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來越用力,他臉色從白皙到紅潤,那雙清冷的眼微微瞇起,帶著不多的情欲。
這么多年,這是我第一次拒絕他。
他絲毫不在意,笑的漫不經(jīng)心,眼底還有一分戲謔的紅意:“林薇,你不會是愛上我了吧?”
“你知道,我討厭麻煩。”
“我會給你補償,不要鬧?!?/p>
“乖,給你最后一次機(jī)會叫我陸景,不叫的話,從明天起,可就只能叫我陸總了。”
他篤定了我下不去手,摸了摸我的耳垂。
見我不出聲,他揉了揉我的頭發(fā),提起褲子,整理好腕表,又是一副斯文敗類的模樣。
好似滿屋只有狼藉,與我。
“把你的東西收拾好,鑰匙放在門口花盆里,以后就不用再來了,林秘書?!?/p>
他聲音清冷,走的也利落。
關(guān)門聲比以往都要重幾分。
我按亮了手機(jī),屏幕上是我跟陸景的合照。
沒有長裙,沒有首飾。
我們一人一身西裝,恰到好處的微笑,和鼻梁上的金絲鏡框,就像掛在公司走廊的最佳員工照片。
陸景說的對,我們真的很像。
我上一次穿裙子,還是在十年之前,這十年里,我好像真的活成了陸景的影子。
環(huán)顧四周,我突然厭倦了這樣沉悶的黑暗‘嘩啦’一聲拉開窗簾。
夕陽傾瀉而入。
我抬起手,白皙到極盡透明的肌膚,在陽光下像極了吸血鬼。
靠著窗戶,我重新點燃了一支煙,煙霧縹緲間,我似乎看見了十年前的我。
那時我還穿著裙子,渾身亮晶晶的首飾,比太陽還耀眼,看起來就像不學(xué)無術(shù)的小混蛋。
而陸景還是在生死線上掙扎的重病患者。
我們一起吃飯,一起打工。
在滿是消毒水的病房里,談著最荒誕的戀愛。
他明明嫌棄我鬧騰,卻在最后一場手術(shù)前,把僅有的十塊錢塞在我手里。
那樣冷靜自持的人,抱著我,哭的格外狼狽。
“林薇,如果我能從手術(shù)臺上下來,我就向你表白,一生一世,只愛你一人?!?/p>
那天,他沒等我的答復(fù),就進(jìn)了手術(shù)室。
我站在外面又哭又笑,從沒想過,像他這樣堅強(qiáng)不屈的人,也有害怕的時候。
后來,他從手術(shù)室出來,用掙到的第一桶金,買了鉆戒向我表白。
我們捧著鉆戒,餓的肚子咕咕叫。