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韻臉色煞白,像是遭到重?fù)粢话恪?/p>
“二弟,你怎么誣陷我都無所謂,但你不能和娘這么說話!快向娘道……”
周瀚宇也裝出一副關(guān)心的樣子。
“閉上你的臭嘴!”
周平安對此只有冷笑。
“好,你不是想走嗎?那你就走!我和你的父子關(guān)系,到此為止!你走吧!最好一輩子都別回來!你敢回來,我就打斷你的腿!”
周天淵臉色憋得通紅,眼神狂怒,大聲吼道。
“你大可放心,我這輩子都不會回去,你以后也千萬別求我,因為你求我,我也不會回去!”
周平安心里最后一絲情分也煙消云散了,開口譏笑:“從此以后,我們恩斷義絕。我的一條命,你奪走了我的圣血和圣骨,換來你兩個兒子的圣資,也不虧了,算扯平了?!?/p>
“反了!反了!”
周天淵一怒,風(fēng)云變色,電閃雷鳴,撕裂浩瀚蒼穹。
封王境強者的厲害可見一斑。
周平安冷哼一聲,轉(zhuǎn)身就走。
他的身后,留下一串刺眼奪目的血色腳??!
這一幕,不僅深深刺痛了徐妙韻的內(nèi)心,也讓周天淵有些喘不動氣。
“你這個惹父母生氣的廢物快走,別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了!”
周星辰對著周平安的背影大聲叫囂。
“廢物?”
周平安停下了腳步,眼神冷冽無波,卻沒有轉(zhuǎn)身看向他們,淡淡道:
“你難道忘了我的廢物之名是怎么來的嗎?這得感謝你爹娘。我若不是失去了圣骨和圣血,你有何資格向我叫囂?”
說完,他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繼續(xù)向前走。
但他那淡漠的聲音卻是傳蕩了開來:
“還有,你們?nèi)魺o父母偏愛、家族培養(yǎng),更無我的圣血圣骨,你們現(xiàn)在能站在這里和我說話?”
“你們不會真以為自己很優(yōu)秀吧?”
“只不過是你們有一對不配做父母的父母,還有一個奢求父母疼愛、兄弟和睦、付出一切的傻子兄弟?!?/p>
“你們的努力,不值一提?!?/p>
“呵呵,多諷刺啊。”
此話一出。
周天淵和徐妙韻愣住了,一股濃濃的心酸和刺痛從心底深處泛了出來。
“奢求父母疼愛……”
徐妙韻心里絞痛,周平安的每一句話都如同萬鈞高山,壓的她喘不動氣。
特別是想到周平安淪為平庸凡人,是因為自己和他父親兩人將其圣骨和圣血取出交給了其他兩個兒子,如今卻嫌棄他不會修煉……
這是何等諷刺!
原本周平安天生為圣人,可由于他的父母兩人太過偏心,導(dǎo)致他淪為凡人!
這個暫且不說。
單單是自己和他父親兩人的偏愛和嫌棄,已經(jīng)足以讓這個離開家門十幾年的少年崩潰痛苦!
是啊,她和周天淵為了大小兒子,讓周平安在鄉(xiāng)下祖地待了十幾年,飽受欺凌,這件事她是知曉的。
她也曾想阻止,可周天淵卻一句話改變了她的想法:“磨煉出真金”。
不經(jīng)歷風(fēng)雨,怎么見彩虹?
呵呵!
要是她站在周平安的角度上,她也忍受不了!
一刻忍受不了!
那周平安還待在自己身邊一段時間,每天陪笑恭敬,他心里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簡直難以想象!
回想著周平安的話,每一個字都像是利刃一般劃過她的心臟,痛的她無法呼吸,像是天塌了一樣。
而周天淵也是苦澀沉默。
望著周平安離去的背影,他張了張嘴,卻什么話都沒有說出。
反觀周瀚宇和周星辰兩兄弟,則是緊緊攥著拳頭,怨毒地盯著周平安,惡狠狠想著什么。
而最震驚的還是遠(yuǎn)遠(yuǎn)圍觀的眾人。
他們聽完了周平安的話。
他失去了圣血和圣骨,成為了廢物。
他的大哥和三弟得到了他的圣血和圣骨,號稱天生圣人。
而這一切,竟然是他們的父母主導(dǎo)的!
呵呵,多么諷刺啊。
“原來他過的這么苦啊?!?/p>
所有的目光變得怪異,齊刷刷地看向周天淵和徐妙韻。
徐妙韻此刻還沉浸在失去二兒子的痛苦之中,渾然沒有察覺。
可周天淵雖然也很悲傷,但他的實力太過強大,所以第一時間察覺到這些目光所蘊含的含義,當(dāng)即在心里尷尬之余,還莫名生出一股惱怒。
自己的這個二兒子,一點不像他,腦子糊涂,竟不分場合,什么話都說,沒有絲毫顧忌,也渾然不在乎影響。
他越這么想,心里就越生氣。
“來人!”
他一聲大吼。
背后走出一位中年男人,對著他躬身行禮:“家主?!?/p>
“我現(xiàn)在少了一個兒子,那家里也不需要有關(guān)于他的任何東西。你現(xiàn)在立刻回府,將他的所有東西都給扔了,以后也看好了府邸,別讓他這個混賬東西再踏進(jìn)大門一步,否則我拿你是問!”
周天淵冷哼道。
“這……”
中年男人抿了抿嘴,欲言又止。
“怎么了?”
周天淵轉(zhuǎn)身,不耐地看著他,暗道如果他給周平安求情,就把他逐出周府。
中年那人結(jié)巴道:“家主,他、他……”
“有話就說,別吞吞吐吐的!”
“二少爺在府里……沒有任何東西?!?/p>
唰!
氣氛在這一刻,徹底安靜了下來。
“你說什么?”
徐妙韻錯愕轉(zhuǎn)頭,懷疑自己的聽錯了。
“他在家里住了好幾個月,怎么可能沒有東西。就算沒有東西,房間總歸是有的吧?!?/p>
周天淵更是嗤笑一聲。
“房間……現(xiàn)在也沒了?!?/p>
中年男人咽了口口水。
“你知道你什么身份嗎?敢和我們開玩笑,不要命了?”
徐妙韻惱怒地盯著他,眼中凌厲劍意浮現(xiàn)。
“屬下句句屬實?!?/p>
中年男人冷汗直冒。
“如實說來!”
周天淵這才發(fā)現(xiàn)有些不對勁。
“上個月,二少爺住的柴房被一把火燒了,包括他從鄉(xiāng)下帶來的東西,也一塊被燒沒了,所以這些天他只穿了一件薄衫,因為他沒其他衣服穿。”
中年男人低聲道。
“被火燒了?誰燒的?”
周天淵皺眉,并不關(guān)心周平安穿衣。
“爹,是我不小心燒了?!?/p>
周星辰走了上來,低頭看地,一副知道錯了的模樣。
“不小心……”
周天淵盯著自己的小兒子,眼神頗為犀利。
周星辰額頭出現(xiàn)冷汗。
很快,徐妙韻就給他解了圍,“平安為什么住在柴房?這可是連下人都不住的地方,而且,冬天這么冷,他怎么能熬的過來?他也只穿了一件薄衫,他怎么這么苦啊,我的孩子……”
徐妙韻越說,聲音越是帶著哭腔。
“說,為什么讓他住柴房?”
周天淵也很奇怪,頓時看向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遲疑開口:“家主,是你讓他住的,你說他、他……”
“他怎么了?”
中年男人壯膽說道:“你說他是一個不會修煉的廢物,而且不學(xué)無術(shù),沒有資格住在房間里,讓他滾去豬圈睡,然后夫人說讓他住柴房……”
話沒說完,徐妙韻的眼眶就紅了。
因為她想起來了,確實是自己讓周平安住柴房的。
“都怪你,都怪你……”
她轉(zhuǎn)頭看著周天淵,埋怨道:“你是周家的家主,而他是你的兒子,你憑什么說他沒資格住在房間里,還把他趕到豬圈?有你這么當(dāng)父親的嗎?”
“我……”
周天淵說不出話,但忽然想起了什么,看向中年男人,嚴(yán)肅說道:
“他不是拜進(jìn)光明圣地當(dāng)?shù)茏恿藛幔吭趺床辉诠饷魇サ匦逕?,偏偏跑回了家,是不是他受不了圣地的?xùn)練,然后偷偷逃了回來?”
說到這里,他眼瞳倒豎,又要發(fā)怒。
他周天淵的兒子,竟然連這點苦都受不了,斷絕父子關(guān)系正好,別污了他的名聲!
這個時候,他想的還是自己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