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當年媽媽買房子付房款的那些轉(zhuǎn)賬記錄,給銀行的還款憑證,我都留著。
媽媽是個生意人,喜歡留單據(jù)做對賬用,奉行每筆錢都要清爽干凈,這個好習慣也遺傳給了我。
我給爸爸打了電話,要求當面說個清楚。
爸爸拒絕見面,理由是顧美琳要養(yǎng)胎,不能受到刺激。
兒子還沒出生呢,已經(jīng)被他拿來當擋箭牌了。
我坐在律師事務(wù)所里,對著手中的電話苦笑,這招也只有他們想的出來。
“蘇小姐,如果您還有什么疑問,歡迎隨時過來找我們?!必撠熚以V求的律師叫周明,是個年輕的海歸,做事認真,態(tài)度溫和,看我情緒不對,主動走過來安撫我。
我站起來,期待地看著他,“如果我爸爸不配合,還有什么更好的辦法嗎?”
他遲疑了下,“如果令尊的新生活,和令堂生病的日期相重合,他在道義上還是有虧欠的?!?/p>
雖然他說的話文鄒鄒,我還是聽明白了其中意思。
當時光顧忙著媽媽的病情了,醫(yī)院、學校兩頭跑,根本想不了別的。尤其是媽媽一走,導師、學校都在催,我也就趕著回去了,沒有心思留意到爸爸的動向。
他再婚的消息還是舅舅告訴我的,我想起幾次看到爸爸失魂落魄的樣子,覺得確實可憐,即使心里感到不痛快,嘴上依然送了祝福。知道顧美琳帶了個讀初中的女兒過來,我立即找房屋中介租了套房子,省的回去住一塊都不自在。
現(xiàn)在再回憶,確實有不少疑點。
爸爸找舅舅當傳話筒,說是怕我難過,怕我有想法,難道就不怕舅舅聽了膈應(yīng)?況且,他那會兒還欠著舅舅的錢沒還,就好意思去找新妻了。
我想了想,打了個電話給舅媽,約她出來喝茶。她和舅舅是一家子,大概會了解更多這其中的內(nèi)幕。
結(jié)果這茶喝得我火冒三丈。
6
爸爸和顧美琳在媽媽走后半年領(lǐng)證結(jié)婚不假,但在媽媽病重時,他們就已經(jīng)好上了。
那時,顧美琳是媽媽鄰床的家屬,一來二去的,和爸爸就熟了,時不時的安慰爸爸幾句。
媽媽剛走沒幾天,舅媽就撞見過他們手牽手從一家酒店出來,兩人臉上都是喜氣洋洋的,好像是天大的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