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謫仙落凡塵太虛仙境,云海翻騰。青霄大仙立于九霄云端,銀發(fā)如瀑,青袍獵獵。
他手中握著一枚散發(fā)著七彩光芒的仙丹,那是他耗費三百年光陰煉制的"逆天改命丹"。
"青霄,你可知罪?"一道威嚴的聲音自天際傳來,隨即金光萬丈,玉帝法相顯現(xiàn)于云端,
身后跟著十萬天兵天將,將青霄團團圍住。青霄抬頭,目光平靜:"玉帝,
我不過是想救我那凡人徒弟一命。""生死有命,仙凡有別!"玉帝怒喝,
"你私煉逆天丹藥,干預凡人命數(shù),已觸犯天條!"青霄握緊仙丹:"我那徒兒一生行善,
不該三十而夭。""放肆!"玉帝拂袖一揮,一道金光擊中青霄手中的仙丹,
仙丹頓時化為齏粉,"青霄大仙觸犯天規(guī),現(xiàn)剝去仙籍,貶下凡間,歷劫三世方可重返天庭!
"青霄還未來得及辯解,便感到一陣天旋地轉。他的仙骨被一寸寸剝離,法力如流水般消逝,
三花聚頂?shù)男逓榛癁闉跤小W詈笠谎劭吹降?,是玉帝冷漠的面容和天將們憐憫的眼神。
"記住,此番下界,你需嘗遍人間八苦,方知天命不可違。
"這是青霄失去意識前聽到的最后一句話。......疼痛。
這是青霄恢復意識后的第一個感受。渾身上下每一寸肌膚都在疼痛,喉嚨干渴得像著了火,
胃部因饑餓而痙攣。他艱難地睜開眼,刺目的陽光讓他立刻閉上了眼睛。過了好一會兒,
他才適應了光線,再次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灰蒙蒙的天空,幾只蒼蠅在他頭頂盤旋。
他躺在一堆發(fā)臭的稻草上,身上蓋著破破爛爛的麻布,裸露在外的皮膚布滿污垢和傷痕。
"我這是......在哪里?"青霄試圖坐起來,卻發(fā)現(xiàn)全身無力。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那曾經白皙如玉、能點石成金的仙人之手,如今布滿老繭和污垢,
指甲縫里全是黑泥。記憶如潮水般涌來。他被貶下凡了,成了一個......凡人。不,
比凡人還不如,從周圍環(huán)境和自己的裝扮來看,他似乎成了一個乞丐。"喲,醒啦?
"一個沙啞的聲音傳來。青霄轉頭,看到一個滿臉皺紋的老乞丐蹲在不遠處,
正用一根木棍撥弄著面前的小火堆,火堆上架著一個缺了口的瓦罐,
里面煮著些看不出原貌的糊狀物。"我......"青霄一開口就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
沙啞得像是砂紙摩擦。"別急著說話,"老乞丐舀了一碗糊糊遞給他,"先吃點東西。
你在城隍廟后巷暈倒三天了,要不是老子心善把你拖回來,早被野狗啃了。"青霄接過碗,
那糊糊散發(fā)著古怪的氣味,但饑餓感戰(zhàn)勝了厭惡,他狼吞虎咽地喝了下去。味道難以形容,
但至少胃里有了東西,不再那么難受了。"多謝老丈相救,"青霄勉強說道,
"不知此地是何處?"老乞丐怪笑一聲:"裝什么斯文?還'老丈',叫老瘸子就行。
這兒是南楚國都永安的乞丐窩,你小子運氣好,遇到的是我,要是被'黑手幫'的人發(fā)現(xiàn),
早把你扒光了扔河里喂魚了。"南楚?青霄在記憶中搜尋著這個國家。
他在天界時偶爾會關注凡間局勢,記得這是中土七國之一,位于南方,以絲綢和茶葉聞名。
"現(xiàn)在是什么年號?"青霄問道。老瘸子用看瘋子的眼神看著他:"大齊天順三年啊,
你小子是不是腦袋被門夾了?"青霄心中一震。天順三年?他在天界不過被貶謫片刻,
凡間竟已過去三年!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果然不假。更令他震驚的是,大齊是北方強國,
何時吞并了南楚?他記憶中三年前南楚還是獨立國家。正當青霄想繼續(xù)詢問時,
突然一陣劇痛襲來,他抱頭倒地,
無數(shù)陌生的記憶碎片如潮水般涌入腦?!@具身體的原主人名叫"小七",是個孤兒,
從小在街頭流浪。三日前因偷了一個饅頭被店家打得半死,
扔在城隍廟后巷......當疼痛消退,青霄已經接收了這具身體原主人的大部分記憶。
看來玉帝不僅將他貶下凡間,還讓他附身在一個剛死的乞丐身上,真是羞辱至極。"喂,
沒死吧?"老瘸子用木棍捅了捅他。青霄勉強爬起來:"沒......沒事。
""沒事就趕緊起來干活,"老瘸子哼了一聲,"今天西市有富戶施粥,去晚了連渣都不剩。
"青霄——現(xiàn)在應該叫小七了——跟著老瘸子一瘸一拐地走出破廟。直到此刻,
他才真正看清自己所處的環(huán)境。這是一座宏偉的城市,遠處宮殿金碧輝煌,
近處樓閣鱗次櫛比。街道上行人如織,商販吆喝聲不絕于耳。而他們這些乞丐,
則蜷縮在城市最陰暗的角落,像一群見不得光的老鼠。青霄心中苦澀。曾幾何時,
他還是高高在上的大仙,一念之間可呼風喚雨,點石成金。
如今卻淪落到為了一碗粥而卑躬屈膝。"發(fā)什么呆?快走!"老瘸子催促道。
青霄跟上老瘸子的步伐,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法力雖然盡失,但神識尚存一絲。他嘗試內視,
發(fā)現(xiàn)體內還有微弱的仙氣流動,尤其是眉心處有一道淡淡的金光——那是他殘存的預知能力。
或許,玉帝并沒有完全剝奪他的所有能力......西市果然人山人海,
一個富戶正在施粥行善。青霄和老瘸子排了半個時辰的隊,
終于領到一碗稀粥和半個硬如石頭的饃。正當青霄準備吃時,
突然三個身材高大的乞丐圍了上來。"新來的?"為首的疤臉乞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黃牙,
"知道規(guī)矩嗎?新人第一頓飯要孝敬我們黑手幫。"老瘸子立刻縮到一邊,不敢出聲。
青霄皺眉:"這食物是我排隊所得,為何要給你們?"三個乞丐哈哈大笑,
疤臉一把打掉青霄手中的碗,粥灑了一地:"就憑這個!"他晃了晃拳頭。青霄怒火中燒。
即便成了凡人,他骨子里還是那個傲視天地的青霄大仙,豈容此等欺辱?
就在他準備拼死一搏時,眉心突然一熱,一幅畫面閃過腦海——他被打得奄奄一息,
扔在臭水溝里等死。這是......預知能力在警告他!青霄強壓下怒火,低頭退開。
疤臉乞丐得意地大笑,揚長而去。"算你聰明,"老瘸子這才敢湊過來,
"黑手幫是永安城里最大的乞丐幫派,惹不起的。"青霄看著地上的粥,肚子咕咕直叫。
這就是凡間嗎?弱肉強食,毫無公道可言?就在這時,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傳來:"給你。
"青霄抬頭,看到一個約莫八九歲的小女孩站在面前,臟兮兮的小手里捧著半個饅頭。
"我看到了剛才的事,"小女孩說,"你吃我的吧,我今天要到了兩個。"青霄愣住了。
小女孩自己也是衣衫襤褸,瘦得皮包骨頭,卻愿意分食物給他。"謝謝你,小妹妹。
你叫什么名字?"青霄接過饅頭,輕聲問道。"我叫阿蠻,"小女孩咧嘴一笑,
缺了一顆門牙,"你是新來的吧?我以前沒見過你。""我叫小七,"青霄說,
"確實剛來不久。"阿蠻熱情地拉起他的手:"那你跟我來吧,
我?guī)闳ヒ娢覀?無衣幫'的人,比黑手幫好多了!
"老瘸子聞言臉色一變:"小丫頭別亂說!無衣幫早被官府剿了!
"阿蠻做了個鬼臉:"才沒有呢!我們躲得好好的!"她拽著青霄,"走嘛,
我們幫主可厲害了,會保護你的!"青霄猶豫了一下,決定跟阿蠻去看看。
反正他現(xiàn)在一無所有,再壞又能壞到哪去?阿蠻帶著青霄七拐八繞,穿過幾條小巷,
最后來到一處廢棄的宅院。院子里或坐或臥著十幾個乞丐,有老有少,見到阿蠻帶人來,
紛紛投來警惕的目光。"幫主!我?guī)氯藖砝玻?阿蠻歡快地喊道。
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從里屋走出。他約莫四十歲上下,雖然衣衫破爛,但腰板筆直,
走路帶風,一看就不是普通乞丐。"阿蠻,我說過多少次,不要隨便帶人回來。
"男子皺眉道。"可是幫主,小七哥哥被黑手幫欺負了,好可憐!"阿蠻拉著青霄的手不放。
男子上下打量青霄,目光如炬:"你是何人?為何淪落至此?"青霄想了想,
決定實話實說——當然,隱去了神仙那段:"我叫小七,從小流浪,前幾日被打傷,
失去了部分記憶。"男子盯著青霄的眼睛看了許久,似乎在判斷他是否說謊。
最后點了點頭:"我叫鐵骨,是無衣幫幫主。你可以暫時留下,但若敢背叛,休怪我不客氣。
"就這樣,青霄加入了無衣幫。當天晚上,幫眾們分享了一鍋不知從哪里弄來的雜燴湯。
雖然味道古怪,但至少能填飽肚子。夜深人靜時,青霄躺在角落里,
仰望從破屋頂漏下的星光,思緒萬千。他本是高高在上的大仙,如今卻淪落到與乞丐為伍。
玉帝說要他嘗遍人間八苦,這才第一天,
想要的食物)、"怨憎會苦"(被惡人欺凌)和"生老病死苦"(這具身體的虛弱與傷痛)。
還有五苦是什么?他該如何度過這漫長的凡間歲月?又該如何完成所謂的"歷劫"?
就在青霄沉思時,眉心突然又是一熱,一幅血腥的畫面閃過腦?!⑿U被一群黑衣人追殺,
倒在血泊中......青霄猛地坐起,看向阿蠻睡覺的地方——空空如也!"阿蠻呢?
"他急忙搖醒旁邊的乞丐。"那小丫頭?晚上常溜出去偷東西,不用管她,
"那乞丐嘟囔著翻了個身,"被抓了算她倒霉。"青霄顧不得多想,立刻沖出屋子。
預知畫面顯示阿蠻會在城西的一條小巷遇險,他必須盡快趕去!借著月光,
青霄跌跌撞撞地向城西跑去。一路上他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具原本虛弱不堪的身體,
在他的仙魂影響下,竟然逐漸變得靈活有力起來。當青霄趕到那條小巷時,
正好看到三個黑衣人將阿蠻逼到墻角。小丫頭手里緊緊攥著一個包袱,臉上有血跡,
但眼神倔強。"把東西交出來,小賤種!"一個黑衣人厲聲道。"不給!這是給我娘治病的!
"阿蠻死死抱住包袱。"你娘早病死了!"黑衣人獰笑著舉起刀,"既然你找死,
就送你下去見她!"刀光一閃,眼看就要砍中阿蠻——"住手!"青霄不知哪來的力氣,
一個箭步沖上前,撞開了持刀的黑衣人。另外兩人立刻撲上來,青霄雖然不會武功,
但憑著預知能力,總能提前半秒躲開攻擊,并反擊對方的弱點。幾個回合下來,
三個黑衣人竟然被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這小子邪門!"一個黑衣人捂著流血的鼻子喊道。"走!
"為首的黑衣人惡狠狠地瞪了青霄一眼,"記住你了,小子!這事沒完!
"三人倉皇逃入夜色中。青霄長舒一口氣,轉身查看阿蠻的情況:"你沒事吧?
阿蠻卻一臉驚恐地看著他:"小七哥哥......你......你怎么會'預判'之術?
"青霄心頭一震。預判之術?這小丫頭怎么知道他的能力?
"你......"不等青霄詢問,阿蠻突然跪了下來:"求求你救救我娘!
她真的病得很重!我偷......不,我借的是藥鋪的藥材,但他們要抓我去見官!
"青霄扶起阿蠻:"你娘在哪里?帶我去看看。"阿蠻帶著青霄來到城郊一處破草屋。
屋內躺著一個奄奄一息的婦人,正是阿蠻的娘。她面色蠟黃,呼吸微弱,明顯病入膏肓。
青霄檢查了一下,發(fā)現(xiàn)是嚴重的肺癆。以凡間醫(yī)術確實難以治愈,
但對他這個曾經的藥仙來說......他閉上眼睛,嘗試調動體內那一絲微弱的仙氣。
奇跡般地,他感到指尖有了一絲溫熱。將手指按在婦人額頭,青霄默默念誦治愈咒語。
雖然不及仙界時萬分之一的效力,但足以緩解癥狀。婦人的呼吸逐漸平穩(wěn),面色也好轉了些。
"阿蠻......"婦人虛弱地睜開眼睛。"娘!"阿蠻撲到床邊,淚如雨下。
青霄悄悄退到屋外,仰望星空。他突然明白了什么——玉帝貶他下凡,或許不只是懲罰,
也是一種歷練。只有在失去一切后,他才能真正理解凡人的苦難,體會到生命的珍貴。屋內,
阿蠻和母親相擁而泣的聲音傳來。
青霄心中涌起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這比他當年在仙界煉成九轉金丹時還要滿足?;蛟S,
這就是所謂的"歷劫"真意?就在這時,青霄眉心又是一熱。
這次的預知畫面更加宏大——戰(zhàn)火紛飛,七國混戰(zhàn),而他,站在高處,
身后是無數(shù)的追隨者......青霄猛然醒悟:他的凡間之旅,才剛剛開始。
而這乞丐之身,或許正是他統(tǒng)一七國的第一步!
第二章:乞丐幫的秘密青霄在阿蠻家的破草屋外守了一夜。黎明時分,
他體內的那一絲仙氣已經耗盡,但阿蠻的娘親病情穩(wěn)定了許多。"小七哥哥,謝謝你。
"阿蠻揉著通紅的眼睛走出屋子,手里捧著半個臟兮兮的餅子,"這是我最后的食物了,
給你。"青霄心頭一暖,推辭道:"你留著吧,我不餓。"話音剛落,
肚子就不爭氣地咕咕叫起來。阿蠻咯咯笑了,硬把餅子塞給他:"吃吧!
我待會兒再去城里要點。你救了我娘,就是我的大恩人!"青霄接過餅子,掰成兩半,
和阿蠻分著吃了。這粗糲的食物,比他曾經在仙界品嘗的任何珍饈都要美味。"阿蠻,
昨晚那些人為什么要追你?"青霄問道。
阿蠻的表情突然變得警惕起來:"他們......他們是官府的人。
我偷聽到了不該聽的東西。""什么東西?"阿蠻湊近青霄,
壓低聲音:"聽說北邊的大齊要攻打我們南楚了!官府在秘密征兵,還要加稅。
我偷聽到他們說,要把城里的乞丐都抓去當壯丁或者賣做奴隸!"青霄眉頭一皺。
這倒是個重要情報。如果戰(zhàn)爭爆發(fā),首當其沖的就是他們這些無依無靠的乞丐。
"我們必須告訴鐵骨幫主,"青霄站起身,"無衣幫得早做準備。"阿蠻點點頭,
又搖搖頭:"幫主早就知道了。我們無衣幫其實......"她突然住口,像是說漏了嘴。
"其實什么?"青霄追問。"沒什么!"阿蠻慌張地搖頭,"我們快回去吧,幫主該著急了。
"青霄心中生疑,但沒有繼續(xù)追問。兩人收拾了一下,準備返回無衣幫的據點。臨行前,
阿蠻的娘親掙扎著起身,向青霄深深一拜:"恩公大德,小女子沒齒難忘。阿蠻這孩子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