。蒙著被子睡得昏天暗地，
被手機(jī)鈴聲吵醒時天色已經(jīng)擦黑?！傅綍鶃??！故歉邓鼓?。我動了氣，
「傅總這是什么意思？「是覺得沒耍夠我，還想我送上門再白睡一次？不好意思傅總，
我現(xiàn)在身體不太方便?！垢邓鼓晷α寺?，不慌不忙。「你還真是只貓，知道伸爪子撓人。
「跟你開玩笑的。答應(yīng)你的事，我不會食言……希望蘇小姐也能遵守約定，隨叫隨到?！?/p>
靜默了幾秒，再開口我語氣平靜：「好，我馬上到?！沟搅藭虐l(fā)現(xiàn)，
傅斯年是叫我來陪他應(yīng)酬。坐在對面的紈绔看見我一臉興奮，笑著調(diào)侃：「呦！傅總，
這可是你第一次帶女人來跟我們喝酒?！垢邓鼓晷表谎?，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
「玩物而已?！辜w绔頓時摩拳擦掌，「傅總，什么時候玩膩了，也借我玩玩？
我就喜歡這種調(diào)調(diào)的?！垢邓鼓昝蛄丝诰?，眼神一冷。我以為他會開口拒絕，即使他不愛我，
可我很清楚他的占有欲?？伤_口說出的話卻直接將我推進(jìn)萬丈深淵?！负谜f，
今晚你就帶走?！高@女的，技術(shù)不怎么樣，就是浪的很。」我難以置信的看著傅斯年。
我應(yīng)該用盡全力扇他一耳光，然后憤而離席。反正我早就是個死人，
憑什么要留在這任他羞辱？可我實在太痛了，痛到忍不住破罐子破摔。我閉了閉眼睛，
將惡心厭惡的感覺強(qiáng)壓下去。再抬眼時，已是諂媚的笑。起身坐到對面，
搭上那人手臂：「方總是么？要不要現(xiàn)在就走？」傅斯年瞳孔驟然收縮，脖頸青筋暴起。
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他動了怒。下一秒，他起身攥緊我的手腕，一言不發(fā)將我拖出包廂。
踉蹌著跟在他身后，我看著他因過度用力而泛白的指節(jié)，咬緊后牙槽。
不肯承認(rèn)自己的驚慌失措。我從沒在傅斯年臉上看到過這么陰鷙的表情。我疼到蹙眉，
被他一路拖進(jìn)會所頂層的房間。被掐著脖子用力按在墻上的時候，我根本沒反應(yīng)過來，
明明我只是照著他希望的去做，為什么他情緒會轉(zhuǎn)變的如此突如其來?！父邓鼓辍?/p>
我艱難的掙扎著。「蘇棠，你就那么饑渴么？是我滿足不了你？「你就這么賤么！」
傅斯年的語調(diào)都像是夾了寒風(fēng)?！父邓鼓辏 贡凰莺菀г诩绨蛏蠒r，我痛得尖叫出聲。
可我知道，我逃不掉的，起碼在如此盛怒的傅斯年面前，我今天無論如何都逃不掉了。
妥協(xié)的泄了力，「我先去洗澡?！埂肝也幌訔壞恪！垢邓鼓暾f了句，更狠的動作著。
我死死咬著嘴唇，咬到破爛流血，也不肯發(fā)出一丁點聲音。「你他媽的是不是傻！」
傅斯年咬牙切齒的吻我，解救出差點爛掉的唇。「你知不知道姓方的是個變態(tài)！
被他玩兒過的女人非死即殘！就為了跟我賭氣，你不要命了么！「現(xiàn)在又在這里自虐？
給誰看？你以為我還會對你心軟么？蘇棠，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就算被我玩爛了，
我也不許任何人碰你！」我說不出反駁，渾身發(fā)著抖。身體是熱的，可心卻是冷的。
傅斯年粗暴拖著我離開玄關(guān)，甩到床上。再覆上來的時候，親吻卻變得溫柔纏綿。
我可以控制自己，再疼也不去求饒，卻無法壓抑自己，
在他溫柔的親昵中情不自禁抬手緊緊抱住他。意識到自己正恬不知恥的摟住他的脖頸。
我自我厭棄的閉上眼——原來最鋒利的匕首，始終攥在傅斯年手中。
他在用這種羞辱的方式告訴我，我永遠(yuǎn)不再是他的例外。5我不知道自己被折騰到幾點。
醒來時，傅斯年已經(jīng)不在了，床邊坐著醫(yī)生，正在看點滴。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發(fā)起了高燒?！肝沂歉迪壬乃饺酸t(yī)生，
他說您休息好就可以離開了?！菇酉聛淼囊欢螘r間，傅斯年維持著一周約我一次的頻率。
他很忙，忙到每次我到酒店見到他時，他都在處理工作。毫無背景的他，能有今天的成就，
縱然離不開一些運氣加成，但更多的還是歸結(jié)于他比任何人都努力?？粗驹诮鹱炙?，
即便如今他的成功與我無關(guān)，我依然為他驕傲。父親的公司風(fēng)平浪靜，
傅斯年不光信守承諾放過父親，甚至大手一揮投資了蘇氏兩個項目，幫父親渡過難關(guān)。
我默默等著那一天的到來。等傅斯年膩了的那一天。
可我先等來的卻是他那美艷動人的未婚妻許婉。名不正言不順的坐在她對面，
強(qiáng)烈的道德感讓我根本抬不起頭。她高高在上坐在我對面，審視著我，
輕蔑一笑：「我知道你是斯年的初戀，也知道你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改悴簧担?/p>
應(yīng)該知道他現(xiàn)在和你保持這種關(guān)系，和愛情絕無關(guān)系，不過是因為當(dāng)年你甩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