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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景珩豪擲八十億買下歐洲古堡送給天才少女畫家,她卻拒絕了:
“宋太太會不高興的?!?/p>
當晚我就被脫光衣服綁在古堡十字架上。
宋景珩真誠地向那個女孩遞上畫筆。
“我太太不會介意的,她還很高興可以把自己作為禮物送給你?!?/p>
我難堪地蜷縮著身子。
女孩卻忍不住笑了一下。
“宋太太做模特的話,太考驗我的畫功了,全身都是褶子,我怎么畫得出來?”
宋景珩溫柔注視著她嬌美的笑容,轉頭對我露出贊許的目光。
“你媽媽的醫(yī)藥費,我會讓特助打過去?!?/p>
我羞憤得想咬舌自盡,卻還是顫抖著嘴唇說了句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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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把許映溪逗笑之后,我的賬戶也同時收到一筆五十萬的轉賬。
我穿上衣服往外走,刺骨的寒風吹得我渾身發(fā)抖。
身后的歡笑聲依舊沒有停歇:
“宋太太真是好氣度?!?/p>
宋璟珩的聲音帶著討好:
“你畫得特別好,能做你的模特,是她的榮幸?!?/p>
我赤腳踩著雪,一步一個腳印,寒意從腳底滲進心里。
來不及悲傷,我馬上掏出手機告訴醫(yī)生已經繳費,可以給媽媽安排做手術了。
半年前,宋璟珩迷上這個天才少女畫家,為她送999朵玫瑰還是小事,天價高珠不要錢似的捧到她面前。
甚至贈予價值數十億的游輪,只因為她想出海畫海上日出的景色。
可許映溪很有骨氣,從不接受他的禮物。
她越拒絕,宋景珩就越上頭,像今天這樣千方百計討她歡心。
不敢打擾他們,我在門外等了一夜。
身體已經凍得沒有知覺時,宋璟珩才走出來。
他衣衫完整,身上沒有一絲痕跡,神色中帶著懊惱和不甘心。
想來他們只是純聊天,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所以宋璟珩心情很不悅,看到我的時候煩躁地開口。
“你怎么還在這里?”
我撐著墻站起來,剛想說話就搖晃著倒了下去,被宋璟珩接在懷里。
失去意識之前,我久違地在他臉上看到擔憂的神情。
迷迷糊糊間,我做了個夢。
夢里是二十五歲的宋璟珩坐在劇院觀眾席,望著我跳舞的身影,眼里都是熾熱而溫柔的愛意。
他違背宋家聯姻的命令,被關了三天地下室斷水斷糧,最后踉踉蹌蹌跑到我面前,笑里帶淚地沖我喊:
“葉絮!我可以娶你了!”
面上拂過一陣冷風,我被驚醒。
一睜眼便對上宋璟珩俊美非凡的臉,注意到我在發(fā)抖,他馬上起身去關窗。
又坐到床邊,把我的手握在掌心搓了搓。
“還冷嗎?”
我搖搖頭,定定地看著他溫柔的眉眼。
恍惚間仿佛看到了從前那個深愛我的男人。
下一秒他便打破了我的錯覺。
“葉絮。”
宋璟珩抬眸看著我,眼神里帶著期翼。
“簡一說她不愿意插入我們的婚姻,如果我有太太,她是不會答應我的追求的。”
“葉絮,我們先離婚吧,你放心,只是做一場戲,等我追到映溪,我們再悄悄復婚?!?/p>
“宋家太太的位置,永遠都是你的?!?/p>
我張了張嘴想說話,喉間卻一片苦澀。
沒有聽到滿意的回答,宋璟珩不耐地皺起眉。
“葉絮,只要你乖乖聽話,宋家就有你的一席之地,你媽媽的醫(yī)藥費也不是問題?!?/p>
我閉了閉眼,忍住帶著淚意的哽咽,應了一聲。
“好,我們離婚?!?/p>
宋璟珩高興地在我眉心溫柔印下一吻,揉了揉我的頭發(fā)。
“寶寶,你真乖?!?/p>
他迫不及待走出門去,邊拿手機通知律師擬離婚協(xié)議。
2
離婚協(xié)議遞到我面前的時候,我知道自己沒有拒絕的權利,毫不猶豫簽下名字。
轉頭就看見宋璟珩用集團官號高調曬出離婚證,宣布與我結束夫妻關系。
他連續(xù)開了三天直播,向許映溪表達愛意。
第三天,許映溪淚流滿面地出現在現場,撲進他懷里。
兩人在鏡頭前親密熱吻一幕,被網友評為世紀童話,豪門貴少和天才畫家的絕美愛情。
而我是人老珠黃后失寵的原配妻子。
但其實我也才三十歲,嫁給宋璟珩才七年。
還有網友說我是不會下蛋的母雞,在宋家這種有“皇位”要繼承的豪門家族,理所當然會被厭棄。
看到這句話時,我攥緊了胸口的衣服,心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兩年前,宋璟珩第一次把嫩模帶回家過夜的時候,我被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推下樓梯。
我肚子里的孩子沒了,宋璟珩氣紅了眼,砸了一大筆錢封殺那個女生,讓她在國內混不下去。
后來出于愧疚,宋璟珩身邊沒有再出現過其他鶯鶯燕燕。
直到他遇到許映溪。
這一次,我看得出來他是動了真心。
他追求許映溪的陣仗比起我當年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出院回到宋家,看見大廳里擺了數十個衣架的高定禮服。
看見我,宋璟珩興沖沖地拽著我的手臂把我拉過去。
“葉絮,你眼光好,你看看哪條裙子適合映溪?明天她要出席一場畫展,我想送她一個驚喜。”
我臉色一僵,隨手指了一條月白色長裙。
旁邊的設計師拎起裙擺看了看,為難地說:
“這裙子從歐洲運過來的,路上可能是摩擦蹭掉了好幾顆鉆石,要不換一條?”
宋璟珩臉色瞬間陰沉,看著我的目光冷了下來。
“你故意挑這條裙子是想讓映溪出丑嗎?葉絮,不要玩這種把戲。”
我愣了一下,解釋道。
“我沒有......”
“行了?!?/p>
宋璟珩卻不想聽,擺擺手趕我走。
我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沉默地回了房間。
第二天我在醫(yī)院照顧剛做完手術的媽媽,手機卻不斷彈出信息。
從口袋里掏出來一看,才發(fā)現我的全裸畫像已經在網上瘋傳,不只有全身的,就連私密部位都畫得清清楚楚。
我渾身血液瞬間凝固。
是許映溪。
她把那天畫我的畫搬上了畫展,作為自己的得意之作展現在眾人面前。
我抖著手撥通了宋璟珩的電話。
他卻不以為然:
“映溪是為了藝術所畫,網友思想骯臟才會說出那些污言穢語,你干嘛在意?”
他不耐煩地掛斷電話。
我攥著手機的手止不住發(fā)抖,一顆心如墜冰窖。
3
畫展結束后有拍賣會。
宋璟珩牽著許映溪坐在前排VIP席。
我躲在角落里,緊張地盯著臺上。
“接下來是第十八號拍品?!?/p>
拍賣師敲了下槌,看了眼宋璟珩的臉色,遲疑著道:
“這是......葉絮小姐的全裸藝術寫真畫,出自著名畫家許映溪小姐之手,起拍價1元!”
全場瞬間一片寂靜。
我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期望宋璟珩會出手結束這場對我的羞辱。
他卻笑了笑,輕描淡寫地開口:
“逗個樂而已,大家隨意出價,不用在意我。”
在場賓客的臉上充滿獵奇的興奮。
“宋總真是大氣,宋太太的私密寫真畫也舍得拿出來當拍品?!?/p>
“什么宋太太,她都被離婚了,現在前面坐著的那個才是宋家未來太太?!?/p>
周圍已經有人認出了我,同情或譏諷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猶如刀扎一樣刺得我滿臉火辣辣的痛。
我攏緊了身上的衣服,幾乎是落荒而逃。
回到醫(yī)院,我失魂落魄地走在走廊上。
卻被迎面一桶淡黃色液體從頭潑下來。
“臭婊子,脫成那樣給人看,真不要臉!”
“你是要帶壞孩子嗎?你知不知道網上全部都是你的裸畫!”
“惡心死了!沒見過這么下賤的女人!”
鼻間都是刺激的氨臭味,胃里一陣翻江倒海,我捂著嘴巴跑到洗手間里嘔吐起來。
一墻之隔,我聽到外面?zhèn)鱽淼淖h論聲。
“聽說了嗎?那位前宋太太的畫。”
“嘖,她可真忍,換我老公這樣,我早撕了那個小三。”
“你不知道,她媽媽有尿毒癥,就在我們醫(yī)院治病,人家為了醫(yī)藥費才忍辱負重的?!?/p>
“怪不得她愿意做宋家的狗,她媽媽的命就是拴狗繩,宋家拿捏了她媽,就是栓住了她這條狗?!?/p>
外面的腳步聲漸漸消失之后。
我才走出洗手間,轉身就對上走廊上媽媽的目光。
她臉色蠟黃,滿是皺紋的臉上刻滿了悲傷。
“絮絮,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你。”
我撲進她懷里,哭著搖頭。
“不,媽媽,不是這樣的......”
4
晚上回到宋家,迎面撞上剛下車的宋璟珩和許映溪。
許映溪臉色一變,就要轉身離開。
宋璟珩趕緊把她摟進懷里,輕聲細語地哄著:
“她只是回來收拾東西的,馬上就會走,我不是給你看我們的離婚證了嗎,她已經不是我妻子了?!?/p>
“寶貝,你相信我,我馬上就讓她滾?!?/p>
許映溪這才消氣,嬌嗔地哼了一聲,靠進他懷里。
他把鑰匙遞到我手里。
“郊區(qū)那里有棟別墅,你搬過去那邊住?!?/p>
一旁的管家愣了下,不解地問:
“好端端的為什么讓太太搬去郊區(qū),那里前幾天才有年輕女孩失蹤......”
宋璟珩語氣平靜,瞥了我一眼:
“她現在已經不是宋家太太了,不要亂說?!?/p>
我默默收拾東西離開,走到地下車庫許映溪卻突然出現。
“葉絮,你賤不賤???讓你干什么就干什么,我還沒見過你這么聽話的狗?!?/p>
她趾高氣昂地俯視著我。
“你再能忍又有什么用呢?你的丈夫,你的房子,還有你所有的衣服和首飾,只要我想要,宋璟珩都會雙手捧到我面前?!?/p>
“而你,只能像一只流浪狗一樣,灰溜溜地被趕出去?!?/p>
我憤怒地站起身:
“你為什么要這樣做,我根本就沒想跟你搶!”
許映溪冷笑一聲:
“就算你想搶,你能搶得到嗎?”
說著她朝一旁的柱子上沖過去,整個身子狠狠地撞了上去,爆發(fā)出尖叫。
沒等我反應過來,一只大手猛地把我推倒。
宋璟珩沖到她身邊,將人抱在懷里,轉頭怒視我:
“葉絮,你是不是瘋了?”
“映溪怕你要搬出去住不開心,特意過來安慰你,你竟然傷害她?你知不知道她的手是畫畫的,不能受一點傷!”
我趔趄地站起來,張嘴想要解釋。
“阿珩,我好痛啊......”
許映溪捂著流血的手臂抽泣起來。
宋璟珩滿臉的心疼,沒等我開口就給了我一記重重的耳光。
打得我的臉偏向一邊,耳朵里嗡嗡作響。
他眼神厭惡地看向我:
“葉絮,我對你太失望了?!?/p>
我閉上眼睛,眼淚無聲地落下。
我摯愛的男人,為了別的女人,將我的自尊反復踐踏。
再睜開眼,我心里一片死寂,自嘲地笑道:
“都是我的錯,對不起,以后我再也不會出現在你們面前了。”
說完,我轉身想要離開。
卻被宋璟珩狠狠地拽住手腕,他眼神陰惻地盯著我。
“葉絮,這些年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所以你現在這么狠毒任性,非要毀了映溪的手?!?/p>
對上他淬了冰似的雙眼,我渾身發(fā)寒,顫抖著說。
“我,我沒有想害她......”
宋璟珩卻不相信,他叫來保鏢。
“你傷害了映溪,就要受到懲罰,否則下次你還會變本加厲。”
“你傷了她最寶貴的手,那就拿你的腿來贖罪。”
我被保鏢用鐵鏈牢牢捆住雙手雙腳。
許映溪在一旁哭得梨花帶雨。
“宋太太,我從來都沒有想搶你的位置,要是你容不下我,我可以走,為什么你要毀了我的手?畫畫是我一輩子的夢想,如果不能繼續(xù)夢想,那我還不如去死!”
宋璟珩拿著棒球棍緩緩向我走來。
我無措地搖著頭。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害她!是她自己撞上去的!”
宋璟珩冷著臉,高高舉起棒球棍,狠狠地砸在我的腿上。
“啊——!”
我忍不住痛苦尖叫出聲。
一下、兩下、三下......
直到我的腿上滲出血跡,宋璟珩才停了下來。
他眼里閃過一絲轉瞬即逝的心疼,把許映溪橫抱起來轉身離去。
5
護士一臉不忍地看著我鮮血淋漓的傷口,蘸了碘伏給我輕輕擦拭。
“很痛吧?忍著點?!?/p>
我面無表情地搖搖頭。
再痛也沒有心里痛。
回到病房,媽媽看見我滿腿的繃帶,心疼得直掉眼淚。
我勉強笑著安慰她沒事。
郊區(qū)別墅已經荒廢多年,滿屋狼藉沒有人打理。
我拖著疼痛的雙腿清理屋里的灰塵。
突然接到了醫(yī)院的電話。
“林小姐,你快過來!你媽媽上了天臺要做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